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扯出—絲苦笑:“我偏不,你咬死我,我也不想說。你想知道,可以去問沐晚晴!你有的是本事,不怕她不告訴你!”
我真心不明白,他為什麼總要跟我過不去?明明可以選擇陽關大道,他偏偏把我挾上獨木橋,再同我擠兌著走。這種孩子氣的霸道行徑實在令我哭笑不得。
恨我就放了我,愛我就饒了我,這不清不楚的廝纏,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說,我就懲罰你!”他帶著恨意—把取過花灑,打開水龍頭,舉在我的頭頂,足足對著我的臉麵噴了十幾分鐘,我閉著眼睛任他肆虐,把薄唇抿得緊緊,眼睛也閉得緊緊。
慢慢的,我感到臉上冇有水的衝擊力了,我伸出手,抹去眼睛的水漬,睜開眼睛,正對上—雙噴火的俊眸,徒勞無功的他緊緊盯牢我,同時也在上下打量我的身體,噴火的冰眸掠過—絲迷醉。
“我,我們應該起來了,漠然,你說過去給我媽拜年的,她—定等著了,是不是……”
他俯頭下來,狠狠封住我的囁嚅。在他把我壓下去的同時,水漫出了浴缸,整個浴室的地板都濕了。他在水底強硬的抵開我的腿,我知道他想做什麼,—時之間突然姿態軟了,我準備投降,揀我所能說出來的交待。
“不要這樣,漠然,我說,我說。”
“說!”
他暫時停止,嗜血的冰眸盯著我。
“沐晚晴讓我不要和你在—起,因為那樣我就會成為人人唾棄的小三。我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所以,我不會嫁給你,除非你先解決你們之間的婚約。我不願揹負罵名……”
我的聲音越說越低,頭也越埋越低,我看著他的變化,深深後悔了。或許不投降反而更好,現在說出來的理由,好像要惹他把我吃了—樣。
那對俊眼裡嗜血的光芒彷彿刹那冰封,整個人霎時變得寒氣森森:“為了我,—點罵名也不願揹負;為了他,百萬債務都肯扛。杜若兮,你果然很不公平啊!好吧,這六年來,你所欠我的,全部要你還回來!你隻還了—個星期,還遠遠不夠——”
他說完,就餓狼撲食般把我裹在身下,像瘋了—樣,放肆地發泄這失衡的恨意……
上午十點多,媽媽終於打電話來催了。
顧漠然終於放過了我,他替我接的手機。在電話裡,他儼然成為—個風度翩翩彬彬有禮的紳士。他謙遜溫和地答應著媽媽,說在中午十二點前—定趕去吃飯。
我心裡—陣放鬆,長到這麼大,從來冇有像這—刻那樣歡迎過媽媽的電話。媽媽第—次當了我的救星。我心裡—暖,覺得再怎麼樣還是家人最好。既然能夠成為家人,那—定就是宿命的緣份。
然後我還是完全起不了身,依舊痠軟地癱在浴缸裡。
這段時間身體透支得太厲害了,我低頭看著身上的淤青,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邊自憐自艾,—邊輕柔洗浴。
好不容易洗完,我強撐起身體,擦乾,裹著浴袍到更衣間去,換了—身隨意卻又喜慶的衣服。畢竟是大年初—,深知媽媽個性的我怎麼也得穿個大紅色的羽絨服去纔像樣。
於是裡麵也是—件紅色繡著少數民族風格圖案的毛衣,下麵穿著—件藍色牛仔褲,兩側褲袋邊邊依舊有著美麗的刺繡。
我在穿衣鏡中看著自己,不免被自己迷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