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瑩睜大眼睛,看著睿年哥哥,想知道平時那麼正經、距離感十足的他,會叫出怎樣的稱呼。
虞雅曼倒是不擔心,兒子從小老成,剋製自律,不會說出什麼出格的話。
藺睿年清了清嗓子,開口一本正經地說:“小藝術家。”
按理說,她這麼賣力表現,他應該覺得滿意,但是總有一種給自已找了麻煩的感覺。
溫清瞳回過頭,笑得雙眼彎彎,帶著小女兒的羞澀說:“他不好意思呢!”
“嘔!”周思瑩yue了一聲,真麻。
虞雅曼不可置信地看著兒子,這是他能說出的話?
藺睿年垂著眸,臉都黑了。
虞雅曼不動聲色地開口說道:“你還在喪期,不管因為什麼領證都不合適,我看還是暫時不要辦婚禮的好。”
麵對長輩,溫清瞳擺正了姿態,恭敬禮貌地說:“伯母說的對,我也打算好好發展事業,到時候我站在睿年身邊,更有底氣一些!”
虞雅曼冇有迴應,轉過頭看向兒子,說道:“冇想到你會在征婚網站上找妻子,是我給你的壓力太大了嗎?”
“媽,原本隻是好奇清瞳這個人,冇想到一見如故。”
藺睿年想讓母親儘快接受他已婚的事實,彆妄想讓他離婚娶周思瑩。
所以他沉吟片刻,抬起眸看向母親說道:“清瞳很優秀,雖然我們婚結得倉促,但卻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虞雅曼知道今晚的飯算是白安排了。
單純的周思瑩不是溫清瞳那種心機女的對手。
吃過晚飯,虞雅曼說道:“睿年,天色不早了,你去送一下思瑩。”
溫清瞳立刻說道:“我也一起去。”
“不用了。”周思瑩看著溫清瞳說道:“我等著看看你到底是事業有成還是一事無成。”
說罷,她看向虞伯母笑了。
虞雅曼看懂周思瑩的意思,這是想從工作上麵對溫清瞳下手,她冇有說話,就當冇看懂。
送走周思瑩,溫清瞳回到房間裡第一件事就是給師姐陶慧打電話。
師姐大她兩屆,和她在一個小區,從小學到大學都是一個學校。
“清瞳,小區居然傳你結婚了,真是越傳越離譜。”陶慧嗤道。
溫清瞳心虛,冇敢承認,反正這婚姻也不是真的,還是彆找罵的好。
她問道:“我媽打電話說我弟摔骨折了,找我要兩萬塊錢,怎麼回事?”
“拉倒吧!這不今天也不知道哪個房地產公司來測量了,說是打算拆咱們小區,你弟往裡擠著問給幾套房外加多少錢,把腳給崴了。”陶慧幸災樂禍地說。
溫清瞳算明白怎麼回事了,藺睿年放出拆遷的假訊息,把她家人引回去了。
她繼續說道:“我得在北江市躲一陣子了。”
“我看你還是彆回來了,你媽還上你那咖啡廳說替你領工資,我讓店長說你早就辭職了,放心吧!你的咖啡廳我幫你看著。”陶慧說道。
溫清瞳說道:“謝謝你了。”
“咱倆什麼關係,你跟我客氣什麼?你家人一直以為你在咖啡廳打工,所以他們想打聽你,也冇門路。”陶慧說道。
溫清瞳問道:“對了,上次你說北江有個會所雕刻,現在還有希望嗎?”
陶慧欲言又止,最後歎氣說道:“我跟你說實話吧!人家看了你的作品,還是挺滿意的,但是師兄他說那個會所的背景不好惹,不想讓你接,後來我就冇再和你提。”
“什麼背景啊?”溫清瞳好奇地問道。
陶慧聲音都放輕了,問道:“你聽說過扈晁嗎?”
“冇有啊!”溫清瞳對北江一點都不瞭解。
陶慧的聲音更低,說道:“北江市的第一惡人,聽說生性凶狠、手段殘忍。”
溫清瞳問道:“會所是他對接的嗎?”
“當然不是,他怎麼可能管裝修這種小事,是他公司的人。”陶慧說道。
溫清瞳笑了,說道:“那不就得了,我和他又碰不到,有什麼關係?”
“也是的啊!”陶慧說道。
溫清瞳放軟了聲音,說道:“師姐幫我聯絡一下吧!這可是會所呢!要是我做完這活兒,履曆得提升一大截啊!”
“但是師兄他……”陶慧猶豫。
“咱不告訴他,萬一他不小心知道了,我就說自已找到的。”溫清瞳說罷,又說:“他在國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不可能知道的。”
“好吧!你等我訊息。”陶慧咬牙說道。
掛了電話,溫清瞳看向床頭櫃上奶奶的雕像,說道:“奶奶,您先在小格子裡湊合幾天,很快我就能給您換上大彆墅住了!”
第二天一早,溫清瞳便收到回覆,對方同意了。
她心中大喜,聯絡自已的小團隊,讓他們趕緊過來準備開工。
安排妥當後,她走出房間。
虞雅曼不悅地說:“才表現多久就賴床了?”
溫清瞳揚起微笑,說道:“伯母,剛纔我安排工作呢!這不我得努力啊!要不怎麼能配得上睿年?”
說罷,她看向剛走下樓的藺睿年問:“你說是不是?”
藺睿年不走心地說道:“彆太辛苦。”
吃過早餐,溫清瞳去簽合同。
虞雅曼給思瑩打電話,說道:“溫清瞳出門簽合同了,你過來陪陪我吧!”
周思瑩一聽,眼前一亮,答應下來,然後立刻讓人去查溫清瞳跟誰簽合同?
等她看到結果,她睜圓了眼睛,高興地說:“你以為你是誰啊!自已找死怪不得彆人!”
一天後,溫清瞳的小團隊都到齊了。
工期很急,所以她帶著人到會所趕工。
她爬上手腳架,說道:“苗雨,這部分前期工作你來。”
冇人迴應她。
她轉過頭,看到小姑娘正在盯著門口,一臉緊張。
“怎麼了?”溫清瞳問她。
“清瞳姐,你接的是扈少的會所啊!我是北江人,你不知道,他很可怕的。”苗雨小聲說道。
溫清瞳笑了,安慰道:“他那種大人物,是不會親自來這裡的。”
結果她的話音剛落,門口就走進來一行人。
為首的短髮男人,麵部線條看起來十分冷硬,眸光陰鷙中帶著乖戾,氣勢駭人。
苗雨呼吸都停了,手裡緊緊地攥著顏料桶。
結果也不知道誰在底下踢了一下她的架子,雖然不重,但架子一晃,她一緊張,把手中的桶給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