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衛知韞語氣倏然加重!
大啟朝女子外出掙錢,十分不易。
她外出經營生意,都被認定是低賤之人,更遑論旁人?
冇有路子的姑娘,無非是進入煙花之地罷了,是她給了花容做好人家姑孃的機會。
但,花容背叛了她。
且在最後的時間裡,冇有回頭。
何氏驚駭道:“她不過犯了點小錯,你便要打死她?”
“大嫂說什麼?諸位夫人小姐幾乎因她而毀容,這是小錯?”
夫人小姐們都不吭聲。
衛知韞又道:“她為東家辦事不儘心,反而陷害東家,這是小錯?
“若非最終查出來是她陷害花錦,被收監判死刑的便是花錦了,大嫂說這是小錯?
“若大嫂覺得花容所犯都是小錯,那麼叫花容將所有小錯,都犯到大嫂身上,大嫂願不願意?”
何氏後退一步,再說不出話來。
而經衛知韞這麼一說,梁大人也覺得花容實在該死,而且衛知韞所求符合大啟律法。
他開口:“將花容丟出去,亂棍打死!”
花容被拖到鋪子外麵,棍棒齊齊落下,她哀嚎慘叫,撕心裂肺,十分慘烈。
在她身下,不斷有鮮血流出。
當她不再動彈時,她已經躺在血泊裡麵。
官差來報:“大人,已經斷氣了。”
梁大人帶著人走出去。
衛知韞走到何氏身邊,低聲道:“大嫂,看見了嗎?花容死不瞑目,她即便是死了,也一直在看著你。”
何氏猛地打了個哆嗦,臉色煞白。
衛知韞微微笑:“看樣子大嫂嚇壞了,等會兒我送大嫂回家。”
何氏跌坐在身後的椅子裡。
花容死了,胭脂鋪子拆了,胭脂水粉被扔出去無數,夫人小姐們的怒氣消了,人人都散了。
何氏並不想和衛知韞同乘一輛馬車。
但是月見死死地將她拉到了馬車上,簾子放下來,何氏對著衛知韞,感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
她被衛知韞今天的所作所為,徹底嚇壞了。
“花容對大嫂倒是挺忠心的,寧願死都冇有把大嫂供出來。
“大嫂不必這麼驚訝地看著我,我知道花容被大嫂收買了,你被奪走了掌家之權,就想奪走我的鋪子,不然你的日子多難過啊。”
何氏憤恨得一雙眼珠子,凸了出來。
她咬牙切齒道:“花容已經死了,你即便知道她是我收買的人,你又能拿我如何?你也損失了一家胭脂鋪子!”
衛知韞卻是盈盈笑了起來。
“鋪子被拆了,卻可以重新開起來啊。要我說,大嫂冇有被梁大人帶走收監也挺好,如此一來,大嫂便有機會看著我如何東山再起了。”
何氏嘲諷地看著她,“重開鋪子?你在癡人說夢!”
“鋪子裡的胭脂不好,我便叫人拆了鋪子。夫人小姐們就會以為,我將胭脂的品質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不管在我鋪子裡買什麼,即便後果不好,他們也會得到很好的交代。
“其次,是我求著梁大人將花容打死的。夫人小姐們便覺得,往後我鋪子的夥計們,不敢再動什麼歪心思,在我鋪子裡買胭脂水粉,會很安全。”
“你……你!”何氏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被奪走掌家之權那天,她就覺得衛知韞像隻惡鬼。
現在,那種感覺更加強烈。
太可怕了。
何氏緊張得彷彿自己的心臟都要裂開了。
衛知韞卻還對著她微笑:“既然說到這裡,我便不妨告訴大嫂,我這一招叫釜底抽薪。也可以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大嫂覺得我這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