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怒不可遏,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上,厲聲道:“景王,你可還記得當初求娶清兒時所說的話?”
當初皇帝登基時,太後憑藉一己之力穩固了景朝局勢,手段雷厲風行。
即便她已養尊處優多年,在這一刻迸發出的氣勢,驚得謝晉櫟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皇後上前幾步,堪堪護住了謝晉櫟,朝著太後道:“母後,晉櫟今日來正是為了跟清兒賠罪的。”
謝晉櫟滿臉屈辱,但皇後卻不住的朝著他使眼色。
最終還是陸宛清背後的權勢戰勝了他內心的情感,他朝著太後重重跪下,一字一句誠懇道:“皇祖母,晉櫟一直都將之前的話銘記在心,晉櫟絕不是那等背信棄義的小人。”
陸宛清眼中飛快的劃過一道譏諷,原主之前真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上這樣的自私自利的男人?
之前在竹林裡他要保護陸雪安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做派。
在眾人的目光下之下,陸宛清閉了閉眼,兩行清淚緩緩落下:“可那日景王殿下在竹林中所說……”
提及此事,陸宛清露出了難堪的神情。
聞言,皇後再度冷冷睨了眼謝晉櫟,眼中儘是氣憤。
她萬萬冇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竟會被一個女人迷了心神,差點釀成大禍!
皇後的目光如芒在背,謝晉櫟心中牢記著皇後之前所囑咐的話,他連忙朝著陸宛清走去,解釋道:“那一日,我被表象迷惑,這纔會對你口出惡言,清兒,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陸宛清垂首,雙手不由得攥緊了,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謝晉櫟的話。
太後將這一幕儘收眼底,麵上浮現一抹怒氣:“僅僅是因為旁人幾句模棱兩可的話,你就誤會清兒,倒真是對不起當初你的承諾。”
謝晉櫟站在原地,俊朗的臉上滿是難堪,卻還是頻頻將視線投向陸宛清。
他知道,若想要緩解太後的怒火,唯有陸宛清出馬。
陸宛清感受著這股視線,心中一陣噁心。
但她隨後深吸一口氣,不斷地告誡自己。
解除婚約這件事一定要徐徐圖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切都要依照人設解決。
若她麵對謝晉櫟這樣的苦苦哀求都無動於衷,隻怕要引起這些人精的懷疑了。
於是,她輕輕地扯了扯太後的衣袖,低聲道:“太後孃娘,您可不能為臣女氣壞了身子。”
陸宛清這話一出,皇後與謝晉櫟兩人暗自鬆了口氣。
既然陸宛清開口緩解局麵,太後便不會太過計較此事。
“唉,你就是太心善了……”
太後臉上的怒氣逐漸平複下來,她輕歎一聲,拍了拍陸宛清的手:“若你今後受了委屈,隻管遞摺子入宮,哀家自會替你做主。”
陸宛清聽著太後關心的話,眼中含淚,鄭重的點了點頭:“太後孃娘放心便是,臣女絕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就算是為了完成任務,她也要讓那些傷害過原主的人付出代價。
“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太後見她跟以前一樣,還是那副溫溫柔柔任人欺負的模樣,眼中劃過了一道憂思。
皇後站在一旁,見事情順利解決,麵上帶了笑意,溫聲道:“母後,您不必擔心,單單是有我在,都不會讓清兒受委屈。”
說著,她還將自己常年戴在手上的羊脂玉鐲替陸宛清親手帶上,親近之意十分明顯。
“哦?”太後涼涼的瞥了眼皇後,冷笑道,“哀家希望今後不再有這樣的訊息傳來,皇後可能做到?”
“這是自然。”皇後笑容一僵,隨即又像是冇事人一樣,輕笑道,“晉櫟也會好生保護清兒的。”
太後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但眼下既然陸宛清原諒了謝晉櫟,她便也冇有發火的理由,隻囑咐了陸宛清幾句,著人送陸宛清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