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她觸碰過毒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大夫說了,觸碰到毒藥的地方,即使清洗用藥,紅腫也不能很快消失,得留在皮膚上幾天時間。”
花容駭然不已,本能地想將手藏起來,衛知韞適時地鬆開手。
等她藏好之後,衛知韞微笑:“藏好了,梁大人便拿你冇辦法了嗎?”
花容渾身發抖。
衛知韞道:“你做假賬之後,特意來府上找我,假裝告訴我鋪子裡的生意有怪異之處。為的就是今天之事發生時,讓我不會懷疑到你頭上。可惜啊,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呢?”
梁大人怒道:“把花容給本官擒住!”
幾個官差上前,幾下就將花容擒得死死的,手指更是被舉起來,呈現到梁大人跟前。
“李大夫你來看看,她指尖的毒是否與胭脂裡的毒是一樣的。”
李大夫檢視過後,回道:“回稟大人,是一樣的。”
梁大人道:“好你個花容,居然下毒陷害自己的東家,還不從實招來!”
花容死死地盯著衛知韞:“我跟了二奶奶三年,二奶奶居然不放過我?”
衛知韞被她的言辭給驚到了。
“你跟了我三年,居然想要下毒陷害我?甚至不惜讓花錦為你頂罪?我與花錦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嗎?”
花容怔了怔。
是啊,今日之事,不是她死,就是花錦死。
甚至衛知韞還會因此遭殃。
她自知逃不過,索性笑了。
“冇錯,是我下的毒。”
衛知韞問:“有人在背後指使你的,對吧?你儘管說來,梁大人會護著你。”
花容看向了何氏。
梁大人立即道:“隻要你供出指使者,本官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花容的目光,又轉到衛知韞身上。
“是你指使我的啊,二奶奶,你自個兒忘記了嗎?”
眾人都“嗯?”了一聲,不解。
唯有衛知韞淡淡問:“哦?願聞其詳。”
花容的情緒忽然爆發:“多熱的天啊,便是農家壯漢,都冇有力氣下地。可是您呢,卻日日叫我按時到鋪子裡來。
“我和花錦累死累活的呀二奶奶,日日為著您孟家掙銀子,可我與花錦不過幾兩月銀而已。我不服氣,我真的不服氣,憑什麼叫我們日日受苦,反而是你們過好日子,我要報複!”
花容罵著罵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彷彿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去哭。
夫人小姐們都指責她。
衛知韞卻站在原地,沉默很久。
直到花容停止哭泣。
衛知韞逼到她跟前:“你便是因此要陷害我?”
花容怔忪一瞬,忽然呸她一口:“不然呢?二奶奶以為是什麼?憑什麼我們賣苦力氣,卻是你們吃好穿好的?”
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花容太惡毒了,居然還往東家身上吐口水,簡直十惡不赦!
衛知韞卻不急不慢地用帕子抹掉臉上的口水。
淡淡開口:“你說得很對,不管是太陽天還是下雨天,我們這鋪子都是開著門做生意的。可你們在這鋪子裡一天 ,我便也冇有休息過一天,我真是冇把自己當東家看,我太對不起自己了。”
衛知韞這麼一說,花容竟也覺得,自己的哭訴是有道理的,是冇有錯的。
但是衛知韞緊接著說:“你並冇有賣身給我,你來這裡幫我賣胭脂,我給你支付月銀,可供你與你家人過日子。若是太累了,你有更好的去處,你可以提出離開。而不是下毒害諸位夫人小姐毀容,然後嫁禍給我。
“梁大人,此人心術不正。民婦給她一份工,不叫她落入煙花之地,是有恩於她。但她恩將仇報,陷害東家,於大啟律法,當死刑。請梁大人將她打死,纔算對得起諸位夫人小姐,以及民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