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隻見那女人雙眼朦朧而晶瑩,彷彿一汪幽深的玉泉。
他試著揮了揮手。
然而女子並無絲毫反應。
寧若雨歪著頭,宛如一隻小鳥正在傾聽著什麼。
男人不禁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她的容顏猶如一幅絕世佳人的畫卷,宛如一位仙子般令人傾倒。
此女氣質與周圍的貧困潦倒全然不符。
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詫異,她的眼睛似乎並不看得見...
聽覺異於常人?
“我知道你醒了,你腳步很輕,我從來冇聽過如此輕的腳步,你是什麼人?”
寧若雨皺眉聽得更細了。
她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到,彷彿被一個猛獸盯上了一般。
那種令她渾身不適的感覺非常強烈。
男人有些詫異,他常年練習輕功,腳步常人很難聽到,這小娘子的聽力真是極好。
他聲音沙啞開口:“蕭凜夜。”
寧若雨聽他終於發聲,有些緊張:“村醫說你傷勢並無大礙,像你這樣的人,既然醒了,還是趕快離去吧。”
蕭凜夜心中頓時一冷。
像他這樣的人?
他在京都向來以尊稱示人,名諱少有人知曉。
此女難道知曉他是什麼人?
他微眯著眼,目光銳利的注視著她。
寧若雨感覺像是被陰冷的毒蛇盯上,她的直覺告訴她,此人很危險!
蕭凜夜的臉龐在昏暗中隱約可辨,棱角分明、輪廓分明。
俊朗的五官,深邃的黑瞳,高挺的鼻梁。
以及……薄涼性感的唇瓣!
蕭凜夜試圖起身,可虛弱的身子實在支撐不住。
“姑娘……”他輕啟嘴唇,嗓音磁性低沉,“我想走,但身上冇有氣力,可否扶我一把?”
寧若雨猶豫後,拿起旁邊的拐試探走上前:“好...”
“麻煩你了。”
蕭凜夜抬眸看向她。
她的臉頰泛著淡紅色,肌膚細膩白皙,一雙朦朧的眼睛正望著他。
她上前攙扶...
蕭凜夜順手抓住她的胳膊,指尖碰觸到溫軟滑潤的皮膚,帶來絲絲電流。
蕭凜夜收斂起雜緒,起身跌跌撞撞朝外走去。
兩人剛來到院落門前。
忽然,蕭凜夜看見街道外有黑衣人身影閃過。
還在追殺他嗎?
他連忙避身躲了過去,那幫人還在四處搜查他。
他現在傷勢過重,實在不宜離去。
況且回京必然困難重重,姑且先養傷為重。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暫時留下來......
他身體虛弱的靠在門檻,口中喘著粗氣。
“怎麼了?”寧若雨出聲問道。
蕭凜夜擔心引起外麵黑衣人的注意,伸手將她一同拽了過來。
她的腰肢被他箍緊。
寧若雨嚇壞了。
“你……放開……”寧若雨慌亂推著他,“放開我……”
蕭凜夜欺身壓上,將她壓在牆邊,啞著嗓子低聲警告:“彆說話!”
似乎意識到什麼,寧若雨不敢動了,她的額頭撞擊在蕭凜夜堅硬滾燙的胸膛上。
男人灼熱的呼吸噴吐在她耳畔。
那情果方入雲消解不久,現在尚有敏感...
待黑衣人完全走遠,蕭凜夜低頭看著她漲紅的臉蛋,喉嚨發緊。
她身上那股獨特的馨香鑽入鼻中,撩撥著他的神魂。
“你......你可以走了......”她輕聲提醒。
蕭凜夜手微微一鬆,垂下深邃的眼眸:“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寧若雨立刻掙脫開來,慌張地遠遠退開數步,她的臉早已漲得通紅:“我...不認識你,隻是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此刻...
院落外,遠處路上...
溫子銘輕聲:“堂哥,那我就去準備了。”
溫子然猶豫後,壓低聲音:“這件事,一定不要告訴任何人!”
他心中很是糾結。
可眼眸一冷,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三年前為了得到她,他便已經做出了選擇。
那現在,他應該狠到底...
隻要她在自己身邊,其它的都不重要了,他不想再看到寧若雨受彆人言語侮辱。
即便依舊要受侮辱,但就隻是一次而已....
溫子然帶他去的是一座寺廟。
傳聞那裡求子很靈,隻需在那住上一夜求佛,便可有孕。
但是今天他才見識到...
原來,並非是什麼神佛相佑。
而是寺廟僧人與前來求子的女人有所勾結,為其有孕。
便是離去的女子家中男人懷疑,卻也隻會認為是神佛賜子。
可他,或許隻有這個方法了...
畢竟,他乃殘缺之身...
溫子銘轉身離去:“堂哥你放心...”
而轉身刹那,嘴角卻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溫子銘已經威逼過寺廟僧人。
他已經饞嫂子很久了...
溫子銘腦海裡浮想起的都是嫂子揉麪時,那身姿妖嬈,嫵媚動人的汗水...
尤其是那溫柔細語,那微喘的嬌聲。
若是嫂子在閨房,那極美...
所以,這次賜子,溫子銘已經與寺廟勾結過。
他想要親自幫嫂子懷孕...
而溫子然閉上眼眸輕歎:“神佛賜子...”
他已經想有子嗣不知多久了。
溫子然再也遭受不了彆人的議論了,尤其是聽到她妻子被汙衊,他也很心痛。
這次,神佛賜子,他便了無遺憾了。
至於真相,已不重要。
待溫子然回到院落,卻見蕭凜夜虛弱的靠在牆上,擔憂的上前詢問:“你傷勢未愈,怎麼起來了?”
蕭凜夜淡然道:“你家夫人不想我留在這。”
溫子然卻臉色溫怒:“若雨,他傷勢未愈,若死在門外,不說咱見死不救壞了名譽,衙門也會找我們麻煩!”
寧若雨連忙緊張的說道:“我隻是...”
溫子然急忙大步上前:“快幫我把這位公子扶進去。”
寧若雨猶豫後:“好歹,咱們也得知道他的身份吧?”
溫子然看向蕭凜夜,覺得有些道理:“公子?”
蕭凜夜眼神漸漸恢複平日的冰冷和漠然,慢條斯理道:“進京考子罷了,路上遇到了匪禍,無奈之舉。”
“秀才?”寧若雨懷疑道,“那為何你身上冇有一點筆墨香?”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珠玉落盤,十分動聽。
可蕭凜夜不慌不忙,臉上露出了淡然:“行走千裡京考,處處小心,哪還有時間研墨寫字,自然身上冇了墨香氣。”
“也是,有道理...”
溫子然心一鬆,連忙去把他攙扶進了房間去。
然而...
進了房間後,他一邊攙扶蕭凜夜上床。
此時,寧若雨將他原本褪下的臟衣服拿來,放在桌上。
溫子然盯著那衣服思索後:“公子,看你身形似乎是習武之人,又能在流寇手中逃下,窮文富武,你應該也不是普通家庭出身吧,你原本的衣裳布料乃尚雲司宮中特製,價值不菲,你是宮裡的人?”
他雖表麵平靜,可心中多少有些波盪起伏。
他最怕的就是跟官家打交道,希望此人在宮中地位不高,不然....
而蕭凜夜心中也很是驚詫,在這民間,竟有人識得尚雲司的衣裳?
此人,怕是來曆不簡單....
罪臣遺孤?不像,告老還鄉的老臣?也不像...
他的氣質似乎...
蕭凜夜隨口應答道:“在下家中乃世代徽商,做些水運的小生意,得罪了同行這才遭此暗殺,家中宮中倒也有些關係,人靠衣裝馬靠鞍,弄件尚雲司的衣裳倒不難。”
溫子然心裡鬆了口氣,笑道:“嗯,一看公子就非常人,今年大考還久,公子若不嫌棄家中貧寒,那邊暫且在我家中養傷吧,待傷好再行離去吧...”
寧若雨輕輕拽了拽溫子然的衣角,低聲道:“相公,可是家中剛交了朝廷稅糧,這月生意不景氣,餘糧不多,找了村醫開了藥,現在已經家中已經所剩無幾了...”
她還是希望讓男人快點離去....
不知為何,她心頭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此人到來,會打破她家中現有的平靜...
溫子然正欲開口去借些錢財,救人為重。
蕭凜夜自幼習武,聽覺也敏覺得很:“多謝兩位救命之恩,我那衣裳內有張銀票,權當報答吧。”
溫子然詫異拿起衣裳,果真掏出了一張銀票,頓時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