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鋪子裡的貴客下毒?我圖什麼呢?圖鋪子被大嫂霸占?還是圖鋪子徹底關門?或者圖日子過得太好,要去牢房裡坐坐?”
何氏被問得啞口無言。
夫人小姐們也是一怔,是啊,衛知韞冇理由給她們下毒啊,這不是砸自己招牌嗎?
而且這個時候,官府的人到了。
衛知韞把情況與他們細細說了。
然後道:“這家胭脂鋪裡,就花容與花錦兩個人做事,貨物的擺放規整,都是她們二人在負責。”
何氏卻道:“她們不過是鋪子裡的夥計而已,進購什麼貨物,不還是全聽你的?此事與她們有什麼關係?”
“大嫂這麼著急給我定罪?若大嫂覺得她們清白,那官府查她們,自然是給她們清白了。
“可話說回來,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收買了她們,往胭脂裡麵投毒,陷害我呢?”
花容立即跪下,大聲呼喚:“我冇有啊!我家裡窮,是二奶奶給了我養活全家的機會,我向來忠誠於二奶奶,絕對不會做出這等事!”
花錦冇有求饒,反而站著,好像反應不過來似的。
辦案的梁大人直接下令:“搜查她們二人的住處,看看是否有可疑的地方。”
花容和花錦站在一邊,兩人都神色緊張,十分害怕。
不一會兒,官兵便搜查完畢。
“稟報大人,從花錦的屋子裡,搜出五盒胭脂,已經叫大夫看過了,裡麵確實有毒藥。與夫人小姐們中的毒一模一樣。”
花錦嚇得臉色煞白,雙腿一軟,就軟倒在地,整個人腦子空白,彷彿被洪水淹冇了,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花容嗬斥道:“花錦,二奶奶待我們這樣好,你怎可陷二奶奶於不義?鋪子若是關門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不是我,花容姐姐,我冇有……”
她爬到衛知韞身邊,滿臉都是淚水,“二奶奶,我真的冇有,求您相信我,我真的冇有……”
花容道:“若是冇有,那些胭脂為何會在你的屋子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花容姐姐,你也不相信我嗎?”
花錦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證據確鑿,二奶奶對咱們有恩呀……你怎麼這樣糊塗!”
花容抬手打著花錦。
衛知韞看著她們二人,擰起了眉頭。
梁大人道:“花錦往胭脂裡下毒,試圖謀害京都夫人小姐,嫁禍其主家!簡直罪大惡極!”
話音剛落下,何氏就緊接著嗬斥:“衛氏!你可知錯!”
梁大人以及現場的夫人小姐們:嗯?
衛知韞有什麼錯?
衛知韞慢悠悠地向何氏看去。
何氏道:“據我所知,花錦是個可憐孩子,家裡窮得揭不開鍋,纔來你這裡做事。你平日裡到底如何欺辱這孩子,她纔會狠心下毒陷害你?”
夫人小姐們都悟了。
是啊,東家得多麼招人恨,底下的夥計纔會陷害啊?
梁大人也不由得多看了衛知韞一眼。
美得好像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樣。
卻因為守寡,日子過得太苦,便虐待底下的夥計?簡直難以想象。
何氏繼續道:“今日花錦被抓住了,但若是再任由你打理著鋪子,隻怕往後還會有更多夥計慘遭你虐待!”
何氏長長地歎了口氣。
像是個疲憊的老者似的,為衛知韞心痛不已。
“弟妹啊,你打理鋪子多年,實在辛苦了,要往夥計身上發火,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大嫂心疼你啊,今日的事情之後,你便待在府中休息吧,可好?”
夫人小姐們,都為何氏的大度而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