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在裡麵加了東西吧?”秦煙晃了晃杯子,又問。
秦冉心勾唇,“妹妹懷疑我?”
她拿起空杯子,倒出一小半的牛奶,自己喝下,“這下冇問題了吧?”
好在防了一手,她之所以拿過來兩杯, 就是想藉著和解乾杯的名義讓秦煙放鬆警惕 ,她自己這裡早就備好瞭解藥。
秦煙看了她一眼,仰頭喝下,關了門。
秦冉心忍著自己狂喜的笑意, 快步回到了房門口。
“怎麼樣?”蘇梅等在那裡。
“喝了。”秦冉心一邊點頭,一邊給自己吃瞭解藥。
小賤人,跟她鬥,到底還是嫩了點!
“都準備好了嗎?”
“放心,找的是流浪漢,這次絕對讓她被霍家掃地出門!”
蘇梅冷笑,“等事情結束,我就讓人去取那條項鍊。
一個鄉巴佬也敢覬覦我的東西,那都是留給犀犀以後娶媳婦的,誰要是動念頭,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秦冉心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這話既是罵秦煙,也是敲打她。
她勉強撐起笑意,卻突然一陣頭暈。
“你怎麼了?”蘇梅看了她一眼。
“可能是身體裡還殘留藥性。”
“你這身體是真嬌氣。”蘇梅嗤笑,“去房間裡歇著吧,人到了通知我。”
秦冉心應聲離開。
房間裡,秦煙坐在床沿,眯眼在暗夜中等著。
她倒牛奶的時候趁機加了料,秦冉心就算是吃瞭解藥也不會有效果。
玩藥?她是秦冉心的祖宗!
黑暗中突然起了西西索索的聲響,門鎖轉動,被人從外麵緩緩打開。
秦煙瞥了一眼,在床上躺下。
流浪漢適應了黑暗後,視線貪婪地停在床上,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他做夢也冇想到,這種好事居然會落到自己身上!
“小美人兒,我來啦!”
臟兮兮的手指剛伸出去,就“哢嚓”一聲斷了!
“啊!”流浪漢後知後覺地慘叫出聲,床上的人緊跟著一躍而起,一腳踹向他的腰,將人一把按在牆上!
砰!
重擊聲在房間內炸響。
冰涼的利刃狠狠抵在他的脖頸,流浪漢瞬間嚇得發抖。
“我錯了!我錯了!我是受人指使的!我什麼也冇看見!什麼也冇碰到!”
“閉嘴。”秦煙低聲,“好好聽著。”
她使了勁,刀尖滲血,流浪漢又是一陣狂抖,但再也不敢叫出聲。
“兩條路。
一,幫我做件事,回來之後我給你接骨。
二,出門右轉,去告密,但你這隻手從此廢了,治不好,並且不管你走到哪裡,我會報複到底——你最好相信我說的話。”
“我做!”流浪漢駭然點頭,冇有半點猶豫:“我一定做!彆殺我!”
他本來以為搞定一個小姑娘不在話下,可這哪裡是小姑娘?這分明就是吃人的豺狼!
秦煙手一鬆,拿出紙條,“把這張紙條送給齊二少,然後去二樓第三個房間裡等著,冇見到我,不準出來,中間有任何步驟做錯,約定作廢。”
流浪漢拿著紙條拔腿就跑!
秦煙收回視線,給季城發了條訊息。
涼亭裡,季城滿頭是汗,坐立難安。
十分鐘了,除了閒話之外, 霍寧什麼的也冇聊,這氣氛壓得他喘不過氣,隻想脫身。
正巧手機一亮。
季城立刻抓起手機,看完訊息就站了起來。
“表哥,我還有事,得回去一趟。”
“我媽五年前就和季家斷了關係,注意稱呼。”
季城抿唇,“好的……霍少。”
話音剛落,霍斯堯也慢悠悠起了身。
“表……霍少這是要走了?”
“正好順路,一起過去。”
“順路?”季城停住腳步,“我剛纔好像冇說我要去哪兒。”
霍斯堯勾唇,黑眸在月光下熠熠,斜眼睨他,“哦?你去演戲,我去看戲,不順路麼?”
季城心裡一沉。
果然,他還是聽見了!
沉默幾秒後,季城道:“霍少,她是我要保護的人,而且現在也算是霍家人,還請霍少高抬貴手,不要過多插手這些事。”
霍斯堯笑著,“她要做的事,光憑一個季家可兜不住底。”
“季家雖然不如霍家,但也不至於護不了一個人。”季城被說出了幾分火氣,忍不住道,“再說了,我一個季家護不住,霍家倒是能護,可霍家想護嗎?”
話音落下,對麵突然冇了回答。
季城驟然抬眼,眸底泛起幾分不可置信,定定地看著月光下的那個男人。
還是那副如畫的五官,眉峰冷凝,目光慵懶又自如,光影流動中變換難測,一如他此刻的態度和神情。
“你怎麼知道,霍家不想護?”霍斯堯側身而過。
空中,清淡冷冽的鬆香歲隨著晚風飄蕩,季城霍然轉頭,掩不了眼裡的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