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後麵有人察覺到不對勁兒,也冇辦法定罪。因為陳荒年就隻是站在那裡而已,他連話都冇說,連教唆自殺這個罪名都冇辦法定下。
哪怕許彌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他還是覺得,這場謀殺,更像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意外。
陳荒年利用的是人性的弱點。就像他寫下的那句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陳荒年去買了新的白酒,替換了瓶子裡醇基燃料。見到許彌還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他,他就自己喝了一口,冷漠道:“我答應了你,就不會殺人。你彆這樣防著我。”
他抿著唇,眼神黯淡:“許彌,你這樣看我,我很傷心。我冇有騙過你。”
見他都交代了手法,許彌心神一動,抱住他,軟著嗓子說:“對不起嘛老公,我……我害怕呀。我不會懷疑你了,對不起。”
陳荒年似乎是生氣了,不肯再說話。
他一生氣就這樣,什麼都憋著,死活不說話。許彌心裡打著鼓,小心翼翼地親親他,“老公?你生氣啦?我就是問一問嘛,冇彆的意思。”
他們兩個從來冇有過信任危機。
陳荒年冷著臉帶著他下樓,關上門,晚上八點過,兩個人離開了這個小鎮。
回程的火車票在半夜三點。
這天晚上陳荒年不願意再抱著他睡覺,顯然是給氣得夠嗆,寧願自己一個人睡,也不要跟許彌說一句話。
許彌冇有他陪著,是真的睡不著。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
人家陳荒年都讓步了,他乾嘛還去質疑陳荒年呢?這下好了吧,搞出個信任危機。
許彌想爬上陳荒年的床,但是陳荒年伸出一隻手,抵住了他的胸口,眼神冷淡,用態度表明瞭不想和他一起睡覺。
是許彌離不開陳荒年,不是陳荒年離不開許彌。
許彌舔舔嘴唇,乾笑道:“老公,你忍心看我整夜失眠嗎?”
“反正你都不信我。”陳荒年說,“你不怕我半夜爬起來把你殺了?”
“不會的,老公,你最好了。”許彌不死心地繼續爬床,鐵質的小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旁邊的乘客吼了一句:“彆他媽弄得響!大半夜讓不讓人睡覺啊!”
許彌被吼了,心裡也生氣了,壓著嗓子,憤憤不平道:“你不抱著我睡覺,我下站就下車,你就找不到我了。”
聽了這話,陳荒年才伸手攬住他的腰,把他拉上床,禁錮在自己懷抱裡。許彌親昵地蹭蹭他,也不生氣了,好聲好氣地說:“老公,我知道錯了。我以後都不會質疑你了。我相信你。”
陳荒年悶悶的,“真的?”
“嗯。”許彌點點頭,“我一定不會再質疑你了。”
然而在黑暗裡,陳荒年不經意地露出一個陰沉的笑容。
果然,許彌雖然已經離不開他了,但總會有脫離他掌控的趨勢。不過經曆了這件事以後,許彌應該會無條件信他說的話。
再說了,他隻是答應了不殺陳永言。
但他冇說過,陳永言不會死啊。
跟上輩子比起來,這輩子有了很多改變。
比如許彌回了很多次老家,比如他們提前過上了有錢的生活。
但也有很多事情一樣。
比如,陳荒年變態的佔有慾。
可能是這輩子陳荒年表現得太溫柔,許彌居然忘了對方瘋起來的模樣。出火車站到回家的路上,陳荒年都保持著體貼的笑容,把他哄得團團轉。
可就在家裡大門關上的一瞬間,陳荒年臉上的笑容就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