蕭屹若真想要,給他說一聲就不就好了?還非得讓他來猜!真猜中了,他眼裡都放光了,嘴上還非得假意說不要,這都什麼德性?!
許皓之一甩衣袖,氣哼哼走了。
晚些時候,蕭屹拿著荷包回了端王府的蒼梧院,他拿出一個木匣子,把荷包放進去。此時蕭屹的腦子裡有兩個聲音正吵架。
一個聲音道:“嬌嬌送出去的,你就這樣收回來,是不是不太好?”
另一個聲音道:“憑什麼?這本就是我媳婦求來的,他想要,讓他自己媳婦求去。”
之前的聲音小了些:“你做事又這麼強橫,嬌嬌會不高興的......”
蕭屹放荷包的手猶豫了一下,他捏著荷包有些不自在,喃喃著:“這可不是我搶的,是虎頭他自己還回來的。”
“他說他要回家做富家翁,不再需要平安扣了。這些,都是他自己說的!”
說完,他輕輕把荷包放進木匣。木匣裡很空,零零星星擺著幾個物件。有一對玉質很好,做工卻很粗糙的白玉鐲,還有一疊書信。
薑寧默默站在不遠處,眼眶泛酸,陛下這瘋症,怕是好不了了。
許皓之終於能出城返鄉了,曲墨然送了十裡又十裡。
許皓之把蕭屹奇怪的舉動悉數講給曲墨然,問:“你說他這是在乾嘛?”
曲墨然摸了摸袖中自己那箇舊荷包,微微一哂,這還能是乾嘛?不過是悟得太遲的一蠢人罷了。人都不在了,後又悔有何用?
曲墨然拍著許皓之的肩膀,意味深長道:“走了,就彆再回來。”
許皓之一頓,良久回道:“儘量。”
許皓之走後的第三日,龍虎營的暗衛向蕭屹彙報:“主上,跟著許候爺的尾巴共有三路人。”
“全殺了,動作乾淨些,不要留痕跡。”
“其中有一隊是曲候爺的人。”
“殺。”
元景年間的血雨腥風吹不到正元年間的花好月圓。
沈府蘭亭閣的閨房裡,黃嬤嬤正拿著藥膏,細心地給沈灼的手指上藥。
她慈愛地笑著:“四小姐彆再苦著一張臉,你早點養好身子,老婆子能也早些回郡主那裡交差。你也就不用天天看著老婆子在你眼前礙眼。”
“誰敢說嬤嬤礙眼了?嬤嬤,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做的糖糕。”沈灼的小嘴曆來像抹了蜜的甜,天生就會哄人。
“都怪阿孃老是把你占著,你都好久冇來看我了。”說著,沈灼又往黃嬤嬤身上靠了靠。
黃嬤嬤笑得更慈愛了:“隻要四小姐不嫌老婆子嘮叨就好,糖糕四小姐想吃多少都有。但四小姐該靜養,還是得靜養。等傷好了再出蘭亭閣罷。”
沈灼的小臉頓時垮下來了,她就知道黃嬤嬤不好忽悠。
“哈哈哈,你果然被禁足了。”
一陣嬉鬨聲從房門口傳來,沈灼一看,陸婉兒幾人正跨進門。
“見過各位小姐。”黃嬤嬤略微欠身給眾人行了一禮。
這幾位貴女是常來沈府的,黃嬤嬤知道她們和沈灼在一起就鬨騰,於是道,“我家四小姐不是禁足,隻是靜養。”
“嬤嬤放心,我們不鬨她。就是來陪她說說話。”溫明芸道。
黃嬤嬤點點頭,從房中告退出來。
“嬌嬌,你真的一打三?”陸婉兒好奇問道。
沈灼驕傲地一挑眉:“那可不!我爬上樹,‘嗖~嗖~嗖~’筆墨硯台這麼一扔,就把她們仨打趴下了。”
“你就吹吧。”蕭玉淑不屑地哼了聲,“也不看看你這熊掌的樣子。打個架能把自己搞這麼狼狽,你怎麼對得起‘小魔女’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