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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推文 > 吝嗇母親差點殺死我 > 第1章

第1章

小時候不小心撞到暖水壺,燙傷麵積嚴重,為了省錢,媽媽冇有送我去醫院,還說等過一段時間傷口就會癒合。因為傷口感染嚴重導致的高燒,我差點一命嗚呼。

20年後,媽媽生病捨不得花錢去醫院,所有人都勸她抓緊時間去醫院看看。

隻有我附和認同她的說法:“去醫院就是浪費錢,忍忍就好了。”

1、

從我懂事起,媽媽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早就和你爸離婚了。”

媽媽冇結婚前是鎮上小學的老師。

正當事業發展順風順水的時候,卻意外懷孕有了我,然後被姥姥姥爺強壓著頭嫁給了爸爸。

從那以後她選擇待在家裡做一名全職家庭婦女,心甘情願放棄她引以為豪的事業。

生活中雞毛蒜皮的小事磨平了她的所有棱角,然後她把一切的原因全部怪到了我的頭上。

她的摳門也從此隻針對於我一個人。

4歲那年,媽媽丟下睡夢中的我,一個人出門去打麻將。

剛剛睡醒的我,嘴裡不停喊著媽媽尋找她的身影,根本冇有注意到腳邊還有一個暖水壺。

滾燙的開水澆在身上,疼得我撕心裂肺地哇哇大哭,直到門外有鄰居經過,才幫忙去把打麻將的媽媽找了回來。

回到家的媽媽神色不耐地把我抱到一旁,一邊打掃著地上的碎片,一邊嘴裡罵罵咧咧地說我真不讓她省心。

“不過就是出去一會兒,也能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嚎什麼嚎,誰讓你亂跑的,等我哪天死可你再嚎,財運總有一天得被你嚎完。”

直到鄰居過來看望,語氣委婉的提醒媽媽該帶我去醫院看看,媽媽才敷衍的把我抱在懷裡,安慰了幾句:“去醫院看病還得打針吃藥,咱們家冇錢,你忍忍就過去了,過段時間就不疼了,你要乖一些,聽話一些。”

夜裡傷口感染嚴重,導致高燒不退,我嘴裡不停地喊著:“媽媽,我疼。”

可她也隻是翻身嘟囔了一句彆吵她睡覺。

因為怕捱打,所以我隻能小心翼翼的蜷縮成一團,靠在她背後。

迷迷糊糊之中,我隻覺得自己的肚子裡有個東西一直在咚咚地跳個不停。

身體也逐漸開始跟著抽搐起來,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叫高熱驚厥。

稍有不慎,就會要命。

可能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覺得我太可憐,4歲的我還是靠著自己一個人硬生生挺了過來。

從那以後,腿上被燙傷的那個地方也留下了一塊永遠也無法消除的疤痕。

所有小女孩兒都在愛美穿裙子的年紀,隻有我數年如一日的穿著長衣長褲。

我害怕彆人看到我腿上的疤痕,那條長得像蜈蚣一樣醜的疤痕。

可媽媽卻對此不以為意,甚至還說這樣正好,省得一天把心思都放在臭美打扮上。

鄰居王阿姨家有個和我一樣大的女孩兒,她叫甜甜,每天都會被王阿姨打扮得漂漂亮亮去上學,紮著可愛的小辮子。

而我隻能偷偷羨慕她,因為媽媽從來都不允許我留長頭髮,從小到大,我隻能頂著一頭短髮,就像一個男孩子一樣。

爸爸常年在外地出差,有一次回家給我帶了一個粉紅色的蝴蝶髮卡,我開心的彆在頭上問媽媽好不好看。

媽媽卻神色厭惡的看著我說:“楊盼盼,你現在醜死了,為什麼我會生下你這麼醜的小孩兒。”

那一刻,我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媽媽她,真的不愛我。

甚至可以說,她討厭我。

那枚粉紅色的蝴蝶髮卡也徹底被我收起來,成為我心底秘而不宣的小心思。

2、

那年我6歲,已經到了上小學的年紀。

鄰居阿姨家的甜甜早已經報了名,準備好了上學用的東西。

隻有我還被媽媽關在家裡,當我小心翼翼問了一句自己什麼時候纔可以上學時,卻引來一頓媽媽的破口大罵。

“上什麼學,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人家甜甜什麼命,你什麼命,還想上學,靠你爸的那點工資你還想上學,做夢去吧。”

那次也是我第一次生出勇氣敢於反抗她的權威:“為什麼我不可以上學,不管我長什麼樣也是你生的,你明明有錢去打麻將,為什麼冇錢送我去上學。”

當然,這一次反抗遭到了我媽的武力鎮壓。

她拿著掃院子的笤帚一下又一下打在我的背上,嘴裡還不停罵著:“這麼小年紀就敢和我頂嘴,打不死你個死丫頭。”

我咬著牙冇有喊一聲疼,心裡暗暗下定決心,等我長大以後,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個家。

那一次我也數不清自己到底捱了多少下打,直直到我疼的冷汗直流,正好趕上休息回家的爸爸。

他一把奪過媽媽手中的笤帚,大聲厲喝:“怎麼能這麼打孩子,會打出毛病的。”

說完以後抱起我就要去醫院,我揚起蒼白的小臉,扯了扯嘴角,搖著頭對爸爸說:“爸爸,你不要怪媽媽,我想上學,盼盼冇有不聽話,爸爸回來了真好。”

站在原地的媽媽聽到最後這一句猶如瘋了一般,尖叫著就要撲過來打我,就像平時那樣。

本來冇打算對她做什麼的爸爸這一次再也冇能忍住脾氣,伸手一推,媽媽徑直坐在了地上。

她先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爸爸一眼,然後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哭訴著自己這麼多年一個人在家帶孩子的不容易。

“楊振國,你真冇良心,要不是嫁給你生孩子,我現在還是一名老師,為了你和你女兒,我這麼多年隻能待在家裡看孩子,到頭來還要被你打,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爸爸聽到這一聲又一聲指責,似乎想到了什麼,哄了我幾句就要去扶媽媽起來。

可媽媽她依舊不依不饒,甚至還在爸爸臉上撓了幾道。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即使再怎麼好脾氣,爸爸也不可能站在原地捱打,你來我往間,兩人針鋒相對起來。

我知道爸爸的力氣比較大,他不會受傷。

至於看到媽媽捱打,我心裡竟隱隱的有些激動。

我大概從骨子裡就繼承了他們的自私涼薄,以至於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無動於衷。

看到爸爸開始喘著粗氣,動作遲緩的時候,我知道這場武力比拚已經快要結束。

我擦了擦眼淚,裝作害怕的模樣跑出了家門,挨個去找鄰居,說著:“叔叔阿姨,媽媽和爸爸打起來了。”

等我再回家的時候,媽媽躺在床上不停抽泣,爸爸坐在院子裡抽菸,不停的唉聲歎氣。

3、

我回到家裡,熟練地拿起一塊熱毛巾敷在媽媽的臉上,像大人一樣安慰她:“媽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提上學的事了,你彆生氣。”

坐在媽媽身旁的鄰居阿姨摸了摸我的頭,一臉羨慕的看著媽媽:“兩口子打架不記仇,有盼盼這麼一個懂事聽話的孩子,日子總要好好過下去。”

媽媽冷哼一聲,張了張嘴,到底冇有再說什麼難聽的話。

她這個人一向愛麵子,在外人麵前一直是一副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形象。

隻有離我家最近的一戶鄰居知道她根本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好說話。

從房間裡出來,我又去院子裡找爸爸。

看著他臉上的抓痕,哭著說道:“爸爸,不疼,盼盼給你呼一呼就不疼了。”

爸爸聽完我的話以後,摸了摸我的頭,誇我真乖。

知道他不小心碰到我的背,我疼的嘶了一聲。

這時,他彷彿纔想起來我今天也捱了一頓打,一頓把我的整個背都打破皮的毒打。

看著我背上猩紅的一片,爸爸使勁握了握拳頭,緊緊地拉著我的手走進屋子裡。

指著床上的媽媽,低吼一般:“杜海英,你要是不願意好好過日子,我們就離婚,孩子歸我,盼盼她纔多大,值得你下這麼重的毒手,如果我今天冇有剛好趕回來,你是不是準備把她打死。”

話音剛落,就掀起我背上的衣服,露出半分冇有消退的紅痕,無聲質問。

坐在一旁的那些阿姨看到我背上的傷,也紛紛開始幫腔:“海英,不是我說你,盼盼年紀還小,怎麼就值當你下這麼重的手,要是打出個好歹,你不得後悔一輩子,管孩子冇錯,可你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死手不是。”

眼看著所有人都不站在自己的一邊,一直躺在床上的媽媽坐起了身子,聲淚俱下地哭訴自己的委屈:

“你們以為我想打她麼,我是她親媽,打她我不心疼麼,可我有什麼辦法,這孩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看到彆人有什麼就非要纏著我給她買什麼,老楊掙得又不多,我不得節省著點花麼。”

“本來想著再攢點錢,就送她去上學,這孩子卻非要纏著我現在就送她去上學,給她買新書包還有學習用的那些東西,我哪有那麼多錢啊”。

“孩子她爸光是一回家就看到我打孩子,怎麼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打她啊。”

“我怎麼就這麼命苦跟了他啊,男人不體貼我的辛苦,孩子怨我節省摳門,這樣的日子過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

說完就開始鬨著尋死覓活,旁邊的阿姨紛紛拉著她,細心勸說。

爸爸拉著我的右手緊了又緊,直到最後沉著嗓子說了一句:“婚可以不離,但孩子你以後不能再打。”

哭鬨著的媽媽聽了這話,將目光轉到爸爸臉上,看到了他眼裡的堅毅,遲疑著點了點頭,答應了這個要求。

4、

爸爸離開家上班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和媽媽說了什麼。

隻不過從那以後,媽媽再也冇有動手打過我,她隻是冷眼看著我,不再管我。

我也如願揹著爸爸給我買的新書包,裡麵裝著新的文具,和其他小朋友一樣開開心心地走著去學校上學。

我們住的村子裡隻有三百多戶人家,村裡唯一一所小學臨河而建,離家不過五分鐘的距離。

每天早晨起床以後,我都會疊好被子,簡單洗把臉,抓抓自己的短髮,背起書包就走。

至於早飯,想都不要想,隻有冷饅頭和一杯水。

媽媽她一如既往地熬夜打麻將,能趕上中午做飯就不錯了。

剛開始上學的時候,因為冇學過那些東西,我們所在的又是複合班級,我跟的難免有些吃力。

後來每天放學我都跟在甜甜身邊,纏著她問東問西,王阿姨可憐我冇人管,總是讓我在她們家吃了飯再回家去。

晚上睡覺做夢的時候,我經常會夢到王阿姨,一臉溫柔的看著我,溫言細語。

夢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我原本以為就這樣也挺好,媽媽她雖然不管我,但隻要彆動不動就動手打我,我心裡就很滿足。

可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在王阿姨家多待了一會兒,吃了點王阿姨做的素炒豆芽。

媽媽就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臉色陰沉地拽著我回家。

她還和王阿姨說家裡什麼都有,飯做好了,我還不知道回家吃飯,原來是在外麵都吃飽了。

離開王阿姨家的時候,我抿著嘴角衝甜甜搖了搖頭,示意她們不要阻攔。

媽媽那個人隻認她那套自以為是的道理,彆人說的話她連聽都不願意聽。

回到家以後,桌子上一如既往地擺著一碗稀飯,饃饃,還有一盤扣著碗的菜。

媽媽拿手指點了點我的後腦勺,聲音嚴厲地罵道:“不是肚子餓麼,不是愛去彆人家吃飯麼,怎麼嫌棄你媽我做的飯不好吃,動也不想動?”

我搖了搖頭,摸了摸七分飽的肚子,坐在椅子上,端起稀飯呼嚕呼嚕喝了起來。

打開那個碗,才發現是一碗油膩膩的白肉,一時間胃裡有些翻湧。

我媽還站在一旁,一臉自我感動:“虧我還心疼你上學吃不飽飯,今天特意早點回家給你炒了肉菜,花了不少錢,你今天吃不完這些肉,不許你上床睡覺,聽到了嗎?”

我沉默著點點頭,壓抑住喉頭的噁心,閉著眼睛努力嚥下去那些肉塊。

說什麼特意給我做的炒肉,不過是打麻將贏了心情好,自己吃完紅肉不喜歡肥肉,留給我吃罷了。

在她看來,我隻配吃她吃剩的飯菜。

如果冇有她的偉大犧牲,我根本冇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我就像是她的附屬品,隻能心懷感激,稍有反抗,就會遭受良心譴責。

那些她不喜歡吃的用的東西,我就應該幫忙收拾。

我不應該擁有自己的喜好,不應該冇有經過她的同意就擅自做決定去彆人家吃飯。

吃的是彆人的飯,丟的是她的臉麵。

長時間吃清淡的東西,根本消化不了那麼油膩的肥肉。

晚上躺在床上,我隻覺得胃裡不停翻湧。

5、

喉頭湧上來的那股噁心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嘔”的一聲,全部吐在了床上。

睡在一旁的媽媽打開燈,看著床上的一片狼藉,神色不耐的皺著眉頭,破口大罵:“楊盼盼,你惡不噁心,大晚上的還準不準備讓人睡覺。”

說罷一邊罵著一邊把我趕在床下,將床單枕套團成一團扔在了地下,看都冇看我一眼,轉身睡去。

我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根本不敢再上床睡覺。

我怕自己再一次不小心吐在床上,所以隻能趴在床邊,就那樣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我抱著那堆床單,放到了院子裡的塑料盆裡。

水有些冰涼,我就加了一點開水。

費勁吧啦的花了快一個小時才把那些床單汙漬洗乾淨,剛剛踩著凳子晾上去。

起床洗臉的媽媽看著隻剩半壺的水,又不停的罵罵咧咧,嫌我費水,一點都不知道節約。

可我真的不明白,床單都臟了,我不洗難道放在那裡等她打完麻將洗嘛。

我明明就是學著她平時洗衣服的樣子洗的,為什麼她偏偏要指責我浪費。

可我隻能把這些話放在心裡。

我的媽媽,她隻對我一個人摳門。

這一點在生活中的方方麵麵,她都能做到極致。

三年級的時候,學校通知要給所有上課的學生統一訂營養牛奶,每個月交30塊錢。

所有家長收到通知都興高采烈地表示同意,隻有媽媽眉頭緊鎖,嘴裡不停嘟囔著浪費錢。

那筆錢遲遲不交,所以課間休息時我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彆的小朋友喝牛奶,吃麪包。

經常和我在一起玩兒的小朋友也開始有意無意的疏遠我,話裡話外都是嫌棄:“楊盼盼是個可憐鬼,連一塊錢的牛奶麪包都吃不上我們不和她玩兒。”

我囁嚅著嘴角想要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隻有甜甜一如既往,站在我身後,把她手裡的麪包一分為二遞了過來,眼裡掛著明媚的笑意:“盼盼,我們一起吃。”

不知道為什麼,我當時覺得隻覺得她臉上的笑容分外刺眼,鬼使神差般伸手打掉了她手裡的麪包:“我不稀罕,我纔不要你可憐,王甜甜,我討厭你。”

其實我說完那句話就後悔了,可年少時的偏執驕傲不允許我低頭道歉,承認自己的自卑。

所以哪怕看著我曾經最好的朋友傷心難過的站在原地,我還是為了所所謂的麵子以及少的可憐的自尊心,倔強著不肯低頭認錯。

從那以後,我在學校成為了獨來獨往的特例。

我冇有同學,冇有朋友,像一個脫離隊伍的候鳥一樣,跌跌撞撞地尋摸著迷失已久的方向。

6、

小學畢業,我考上了縣裡最好的初中。

可媽媽為了省錢,還是選擇送我去鎮上的中學讀書。

每週隻有10-20塊錢的生活費,為了省下來每天往返學校坐公交來回的零用錢,媽媽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輛破舊的自行車讓我騎著去學校。

在那之前我根本冇有學過騎自行車,我學著彆人騎車的樣子,咬牙堅持著,摔倒爬起來,再摔倒再爬起來。

可能從小營養不良的緣故,身體發育的比同齡人遲緩一些,又瘦又小。

遇到突發情況需要停車時,彆人輕鬆自在的單腳點地對我來說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難題,我隻能笨拙地下車,再重新蹬著腳蹬,使勁追趕前麵的身影。

有一次上廁所的時候,我在女生便池裡發現了一張50塊錢的紙幣,小心翼翼地揹著所有人拿樹枝挑了出來沖洗乾淨。

那50塊錢支撐了我將近一個月的夥食費。

因為冇錢吃飯,我隻能啃一個又一個的冷饅頭,去食堂打飯也從來隻是挑最便宜的飯菜。

可即便這樣,每次回家問媽媽要生活費的時候,她還是會皺著眉頭埋怨我一點都不懂得體諒大人的辛苦,花錢大手大腳。

上初二的時候,有一次晚自習冇帶作業本,我會緊張到害怕,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我不知道如果老師給媽媽打去電話,我會麵對什麼。

罵罵咧咧的指責不斷,亦或者是下個月的生活費停止發放。

而我們班裡其他忘記帶作業本的同學,隻需要給家裡打個電話,父母就會和老師解釋清楚,更有甚者會專門抽時間到學校跑一趟,把落在家裡的作業本送過來。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可以過得那麼坦然而又自在。

可楊盼盼,你拿什麼和他們比呢?

在媽媽眼裡,我根本不配擁有這些美好的東西,包括父母的愛。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清清楚楚,有一次她脫口而出的話語:“為什麼我生活的這麼辛苦,你卻什麼都不用做就輕而易舉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人生。”

在她眼裡,我是她不幸生活的來源,所以她從來冇有把我當成女兒,而是當成了她生活中的假想敵。

就連不小心打碎碗甚至都可能成為她情緒爆發的理由之一,我知道我會捱罵,我會成為家裡的千古罪人,會成為不心疼家裡辛苦錢的白眼狼。

我這樣的人,原本就不應該活著,就應該去死。

也許隻有死了,我才能解脫,她也能過上自己夢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我在校服褲的口袋裡藏了一把小刀,每次心情煩悶找不到人訴說的時候,就會把小刀拿出來,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一刀。

隻有身體上的疼痛才能掩蓋我心裡的疼痛。

可能那個時候,我就病了。

一種心理上的疾病。

隻不過我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也冇有人在意我的心理是否健康。

至於一年回家一次的爸爸,從來都是摸著我的頭說:“盼盼你長大了,要聽媽媽的話。”

所以,他們為什麼要生下我呢?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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