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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未婚夫又訂了個婚?

“我是要了阿柔,但我也冇有不要你!”

電話那頭,男中音清晰得很。

“哦?”

雲萱草起了那麼一丟丟好奇心,不多。

但拿來聊以打發漫漫長途,也還行。

還有一個原因。

這位,中音靡靡男,是雲萱草新鮮出爐的未婚夫,出爐時間,今日上午九時整。

到達青州城後,己是半夜。

月黑風高,正適合,找藥。

淩晨七點,準時履約靳家。

寒暄,扯皮,拉鋸,笑麵老虎斳老爺子,笑麵小虎雲萱草,各藏獠牙,客客氣氣,藏著撕。

九點整,斳老爺子見證。

斳淩霄,雲萱草,婚書上寫下各自名字,相互認定。

未婚夫,未婚妻,契約成。

“我今天是跟阿柔訂了婚,可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你今天又訂了個婚?”

雲萱草都驚了,坐火箭也不帶這麼快的吧?

當時,斳老爺子確有遲疑,雲萱佯裝冇看見。

老早就敲定的事,半路毀約?

雲萱草不允許。

靳家婚書得簽,太祖母就認這個。

不,準確點說,是太祖母和她的那個時代,就認這個。

一諾,擲地金石聲。

她得給太祖母一顆定心丸,纔好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自古醫家公認“醫得病醫不得命,醫得身醫不得心”。

她雲萱草不信,太祖母,是這渺茫人世間,唯一的親人。

任是閻王爺,也收不得,奪不得。

“我剛說了,我是要了阿柔,但我也冇有不要你!”

斳淩霄有些些的心虛,聲音都高了八度,卻不自知。

“你要了阿柔?

是你倆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那種要?

還是斳老爺子正大光明敲鑼打鼓的那個要?”

雲萱草冷笑。

她就不信了,堂堂青州城三大家族之首的靳家家主,會不要臉到這種地步,纔不過小半天功夫,就敢明目張膽給孫子連訂兩門婚事。

一紙婚書在法律麵前當然狗屁不是。

可是,他靳景天敢明光正道紅口白牙說不作數嗎?

聽見電話對麵那個帶著點大漠口音的女聲,杜思柔眸色陰冷,她就是故意的。

一個鄉下來的柴火妞,大字不識一個,能在牢山禦醫院混個清潔工噹噹,怕不是老先人燒了高香了。

弄臟了自己的鞋子,不乖乖像條哈巴狗一樣爬過來,跪在她麵前,仔仔細細給舔乾淨了,居然還敢跟她大小聲兒!

跟堂堂杜家大小姐嗆聲兒講理,誰給她的狗膽?

活得不耐煩了!

該死的賤人,掃地就灰頭土臉老老實實掃地,居然還敢勾搭楚少。

楚少何等樣兒人?

雖然比不上她的霽哥哥,但那也是堂堂青州城三大家族楚氏的嫡公子,是連她杜思柔都隻能遠遠乾看著,費儘心思都巴結不上的人物。

竟然,對一個土到掉渣的下三濫賤坯子笑得那麼溫和,還護著她,憑什麼?

還有斳淩霄……“就當是,先收點利息。”

杜思柔眸底淬了毒,心上爨著火。

臉上,卻笑得更溫柔。

斳淩霄喘著粗氣,衝電話那端半哄半誘,“你不相信我?

要不是因為對你一見傾心,我怎麼可能為了給你簽下婚書,惹得阿柔傷心到差點死掉?

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才肯相信?”

一根柔若無骨的手指,帶著綿綿安撫的情味,順著斳淩霄說話間一張一合的口唇,輕輕揉,慢慢撚,撥撥弄弄,花式玩。

斳淩霄一張臉漲得通紅,那隻小手的主人卻得了趣兒,像個惡作劇的頑皮孩子,越玩越起勁。

十根玉指輪番彈,每一根指尖上都帶了火星子,撩得他三魂也丟了,七魄也散了。

一忽兒,又化成了漫天雪花,冰冰,涼涼,從唇齒間,一路點火,點到喉嚨,在最敏感的喉結那裡,切切,私語,輕柔撚,抹複挑。

斳淩霄一陣陣戰慄,血脈賁張,心跳如鼓,抬手就想扔了電話。

卻被那隻小手給摁住。

小手的主人雲鬢蓬亂,哭過的眼兒,似白蓮綻苞而又雨摧不凋,倍惹人憐。

微啟的紅唇一張一合,無聲說道:“乖,彆壞了大事!”

衝冠一忍為紅顏,他忍。

想起那個絕妙計劃,還有電話那頭那人那身子,臉更燙了,心更熱了。

斳淩霄索性半推半就,對著手機,張口想繼續,聲音卻啞得不成調兒,“嗯嗯啊啊”了幾聲。

乍聽這調調兒,雲萱草奇怪,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冷笑,且等等。

就算是收利息,也得先弄清本金。

抬手吹了吹指甲。

粉嘟嘟指甲,修剪得很短,一個一個細心打磨過,又平又圓。

醫者嘛,就得有這麼一雙好手,乾淨。

雲萱草滿意點頭,“醫人,乾淨。

想坑人,也乾淨。”

關於斳淩霄有個小青梅的事兒,她是聽了那麼一耳朵的。

原本,她的目標就不是斳淩霄。

十西年前,靳家與祖父求婚盟,一口一個嫡長孫。

這位斳淩霄嘛,身份有些不尷不尬。

她也不是不知道斳老爺子如今的心思,自家敗落了嘛。

否則,若是有意續前盟,不會這麼多年杳無音訊斷了聯絡。

如今,她找上門,斳老爺子也不好真不要老臉全盤否認。

但要舍賠出最得意的孫子,給一個鄉野村姑再續鴛盟,心不甘情不願,人之常情。

正因為明白這是人之常情,對此,雲萱草充足準備,加倍補償就是了。

自古,錢是能通神。

可錢,危急關頭,買不來命。

若有那麼一樣東西,命懸一線時,能從閻王爺手裡搶命,她不信斳老爺子會不動心。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靳家那位原本的目標人物不在,去向不明,歸期不定。

可她耽擱不起,三個小時之內,得處理完畢,十點那趟火車,必須是歸期。

斳淩霄是自己跳出來的,堅持要以長孫身份履約。

她也知道,對方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

她在大漠長大,與青州城海邊長大的姑娘,自是色色兒不同。

可那又怎樣?

時代變了,人心瞎了,連法律認定的結婚證都不能包誰一輩子,一紙婚書?

可拉倒吧。

電話那頭,斳淩霄的聲音傳來,微喘,氣短,一字一句,卻殺人,還誅心:”你還不明白嗎?

你的出身是不差,可那又怎樣,年幼失恃失怙,家道中落,長於荒蠻之地。

我爺爺身為堂堂青州城三大家族之首,怎麼可能容你這樣的進門?

彆說是妻位,就是保姆或廚娘,那也是萬萬不能夠的!

阿柔不一樣,阿柔她出身好,溫柔又賢惠。”

“所以?”

雲萱草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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