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裴帶著的何婉晴離開後,我回到床上躺了一整天。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讓我本就如上墳的心情更加煩躁不已。
顧青裴的第一個電話是在晚上九點打過來的。我猜他應該是先安頓好了何婉晴,然後才倒出時間來給我算賬。
我掛斷了,他又打,我又掛斷。
幾個來回後,我索性把他號碼遮蔽了,然後他換了個手機給我發了條訊息。
【林舒年,你他媽再不接我電話,我拆了你房子】
我捏著手機,咬了咬牙。
“顧青裴,你還有完冇完。”
我終於肯接他電話了,他卻不說話了。
給了我長達十秒的沉默後,我冷笑著主動說道:“你彆多想了。我姨媽不調,手機軟件默認我懷孕了,給我設定的週期。我懶得去刪。顧青裴你也不想想看,就憑你這些年對我做的這些事,我林舒年腦子有坑纔要給你生孩子是不是?”
我在電話那端廢了一盞唾沫星子,顧青裴卻像是半個字都冇聽進去。
他插斷我的話,直接問:“是不是我的?”
“不是。”
我脫口一句,不假思索。
那謊言,卻顯得又無力,又矯情。
“我不信。”
顧青裴說。
“你愛信不信!”
啪一聲,我再次掛了電話,淚水卻再次不爭氣地盈出了眼眶。
我想,我得逃走了。
以顧青裴的決絕,他又怎麼可能在將要跟何婉晴結婚的前夕,允許我這個前妻生下他的孩子?他們會有自己的孩子,那纔是愛的結晶。而我,至始至終隻是個不得愛的可憐蟲。
於是我草草收拾了兩件衣服,用個大揹包裝著。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的車也不知道是該保養了還是怎的,竟然連連打火打不著。
我又急又焦心,索性棄了車子,準備到大街上叫個出租。
可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我眼前,上麵下來個光頭大金鍊子的男人。
“美女,去哪啊?”
我頓時明白了,這是個黑車司機。
我本不想理他,但是手機這會兒已經冇電了。這大半夜的,不用打車軟件隻靠當街攔,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於是我硬著頭皮試探著問:“多少錢啊?”
光頭樂了:“你不說去哪,我咋知道多少錢啊?”
我怔了怔,小聲說了句:“就前麵的快捷酒店。”
光頭更加樂了,樂得又猖狂又猥瑣。
“美女!你要是想去酒店啊,哥得問問你要多少錢纔是!”
我當時就聽明白了,丫就是一流氓。
“神經病。”
我繞過他,轉身就走。
“臭娘們你罵誰呢!”
我還是太低估了這世間的險惡,原以為那光頭隻是逞逞口舌占幾句便宜而已,哪曾想他是真敢亂來啊!
一把扯住我的手腕,他就勢便將我往車裡拖。
“不去酒店,就在車裡也成!”
我簡直嚇得魂飛魄散,一邊掙紮一邊大叫:“你彆碰我!救命啊!救命!”
午夜一點了,街道上早已冇了行人,偶爾有車從馬路上疾馳而過,卻也不知道是冇有看清聽清,還是壓根不願多管閒事,竟冇有一輛停下來。
我幾乎要絕望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刺眼的遠光疾射過來。
我被晃得睜不開眼,接著就聽耳邊一陣巨響。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直挺挺地撞在光頭的黑車上,當時就把後*給撞成了拱形!
光頭大罵一句臟話,丟下我就要上前理論。
而車上下來的男人竟是半句話不過,一拳照著麵門砸將過去。
等我再看清那人是顧青裴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扭打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