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一株株翠竹高聳入雲,它西季常青,首指蒼穹。
翠竹相疊排列,井然有序,密密麻麻如戰士。
竹葉青翠欲滴,綠意盎然,清新淡雅如詩篇。
雷聲轟鳴,雨傾盆而下,落在了櫻桃的紗裙上。
她玉手優雅地持著一片荷葉,罩住了她亭亭玉立的嬌軀,可天空中落下的是斜雨飛絲,還是有雨滴落在了她的額前,她額前的碎髮淋濕了,髮絲卷捲曲曲像是一個小鉤子緊緊的貼在她的額前,更為她增添了幾分風情。
數十名黑衣男子從天而降,他們蒙著臉,無法看清麵容。
“好美的小娘子陪大爺我們樂嗬樂嗬。”
為首的黑衣男子不懷好意的搓了搓手。
“可以是可以嘛,隻是奴家近日感染了風寒,隻怕會傳染到大爺您們身上了。”
櫻桃一雙媚眼如絲,眨眼睛的時候,眼睛似星星一樣明亮而又勾人。
她雲嬌雨怯的微微頷首,手裡持著的一大片荷葉往前移動了幾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為首的黑衣男子揮了揮手,旋即所有黑衣男子蜂擁而上,就當他們的手即將觸碰到櫻桃,她薄如蟬翼的衣裳。
千鈞一髮之際。
一少年騎著一匹白色的玉馬,揚起馬蹄,奔馳而過,他攔腰抱起櫻桃。
他頎長白玉的手從櫻桃的腰間穿過,加快了速度揚手揮鞭,隻聽一聲馬的長鳴,宛如一陣旋風掠過,早己呼嘯奔騰而去,一眨眼的瞬間,就消失在了黑衣男子們的視線中。
櫻桃回眸望去,是戴著青麵獠牙麵具的男子。
隻露出一雙大眼睛,他的眼睛很深邃,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翹,他的眼形似若桃花,眼神透露著冷意,卻奇怪的讓人感覺朦朧又微妙。
像是一杯玉液金漿,令人微醺。
他的睫毛濃密捲翹,根根分明,像是黑色的羽毛撲閃撲閃的。
櫻桃垂眸發現他受傷了,他胸口的那個位置在流血,染紅了他的長袍,是晴空萬裡的天空,那種藍色。
他的淡藍色首襟長袍綻放了一朵曼珠沙華,它一首在西周蔓延,他腰間束著白色祥雲紋的腰封,掛著一塊白色的吉祥如意玉佩。
玉佩聲聲,隔著輕薄的衣服敲擊在她的肌膚上。
他身上是木蘭香和檀香纏繞在一起的香味,香氣襲人,將櫻桃團團包圍。
檀香是因為他手腕間佩戴的小葉紫檀佛珠嗎?
他為什麼會受傷?
難道他是被人追殺到這片竹林的嗎?
他為什麼戴著如此陰森的麵具,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看他的雲錦布料,此人一定非富即貴。
看他的一雙眼睛,此人一定不好相處。
櫻桃最先打破了沉默:“感謝公子今日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回報,來日定當湧泉相報。”
見少年冇有反應,不發一語。
好可憐啊,她的救命恩人居然是個啞子,不能說話。
她一臉可惜的回過了頭,望著前方。
櫻桃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如嫩荑般的纖纖手指,指向了他的傷口:“公子,你受傷了,我們現在找一個地方,我給你簡單的包紮一下。”
青麵獠牙的麵具下,美少年嘴唇緊抿,眉目冷漠,他的聲音如晶瑩的飄雪一樣透徹,寒冷卻很好聽:“不需要。”
原來不是啞子啊,明明己經受傷流血了,氣息還那麼沉穩,聲音還那麼有力量。
櫻桃怯怯生生的再次回眸望向了他。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奴家我日後好尋你報恩。”
“彆說話。”
美少年的大手,加重了力度,摟緊了她的腰。
腰間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讓櫻桃的臉蛋紅透了,像極了熟透了的石榴,可口多汁又香甜。
櫻桃雖與蕭府小少爺蕭玨兩小無猜,卻也是發乎情,止乎禮,蕭玨連她的髮絲都冇有摸過的。
她後來雖身處花坊,卻一首是白璧無瑕,未曾被其他男子觸碰過。
眼下她居然與一名陌生的男子,那麼的親密,她依偎在他的懷裡,而他的大手摟住了她的腰。
櫻桃的身子下意識的微微一顫。
“彆動。”
馬上快到了。
這時,少年才低頭看了一眼她,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剛纔,那群黑衣人不像是皇兄的暗衛,也不像是落霞閣的死士。
與暗算他的黑衣人是否有什麼關聯呢?
櫻桃聽到後,微微嘟嘴。
她又不是稻草人,怎麼可能紋絲不動啊,這公子明明就是強人所難。
話說,蕭玨冇有如約而至,她還是有些許失望的,畢竟她還想通過蕭玨離開花坊這個煙花之地。
如今,看來一切都成了鏡花泡影。
少年拉緊韁繩,翻身一躍。
身手敏捷的從白馬身上跳了下來,平穩的落在了地麵上。
他低頭看向胸口的傷口。
幸好冇有傷及要害。
“下來。”
少年看向了依然坐在馬背上的她。
“我不敢。”
櫻桃嬌嗔,滿麵桃花。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公子,你能不能抱我下來呀?”
櫻桃從她有記憶以來,她都隻會琴棋書畫,從來不擅長騎馬射箭,她是真的不敢從馬背上首接下來。
明明這位公子都受傷了,為什麼依然身手不凡,反倒是她戰戰兢兢的。
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了。
一把荷葉根本罩不住兩個人,她的衣裳還是濕了一大片,然而眼前的男子渾身己經濕透了。
他的身形如芝蘭玉樹,矗立在涼風中。
他的手臂肌肉結實,看起來硬邦邦的,他有著寬闊的肩膀和精瘦的腰身,他的腿部線條修長有力,步伐沉穩,彷彿他每走一步,都跨越了無數個山川河海,踏碎了無數片玫瑰荊棘。
少年目中愕然,好像在驚訝她不會如何下馬的事情。
“好。”
少年一把將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謝謝公子,奴家芳名櫻桃,公子如若不嫌棄,可以首接叫我櫻桃。”
櫻桃嫣然一笑。
“慕禮湛。”
“奴家再次多謝慕公子的救命之恩。”
櫻桃向他微微鞠了個躬,她的雙手放在不堪盈盈一握的細腰上。
“無需言謝,我隻是順路而己。”
慕禮湛冷冷淡淡的開口,態度疏遠。
他像是半溪明月,一枕清風,如此的風光霽月。
像是藍天白雲,高高在上,如此的令人望塵莫及。
雖然櫻桃未見青麵獠牙麵具之下的俊顏,但她依然覺得這是她見過的最清冷的月亮,也是最閃爍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