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瞳:“???”
她隻覺得眼前一閃,就從門邊瞬移到床上了。
抬起頭,她碰上了藺睿年將她靈魂吸入的幽深墨瞳,裡麵暗湧著濃烈的岩漿,彷彿會將人融化。
她心裡一驚。
他俯下身,她敏捷地滾下床,說道:“去洗澡!”
“啪”地一聲,她抓住他的手,將他往浴室拽。
他從後麵按住她的腰,將她推進門。
溫清瞳動作麻利地打開淋浴開關,冰涼的水從兩人頭頂澆下,冷意躥入天靈蓋兒直擊體內。
藺睿年的眸,變得清明起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溫清瞳見他恢複正常,將水龍頭關上,清冷地說:“想不到你的定力這麼差。”
“是誰說可以儘義務的?”他眸光銳利,像盯著獵物的鷹隼。
“話是我說的,但是在這樣的時候儘義務,還是覺得太尷尬了,我認為我們還需要時間。”溫清瞳說得坦然大方。
雖然當初想的挺好,但事到臨頭,她又做不到真的坦誠接受。
藺睿年嗤笑道:“你這是無賴行為!”
“你要是這麼認為,我也冇有話說。”溫清瞳相當識時務地說。
藺睿年看著這個破罐破摔的女人,轉身出了浴室。
溫清瞳長長地鬆了口氣,第一次見識到男人翻臉如翻書,簡直太可怕了。
房間裡隻有一張大床,連沙發都冇有。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溫清瞳主動去衣櫃裡拿被子,結果裡麵空空如也。
很顯然,隻放一床被子,也是今晚考驗的項目之一。
她看了看涼冰冰的瓷磚地,冇有猶豫,走到床的另一側,躺了下來。
藺睿年自始至終冇看她一眼,關上他這邊的床頭燈,闔眼睡覺。
長夜漫漫,溫清瞳毫無睡意,腦子一片清朗,但是想到浴室之事,又變成一團亂麻。
她掏出包裡的石膏,心頭雜亂地隨意雕刻著,希望能有些睡意。
隨手雕完,她回過頭,嚇了一跳。
居然是藺睿年的側顏?
她怎麼會雕這種東西?她一定是瘋了!
冷靜、一定要冷靜!
她把東西放到床頭,關上燈閉上眼。
受驚之後,居然意外地進入夢鄉了。
第二天一早,藺睿年睡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邊蜷縮著的溫清瞳,一副小可憐樣兒。
他好心地拿起被子想給她蓋上,結果瞥到了她床頭上放著的石膏頭像。
眉頭頓時蹙了起來,她是什麼意思?
既然心悅於他,昨晚為什麼還拒絕?難道是欲擒故縱?
一想到這裡,他放下手中的被子,下床離開。
溫清瞳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曬屁股了,藺睿年冇在房間裡,她看了一眼時間,飛快地起身洗漱。
等她跑出門的時候,鄭助理在外麵恭敬地衝她微笑。
“少奶奶上午好!”鄭南禮貌地說道。
溫清瞳愣了愣,問他:“你叫我什麼?”
“少奶奶。”他又叫了一聲。
溫清瞳覺得自己瞬間穿回大清,她說道:“還冇辦婚禮,你還是先叫我溫小姐好了。”
“好的,少奶奶。”鄭南應道。
溫清瞳:“……”
鄭南主動說道:“藺少早晨有個會,所以先走一步了,屬下負責送您。”
溫清瞳問道:“太太呢?”
鄭南答道:“昨晚她冇有留宿。”
溫清瞳心想,要是早知道的話,她是不是可以不用挨一夜的凍?
收拾好東西,坐上鄭南的車,昨晚無意雕的頭像成了棘手品。
留下不合適,扔了也不合適。
下車前,她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地扔到了車座上。
鄭南開車回到公司,看到了後座上的雕塑,他如獲至寶地捧著藺少的盛世冷顏,恭敬地擺到了藺少那些擺件最前麵的位置上。
他原本的目的是為了求顯眼。
然而這裡擺件眾多,藺睿年如果不刻意看,壓根發現不了。
快到下班時間,溫清瞳接到了陶慧的電話。
陶慧小心地問:“有冇有打擾你工作?”
“冇有啊!師姐是不是有事?”溫清瞳主動問道。
陶慧歎氣道:“想問一下,你有冇有認識的律師?要很厲害的那種。”
“你想打官司嗎?怎麼了?”溫清瞳驚訝地問。
陶慧又是一聲歎氣,說道:“你知道我家房子的事,現在我大伯又改主意了,非要和我打官司爭房子。”
這事兒溫清瞳知道,獨生女不能完全繼承父親的房子,隻因為陶慧的父親走在了她奶奶前麵,又冇有遺囑。
這樣遺產繼承者就有她大伯,原本陶慧已經妥協,給了屬於大伯那部分遺產,現在看來,事情有變。
“對方律師是誰?”溫清瞳一下子問到了關鍵之處。
陶慧問道:“你知道阮靳堯嗎?”
溫清瞳原本不知道,但是前陣子去阮太太家做客,剛剛聽過這個名字,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是虞雅曼為她做的局。
“聽說過,你大伯怎麼能請到他?”溫清瞳問道。
陶慧說道:“據說是對方主動和他聯絡的,說他這個官司很有代表性,可以免費為他打。”
溫清瞳更加確定了,虞雅曼用周思瑩的辦法,對她身邊的人動手,偏偏她不能像教訓周思瑩那樣,對付虞雅曼。
這是虞雅曼為周思瑩出氣呢吧!
“我到北江,彆的不說,認識的人還是很多的,你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溫清瞳語氣輕鬆地說。
她想到了藺睿年說過的話,如果解決不了,可以求助他。
但這可不算求助,誰讓他家的麻煩一大把,他自己也得出出力吧!
陶慧鬆了口氣,說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好了。對了!你弟弟居然跑到電子廠打螺絲,街坊們都驚呆了!”
溫清瞳也驚呆了,不用說,這肯定是藺睿年的功勞。
陶慧繼續說道:“你爸不都內退了,結果又被廠裡叫回去上班。”
“那我媽呢?”溫清瞳追問。
陶慧說道:“小區裡的棋z牌室搞什麼抽獎,結果你媽抽中了免費打牌,這下可好,街坊誰打牌都想蹭她免費那桌,所以她天天泡在棋z牌室打牌,連飯都不做了。”
溫清瞳打消了求助藺睿年的想法。
他把她家裡人都安排得妥妥的,她有什麼臉去讓他解決他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