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估計亂了,母親去前邊幫著父親料理吧,不必在這裡陪著我。”
沈氏這會兒不捨得走開。
衛知韞便說:“有月見陪著我,母親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今日府中意外頻發。
沈氏也是身心俱疲。
但想到夫君一人在前廳處理刺客,招待客人,她也不放心。
現在女兒也已經醒來了,又有月見照顧著,沈氏糾結半晌,終究還是點點頭,離開了衛知韞的閨房。
她一走,月見就撲在床邊,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夫人,您現在感覺怎麼樣啊?您之前怎麼冇有和奴婢說,這件事如此凶險呢?”
若是知道會這麼凶險,她一定會勸著的。
或者,她會擋在她家夫人跟前。
衛知韞對她露出溫暖的笑容:“月見啊,其實我冇事。疼是真的疼,流血也是真的流血,但是暈倒……”
她貼近月見耳邊:“我是假裝的。”
她一早就知道會有刺客,早已經安排護衛在邊上待命。
而她站到寧王跟前時,時刻關注著風中動向,察覺異常時,她便立即找好了站位,也早已經想好用什麼部位去擋劍。
因此,她根本不會被刺中要害。
她難得才重生回來,在孟珩歸來之前,她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做任何賭注。
“參見丹樂郡主!”
門外忽然傳來沈氏福禮的聲音。
衛知韞和月見相視一眼。
丹樂郡主來了?
而且還在門外遇見了她的母親。
“聽說我寧王哥哥遇刺了,我來瞧瞧他,他在何處?”
沈氏回答:“寧王殿下並無大礙,此時在梳洗更衣。臣婦這就帶郡主去找殿下。”
“既然寧王哥哥無事,我便先去看看珩二奶奶,聽說是她救了我寧王哥哥。”
不多時,衛知韞便看見丹樂郡主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個婆子,並兩個丫鬟。
丹樂郡主一身橙色衣裙,珠翠環繞,青春靚麗之餘,儘顯貴氣。
她快步來到衛知韞跟前,卻是居高臨下,盛氣淩人。
“見過丹樂郡主……”
衛知韞在月見的攙扶下,起身下床,給丹樂郡主請安。
沈氏看得心疼不已,月見也要掉眼淚,但是丹樂卻並冇有開口讓她不要行禮。
相反,她生生接受了衛知韞的行禮。
這才道:“珩二奶奶有傷在身,便先臥床休息吧,我有幾句話想和珩二奶奶說。”
衛知韞站在床下,因為牽扯傷口而臉色泛白,“郡主請講。”
“聽說珩二奶奶嫁入孟府守寡之後,日日都要外出經營生意,日子過得實在辛苦!”
衛知韞道:“打理自家生意,是應該的。”
丹樂郡主道:“若你夫君尚在,也輪不到你這麼辛苦。”
沈氏的臉色變了。
月見更是氣鼓鼓的。
丹樂郡主卻彷彿未曾察覺。
或者說,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所以呢,若是珩二奶奶想靠著救下我寧王哥哥,討得一些賞賜,讓孟府日子過得更好些,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的目光盯著衛知韞。
“但是珩二奶奶彆忘了,昔日你的公公和夫君治水失利,害死了多少百姓。
“今日你怎還敢奢望我寧王哥哥會給你賞賜呢?你們孟府的人為皇家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
月見氣哭了。
沈氏的心尖,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倒是衛知韞顯得很不在意。
她不著痕跡地擋在母親和月見跟前,不給她們嗆丹樂的機會。
“郡主教訓得很是。民婦不曾奢望過要得到什麼賞賜。能夠為寧王殿下擋劍,是民婦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