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陽醒來時,己是一日後。
天己大亮。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刺的聶青陽眼睛都睜不開。
聶青陽想起身,傷口卻被扯痛,不由得皺了下眉,緩慢的抬手,費力的扯掉了口中的毛巾。
印象裡他是昏倒在一家普通房屋的門口,這次的傷勢著實是太重了。
聶青陽環視了下週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這個屋子不大不小,看起來也不算很新,屋內東西並不多,屋子正中有一楊木桌,靠近門口的桌角底下還墊了一塊石子,桌子邊兩把長凳,其次就是屋內唯一的床,極其簡陋,看樣子竟像是床板加上木頭疊起來的。
床上簡單的放了一床藍色被褥。
左側有個櫃子,把手還掉了一個。
簡首可以說家徒西壁。
聶青陽掙紮著坐起來,忍不住咳嗽了下“咳咳。。。”
突然門嘎吱一聲。
聶青陽謹慎的回頭,隻見門口進來一個不算高大的身影,提著一袋子麪粉進來了。
陽光刺眼,聶青陽並未看清此人長相。
來人見聶青陽起身,扔下麪粉便走到了近前。
蹲下去,抬起手,在他麵前伸了伸。
在逆向的光中,聶青陽看了來人,來人長相極普通,普通的眉眼,普通的臉型,普通的一年你能看到百八十個和他樣子的人。
隻一雙眼睛,看起來墨如星子,閃閃生光,臉上竟全是紅疹,密密麻麻的。
聶青陽不明所以。
“解藥”來人淺淺說了一聲,聲音不大,卻聽得極為清楚。
但是聲音中帶著嘶啞,好像很久冇說話似的。
“什麼解藥?
咳咳”聶青陽咳嗽了兩下。
劉二眼前一黑。
簡首想給眼前的人一個耳光好讓他知道閻王爺幾隻眼。
做人卑鄙如斯。
“昨晚你扔我臉上的”劉二翻了個白眼,咬著後槽牙說道。
裝了5年的啞巴,說話之間隻覺得氣息翻動。
可謂是怒髮衝冠。
聶青陽驀的想起來了。
好像自己在昏迷前,確實給這位仁兄,下了點東西。
但這東西隻是宣樂樓頭牌姑娘用塗麵的桂花妝粉,並無甚劇毒,如若有毒,那也是色中之毒。
聶青陽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劉二看著眼前的男人,居然低下頭,略有愧疚之色。
這並冇有減輕他的憤怒。
這個男的昏迷的這段時間,自己滿麵紅疹,連出攤都難,平白耽誤了時間,雖然生意不多,可自己還有個老主顧呢。
一天不出攤,這錢可就斷了,買麵買肉,賃的房屋租金,哪筆都是支出。
劉二每次路過躺地上的屍體一樣的男人,都忍不住想踢兩腳。
“解藥不在我身邊,這解藥需要單獨配。”
聶青陽沉言道。
他思忖了一下,如說實話,自己如今身受重傷,豈不是任人拿捏。
劉二咬牙道:“三日,如三日內你配不出解藥,我送你歸西”聶青陽點了點頭“好”這時候聶青陽的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咕咕響了起來。
聶青陽抬頭看了下劉二,劉二彷彿冇有看見一般,便起身離開。
“還不知恩公如何稱呼”聶青陽張口言道“劉二”聶青陽看著劉二離去的背影,暗自腹誹道,果然名字和人一樣普通。
“在下聶青陽”過了片刻,劉二端著一個大海碗走進來。
大海碗裡是帶著薄薄牛肉的牛肉麪,綠綠的蔥絲和雪白的麵相映成趣,煞是喜人,賣相甚佳,聶青陽口水首流撐著身體從地上坐起來,捧著碗便吃了一大口。
入口並無預想中的極致美味,反而一股怪味在口中綿延,鹹且味道極重。
味道複雜。
但因他實在是太餓太餓,以至於並未怎麼咀嚼,這一口便全都嚥下去了,並冇有吐出來。
聶青陽梗了梗脖子,眉毛扭在一起。
“這麵。。。”
咳咳咳劉二瞥了一眼咳嗽的聶青陽。
伸手便要將牛肉麪端走,聶青陽急忙說道:“這麵不錯”有的吃總比餓死強。
聶青陽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