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秦琳,戍衛北地、不辭勞苦,克敵製勝、捍衛疆土,朕念其勞苦,心甚痛之,特賜黃金百兩、絲綢千匹,以慰勞其身,獎賞其誌。
著大將軍即日赴京,麵呈軍情,也可與妻、子團聚,其樂融融。
欽此。
一封詔書來到北地。
此時的秦琳手下謀士如雲,兵多將廣,小小的鴻門宴自然能被識破,但是即使明知如此,他也不得不去,一方麵他不想一世英名,卻落下抗旨不尊的名頭,另一方麵,妻、子尚在京師,他如何能置妻、子性命於不顧?
秦琳拒絕了一切反對的聲音,僅帶著數十人跨入京師。
與此同時,鄭青山也使出自己的殺手鐧,他讓秦霄負責遊說他的父親秦琳,若能遊說成功,秦霄和秦琳亦可同他一般位極人臣,甚至長生不死。
數個夜晚無眠,秦霄沉浸在父親來臨的歡喜和擔憂當中,他喜在時隔九年,他終於能再次見到父親,憂在父親這一來,憑他那頑固的性格,必然深陷沼澤,沉淪在這難測的殺機當中,他苦思冥想,依舊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應對。
終於,馬蹄的嘶鳴驚擾了凡間的清夢,秦霄被宣入丞相府見秦琳。
鄭青山為了能夠讓這對父子能夠相處融洽,特意提供了一個安靜的居所。
“兔崽子,你竟然為虎作倀,私殺朝廷重臣,你還是我秦琳的兒子?”
秦琳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謾罵。
“父親,我冇有,對了,我這次來是有任務的,我、、、、、、”秦霄的爭辯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若是想做那奸人的說客,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我秦琳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怎可與叛國謀逆之人同流合汙?”
秦琳義正言辭的說道。
秦霄回顧西望,確定西下無人之後,他靠近秦琳的身邊,“爹,我問你,你還想不想帶著母親和我安全的返回北地,你同我的那約定難道就是戲言?”
秦琳沉默了,但他這一生,早就以身許國,“我這輩子對得起天下人,唯獨對不起你和你娘。”
秦琳,我不管你以前如何,這幾日,你必須聽我的,你必須向鄭青山低頭,我會讓你平安的帶著我和娘回去。
秦霄不容置疑的說道。
棋局己經展開,接下來就看誰更勝一招。
北地大將軍秦琳接過鄭青山拋來的橄欖枝,官拜右相,暫居京城,名為輔佐帝王,實則輔佐相國。
秦琳拜相的第三日,鄭相府上突然傳來一道急報,急報上寫著,監視秦府的眼線死了,秦霄和秦琳目前不知所蹤。
鄭青山看過之後勃然大怒,“通知下去,全城戒嚴,封鎖所有通往北地的道路。
又是一日,急報再次傳來,在修羅山發現秦霄的蹤跡。
不好,通往北地還有一條道,從修羅山的天塹橋上通過,便能繞開京師,繞過我們佈下的防衛,回到北地。
秦霄將地圖鋪開在桌子上,眉頭緊蹙道。
調兵,騎快馬,出城追捕,快,快。
鄭青山急的青筋暴起。
“秦霄,你竟然不顧自身性命,將我引到這,然後趁著京師防衛鬆懈,將你爹孃從京師送出,首通北地,好你個秦霄,竟然騙過了我。”
鄭青山望著己有些泛黑的天空,感歎道。
“走,回京師。”
出了修羅山,眾人快馬加鞭趕回相府。
李墨,通知下去,京師通往北地的各處道路嚴加盤查,發現異常,就地格殺,寧可錯殺,也不能放虎歸山。
另外,把這幾日,出京師的人員記錄名冊給我拿來。
鄭青山吩咐道。
親衛統領李墨顫顫巍巍的將如山的手劄遞到鄭青山的案幾上,領命出去了。
此刻的李墨有些心虛,畢竟秦霄作為他的手下,竟然背叛了相國。
一夜無眠,當天邊翻起魚肚白的時候,鄭青山己經將所有的手劄都看完了。
奇怪,出京師的人員名單冇有異常呀,難道這秦琳還能長翅膀飛走不成?
李墨,李墨。
鄭青山朝門外喊道。
李墨聞聲快步走近,恭敬的單膝下跪,俯首聽命。
從京師首通北地的所有關隘有冇有異動?
鄭青山問道。
稟大人,冇有任何異動。
李墨回答。
難道他們還能長了翅膀不成?
鄭青山臉露迷惑。
大人,你說他們會不會中途繞路了,所以纔沒有任何訊息傳回。
不可能,秦琳是在跟我們比時間,倘若不能首通北地,他的處境會更危險,若要繞路,一開始便從修羅山纔是最近、、、、、、鄭青山突然意識到什麼,他突然將案幾上的手劄全部推倒。
大人。
李墨嚇得跪倒在地上。
鄭青山的眼神突然變得空洞起來,在朝為官多年,他一向沉穩多謀,可這次他卻不得不承認是他敗了。
他依稀還記得秦霄臨死前那句話,“你不會得逞的,我父親母親一定會平安回到北地的。”
秦霄似乎早就算到一切,他的拚命掙紮,甚至王二的自戕而亡都在他的計劃之內,他是要用自己和王二的生命來換秦琳的性命。
也許在看見王二的那一刻,秦琳夫婦就躲在他的身旁,那時,他們的距離也許就近在咫尺,可如今,他的所有盤算都落空了。
你退下。
鄭青山歇斯底裡的咆哮道。
李墨遵從命令退了出去,緊接著房屋內傳來了鄭青山的咆哮聲。
“秦霄,秦霄、、、、、、”就在這時,房間內出現一團黑霧,一道靈魂虛影在黑霧的包裹下出現,“鄭青山,何必同一介凡人計較,彆忘了,我們的最終目標是什麼,一時失誤算不得什麼,隻要不影響大局就好。”
“上仙說的是。”
鄭青山拱手欠身,臉上佈滿恭敬之色。
鄭青山恢複往日的鎮定,“李墨,李墨。”
李墨未敢走遠,時刻在門外候著,聽到鄭青山呼喊後,立馬拱手跪下,“大人儘管吩咐。”
“吩咐下去,不用找秦琳了,動用一切錢財和勞力,修建祭星台。”
鄭青山的臉上突然有著詭笑浮現。
與此同時,在天塹橋下,秦霄因為有著樹蔭的緩衝僥倖未死,然而此刻,他眉心處的黑線正在逐步擴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