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宮內,清新的果木香氣縈繞在宮殿內。
皇後坐在下方,溫和笑道:“母後殿中的這熏香最是好聞,不知我……”
“哀家今日讓你留在這,可不是為了說這些討好的話。”太後闔上雙眸,輕輕地轉動著手中的佛珠,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未給皇後。
聽了這話,皇後不覺咬緊了牙根,淩冽的眼神狠狠地朝著一旁沉默不語的謝晉櫟身上剮去。
若非謝晉櫟說了不該說的話,她貴為一國之母,何苦在這同太後賠笑臉。
說話間,太後的心腹申嬤嬤已滿臉笑意的將來人迎了進來。
“太後孃娘,陸小姐到了。”
太後一改對皇後不耐煩的態度,臉上堆積起了笑意,慈和道:“清兒,哀家可是等了你許久。”
“參見太後孃娘、皇後孃娘。”
“讓太後孃娘久等了。”陸宛清對上太後溫和的雙眸,心中鬆了口氣。
目前而言,一切都跟書中描寫的一樣。
在書中,太後是宮中唯一一個真心對待原主的人。
可隻要是幫了原主的人,都在後期因為各種原因慘死,眼前這個身份尊貴無比的老人,在書中是自縊身亡。
究竟是怎樣的事,纔會逼得這個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做出這樣的事?
陸宛清垂下眼眸,遮住了心中的擔憂。
她剛是小步走到太後身邊,就被太後輕輕地握住了手。
感受著陸宛清手指冰涼,太後的眼神愈發不悅,冷冷的掃過一旁的謝晉櫟。
皇後一直都在留意太後的一舉一動,冇等謝晉櫟反應過來,她已經狠狠地拍了拍謝晉櫟,嗬斥道:“還不快同宛清道歉!”
謝晉櫟一臉不滿,但在對上皇後陰沉的雙眸後,他隻能忍住那些憤慨,朝著陸宛清走去。
他本以為陸宛清會跟之前一樣,隻要自己一示好,她就會再次眼巴巴的纏上自己。
可冇想到的是,他剛走到陸宛清的麵前,便見到陸宛清如避蛇蠍一樣,離他遠遠的,身子還不住的朝著太後處縮去。
陸宛清這副模樣落在旁人的眼中,就是一副十分畏懼謝晉櫟的模樣。
那些驚異的目光從四麵八方投來,正好合了陸宛清的心意。
她今天入宮來,就是為了讓眾人知道,她被謝晉櫟傷透了心,這樣一來,無論今後她做出什麼事,都有了理由。
“參見景王殿下。”
陸宛清雙眼通紅,委委屈屈的朝著謝晉櫟行了一禮,態度跟以往截然不同。
“清兒,我那日並非有意……”謝晉櫟張了張嘴,早已打好腹稿的話在麵對這雙清亮的眼眸後,生生的堵在了嗓子眼。
他正想著要說些什麼來安撫陸宛清,卻見陸宛清又朝著太後處靠近了。
陸宛清躲在太後身邊,始終不願同他對視,說話間還帶有哭腔:“景王殿下,早在你說要同臣女取消婚約的時候,臣女與你之間就再無關係了。”
一聽這話,皇後心中一緊,連忙安撫道:“清兒,本宮在知曉這件事後,便將他訓斥了一頓,你與晉櫟兩人將來可是要成婚的,總不能為了這些小事與晉櫟置氣。”
陸宛清眨了眨眼,淚珠滾滾落下,言語間似乎是帶有無儘的委屈:“皇後孃娘,臣女並非置氣,而是……而是那日景王殿下早已明說了,他不喜臣女,要去找皇上取消婚約。”
說著,陸宛清便低泣出聲,取出了放在袖間的手帕。
手帕可是她特意在出門前用薑汁沾過的,效果斐然,用了都說好。
她不斷地用手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可淚水卻越流越多。
落在旁人的眼中,任誰都以為她這是受了極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