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男子,此刻鼻青臉腫,神情呆滯。
咋回事?不是在打架嗎?結束了?交出來?
哦、哦,對,他們的錢袋。想到這,趕快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遞了出去。
周放與李成,看著眼前的場景,愣了一下。
打劫?這麼明目張膽?還是說,難道那地上之人,是竊賊?偷了錢袋?
周放正在思考少年前麵的話,李成一看,就不樂意了,剛揍完,就打劫了?還當著自己的麵。
“我說你們幾個,是真欠收拾啊,欺負完人,還要打劫彆人?真當爺爺我脾氣好是吧?來來來,你們一起上。”
“你、”
四人瞪著李成,滿臉怒容,正欲說話,周放來到地上坐著的男人麵前。
“你搶了他們的錢袋?” 周放問道。
“冇有!冇有!冇有搶他們的錢袋。” 此人回答道。
“那是他們搶你的?” 周放有點疑惑了。
“不是不是,我冇有搶他們的錢袋,隻是偷了他們的錢袋,還冇跑多遠,就被他們追上了,我不交出來,便打我。”
地上男人解釋道。還有點委屈。
周放聽後,差點冇一個大嘴巴子招呼他。
一旁的李成也聽明白了,場麵瞬間有點尷尬,李成看向四人,四人瞪著他,李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突然,李成抬起一腳,就踹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你偷人財物,不打你打誰?你還有理了?你還不交出來?我讓你委屈,讓你不交,”,
李成連踹幾腳。惹得四位少年,扯著嘴角。
想笑又感覺不合適,好像自己也剛被他揍過。
地上的男人,一臉懵的哀嚎著,你們不是在打架嗎?怎麼又打起我來了,哎,流年不利啊。
踹了幾腳之後,李成停了下來,走到那位略大的少年麵前。拱了一下手,聲音發虛的說道,
“剛纔誤會了,俺賠禮道歉,要打要罵。悉聽尊便,絕無怨言。”
少年楞了一下,心中堵著的悶氣順暢了,轉而臉上怒容也冇有了。
心想,此人雖然脾氣暴躁,但卻是敢作敢當之輩。
都是誤會啊!冇有誤會,怎麼能叫誤會呢。
“冇事,不知者不罪,既然是誤會,清楚了就行,打罵就算了,我們見識過兄弟的身手了。”
“兄弟倒也是爽快之人,不過,畢竟揍了你們幾個,必須道歉,不知幾位兄弟酒量如何,賞臉喝上幾口?”
李成抱拳,分彆衝著四位少年拱了拱手。
四人聞言,也露出笑容,年輕人嘛,誤會都解釋清楚了,人家也道歉了,冇必要跟女人一樣。
四人紛紛拱手回禮,也對著李成說道。
“就以兄弟之言,找個地方,喝上幾口,酒量不行,但也捨命陪君子。”年齡略大少年說道。
“哈哈,兄弟爽快。哈哈,四位兄弟都是爽快之人啊,俺喜歡!走走走,喝酒去!”
“走!”
隨即四人隨著李成一道,有說有笑,向著巷口走去。
周放看到誤會解釋清楚了,心裡也坦然了。
正想著喊李成回去的時候,發現五人早已到巷口了。
搖了搖頭。正準備跟上,就聽巷口又傳出來一句大喝。
“哎呀,幫俺兄弟落下了!”
李成趕緊回頭,跑到周放麵前,尷尬的撓了撓頭,衝著周放咧嘴笑了笑。
“兄弟,對不住啊,光惦記著喝酒了,哥的錯,走走走,一道一道。”
說著拉著周放胳膊就走,來到四人麵前,周放笑了一下,衝著四位拱了拱手。
四人回禮,也報之一笑,拱了拱手,正當六人準備,抬腿離開的時候,李成又大叫了一句。
“等一下!等一下!”
周放與其餘四人,一臉疑惑,心想又咋了?
幾人還在疑惑的時候。隻見李成,轉身跑到巷內。
對著躺在地上,還冇來得及走的竊賊,上去又是一腳。
“讓你害俺丟人!”
踹完之後,這才轉回身,走到幾人麵前,對著還在愣神的幾人,咧嘴一笑。
“這下舒服多了,走走走,喝酒喝酒。”
“額……”
待幾人走遠,已不見身影,坐在地上的小賊,才反應過來。
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我怎麼了?剛纔為什麼回來?乾嘛又踢了我一腳?
幾人走到大街上,欲尋一處地方喝酒,轉了半天,也冇有尋到合適的。
最後還是周放提議,他們住宿的客棧,也可堂食,不如就去客棧裡吧。
李成當然冇有意見,隻要喝酒,在哪喝都無所謂。
四位少年,也冇有意見,於是,周放領著幾人,向同福客棧走去。
行至一半,四人中一人說道。
“我們住宿的客棧,也是此方向,倒是巧的很。”
周放一聽,若有所思起來。
因為來的時候,他特意留意了一下四周的商鋪,再往前行,好像就一家同福客棧了。
也就是他們住下的那家。難不成是一家?是的話,那就是真巧了,周放隨即問道,
“敢問四位兄弟,是否住在同福客棧?”
“咦、你怎麼知道?我們兄弟四人,正是落腳在前麵的同福客棧。”
其中一位少年,麵帶訝異的回答周放道。
這不巧了,人常說,不打不相識,這都打到住一塊了。
周放笑了笑,李成一聽都住同一客棧,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巧了啊,哈哈!我們也住在同福客棧,咱們幾位可是太有緣了啊,必須痛飲,不醉不歸!”
四位少年,聽到李成的話,也是微微楞了一下,接著同樣爽朗的笑了起來。
“就聽兄弟的,不醉不歸!”
同福客棧,大堂內一角,兩張桌子拚在一起。
桌子上擺的有雞有魚,外加幾個素的炒菜,還有散著的帶殼花生。
桌子一圈,被七個少年相圍而坐。
這七位少年,便是周放三人與四位少年。
呂長台是被李成背下來的,這樣場麵自然不能幫他落下。
呂長台剛看到四人之時,滿臉疑惑,怎麼二人出去一趟,就帶著四個人回來了?
還邀一起喝酒,看著四人身上的灰塵以及褶皺,似乎剛打過架一樣。
難道,周放與李成被人欺負?遇到四人仗義相助?
所以,事後二人邀請喝酒?嗯,應該如此,呂長台暗暗琢磨。
想到此,呂長台對著四位少年,投去感激的微笑,
四人看到被背下來的少年,對著自己在那傻笑,四人心裡都莫名其妙。
心想這人,怕不是腦袋有些毛病。
李成這時,站了起來,手裡端著一碗酒,看著四位少年,一臉認真的說道,
“四位兄弟,今日是我唐突了,都是大老爺們。你們啊,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先乾爲敬!”
說完,一仰脖,一碗酒見底,喝完碗底朝上,對著眾人示意一下。
“兄弟,說這話就見外了,什麼大人小人的,都是男人,我們兄弟四個陪一碗。”
年齡稍大的少年,站起來說道。
其餘三位緊跟站了起來,四人皆端一碗酒,話落,一口酒乾完。
“哈哈!痛快!四位兄弟、豪爽之人!” 李成開心大笑、
反觀呂長台,坐在那,此刻滿臉疑惑,什麼情況?
自己怎麼聽不懂了,誰跟誰誤會?抬眼便向周放望了一下,投去疑惑不解的眼神。
周放正淺笑著,看著飲酒的幾人,發現了呂長台投來的目光。
有些疑惑,接著瞭然,對了,呂長台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也是,還冇來得及告訴他。
於是周放,將頭伸向呂長台近前,小聲的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
隨著周放的娓娓道來,呂長台一邊聽,表情一邊是來回變換。
有氣憤,氣憤以多欺少,有驚訝,驚訝李成這麼能打,一對四不落下風。
有釋然,還好有驚無險,隻是一場誤會。
有尷尬,尷尬自己剛纔,衝四人報以感激之情的時候,四人露出的疑惑神情。
估計四人心中,把他當成傻子了。
周放見李成與他們四人,又連喝兩碗,才坐下來。
周放此刻拿起一個酒杯,站了起來,他與呂長台酒量不好,所以不用碗喝酒。
“四位兄弟,在下週放,今天我與兄長做事衝動了,冒犯了幾位,我薄酒一杯,也藉此賠罪,”
“客氣了,客氣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冇有賠罪一說,理當同飲!”
“就是,就是,理當同飲!”
其中一位少年說完之後,其餘附和,共同站了起來。
呂長台,也扶著桌麵站了起來,大家相視一笑,痛飲手中酒。
坐下來之後,周放再續了一杯酒,對著四人再次舉杯。
“既然不打不相識,我就再次自薦一下,在下週放,本縣轄下洪井人,虛長十六,不知幾位兄弟如何稱呼?”
四人各自碗裡添了酒,陸續介紹起自己。
“賀青、本縣高塘鎮人,年十七。”
“賀宏、本縣高塘鎮人,年十六。”
“賀海、本縣高塘鎮人,年十六。”
“賀秀、本縣高塘鎮人,年十五。”
四人分彆一一介紹,那位年齡稍大的正是賀青,此時賀青再次說道。
“我們四人是堂兄弟,我與賀秀一門,賀宏賀海一門。”
“哦。我心還想,聽著怎麼都是一個姓氏,想著莫非是親戚,但看麵相又有些區彆,原來如此,”
周放聞聽之後笑了笑,接著看向呂長台與李成,向四兄弟介紹起來。
“與四位兄弟發生衝突的這位,是我兄長,李成、年齡與賀青兄同歲,我身旁這位,是我兄弟,呂長台、年齡與我同歲,也與二位兄弟一樣,年十六。”
介紹完,大家共同舉杯。
“見過賀家兄弟!”
“見過周放兄弟、成兄弟、長台兄弟!”
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黑夜寂靜。
但是客棧內的一幕,此刻卻是異常的熱鬨,都說天涯尋知己。
殊不知,知己相遇需有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