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低聲說道:“若二奶奶再繼續打理這鋪子,我無論如何也得想法子,把她這鋪子給拆了。不能叫她再繼續害人。”
衛知韞冇有聽見她的話。
但是衛知韞說:“我這胭脂鋪,確實害了各位夫人小姐,我心中很是過意不去。方纔在樓上得知此事,我便已經不打算再經營這鋪子了。”
何氏上揚的嘴角,怎麼壓也壓不下去,隻好努力皺著眉頭,那痛苦的模樣顯得十分勉強。
衛知韞卻是話鋒一轉:“因此,方纔我下樓時,便已經叫小廝去找一夥人,過來把我這鋪子給拆了。人恐怕已經快到了。”
何氏臉色大變:“你!你要拆了這鋪子?”
“夫人小姐們遭受了這樣的罪過,拆掉鋪子不再經營胭脂生意,是我給各位夫人小姐們的交代。”
夫人小姐們都心中一顫,被衛知韞的行為給震撼到了。
衛知韞道:“怎麼,難道大嫂以為道歉認錯,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
“……”若非眾目睽睽,何氏已經忍不住要對衛知韞動手了。
“二奶奶,拆店的人手已經到齊,現在開始動手嗎?”門外傳來小廝的問話。
衛知韞道:“拆吧。拆了纔可解夫人小姐們心頭的恨意!”
小廝立即帶著幾個魁梧男子進來,把店鋪裡的一切物什全部扔出去。
夫人小姐們都沉默了。
本以為衛知韞蛇蠍心腸,可為了給她們一個交代,竟連鋪子都給拆了。
這是何等的魄力?
外麵聚集了無數的人看熱鬨。
“不能拆,不能拆,這些都是孟府的心血啊,怎麼能夠拆掉?”
何氏衝過去護著貨物,但是根本不是男子們的對手。
她隻好轉身向梁大人跪下:“梁大人,您快為我們孟府做主呀,我們孟府就指著這胭脂鋪過日子了,衛氏這樣做,是要叫我們全府上下餓肚子啊。”
梁大人呆呆地看著衛知韞。
也是被震撼到了。
對全家來說,這麼重要的鋪子,她居然說拆就拆了?
男兒都未必有她這樣的魄力!
梁大人說道:“花錦身為衛氏鋪子裡的夥計,做出這等惡事來,身為東家,衛氏便把鋪子拆了,這是給諸位夫人小姐們最好的交代!”
梁大人撥出一口氣,續道:“來人啊,將花錦拿下,帶回府衙,聽候發落!”
花錦癱跪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連連喊冤枉,但無人搭理她。
眼看著官差已經將她扣住要帶走,衛知韞忙道:“梁大人且慢。”
梁大人還震驚於衛知韞的行為,心中對她是生出了一絲欽佩的,這會兒便好聲好氣地問:“二奶奶還有什麼事情?”
“下毒之人,並非花錦。”
衛知韞此話一出,舉眾嘩然。
梁大人擰眉:“有毒的胭脂是從她屋子裡搜出來的,不是她還能是誰?”
“屋子裡的胭脂,可以是她藏的,但也可以是旁人放的。”
衛知韞掃視眾人一圈,最後捉住了花容的手腕。
“二奶奶?”花容怔然地看著她,滿臉都是不可置信,“難道二奶奶懷疑是我?”
衛知韞道:“我並非懷疑你!”
花容緊急問:“那二奶奶抓住我,是何意?”
衛知韞道:“我確定,下毒的人就是你!”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花容道:“我對二奶奶忠心耿耿,二奶奶卻這樣懷疑我,真是叫我好生心寒。若二奶奶執意要誣陷我,便請拿出證據來。”
“你的手指,就是證據。”
衛知韞將她的手舉起來,“梁大人請注意看,她的指甲處微微紅腫,和陳夫人塗上胭脂之後,臉上的反應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