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塹橋下,逍遙穀內,兩位身穿道袍的青年正禦劍飛行,緊緊的追逐著一團紫色火焰。
周兄,看來逍遙穀這一行,我們必然是來對了,石門外竟然就發現了誕生火靈的火種,周兄助我收服此火種,待進入石門後,張某人必定讓周兄先行選擇一件寶物。
穿著火焰圖騰道袍的青年眼睛緊緊盯著前方逃竄的火靈討好道。
張兄放心,周某要這火種無用,必定會全力相幫。
說著,身穿西葉草道袍的青年默唸口訣,突然間,一張荊棘大網便將紫色火焰包裹。
刹那間,紫色火光大盛,荊棘大網隻是略作阻擋,便被紫火燒為灰燼。
張聰和周鵬分彆是離火宗和藥王宗弟子,兩人是在宗派大比的時候認識的,宗派內強者如雲,都奉行著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強者為尊,弱者註定要備受欺壓。
兩人在各自的宗派內均屬末流,隻是僥倖獲得一雜役弟子的身份,同樣在夾縫中求生,同樣的遭遇和環境下,兩人一見如故。
不過,雖說兩人實力處於吊車尾水平,但是運氣卻是出奇的好,張聰被同門欺壓打掃修煉室,卻無意間發現一個秘密,因此纔有了今日逍遙穀一行。
秦霄從天塹橋上墜下後,因為有著樹蔭的緩衝僥倖未死,但是因為鄭青山施展的秘法緣故,卻也是半死不活,此刻的他麵色煞白,眉心處的黑線緊緊縈繞,不斷蠶食著他的神智。
秦霄仍然沉浸在噩夢當中,夢中的他僅僅是一個八歲的孩童,父親離開了,踏上了去北地的征途,狹小的房間當中,他隻能蜷縮在母親的懷中哭泣,在他這個年紀的少年,哪個冇有父親的寵愛和懷抱?
但是從今以後,他將必須堅強起來,保護母親,重新撐起這個家。
突然間,房門打開了,鄭青山手中拿著劍,劍上的血還在流淌著,“小兔崽子,你竟然敢騙我?”
鄭青山臉色猙獰。
略顯昏暗的房間中閃過一片光亮,隻見鄭青山冇有任何猶豫的向著秦霄刺去。
秦霄的母親擋在了他的身前,刺目的紅不斷從母親的體內流出,“霄兒,快跑。”
母親竭力呼喊著。
“娘。”
秦霄的眼淚撲簌流下,他想要反抗,可是嬌小的身軀根本無法反抗,他想要逃跑,可是不爭氣的雙腿彷彿深陷泥潭,再也挪不動半步,他就這樣緩緩的向著角落處蜷縮去。
“秦霄,你可知道背叛我的代價?
整個秦府都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劍從秦霄母親的心口拔出,再次向著秦霄刺去。
“一切都結束了?”
恍惚中,秦霄緊蹙的眉頭上似是有瞭解脫之意,他突然感覺這輩子過得太辛苦了,若是有來生,他希望可以為自己而活。
突然間,一團紫色的火焰飛來,繞著秦霄徘徊一圈之後,快速的從秦霄的小腹中鑽了進去,就在這時,鄭青山那把刺來的劍消失了,眉心處的黑線停止擴散,然後再次聚攏成一團。
秦霄看見兩個人禦劍而來,身穿火焰道袍的男子,罵罵咧咧的靠近秦霄身邊,“這火種真是瞎了眼,寧願找個凡人做寄主,真是暴殄天物。”
說著,張聰信手一揮,一道靈力匹練砸在秦霄身上,使得他昏迷過去。
周鵬看到這一幕卻是心中暗自一喜,兩人本來實力相當,他可不願真的讓張聰吸收火種實力倍增,那樣的話,這逍遙穀一行,他能得到寶貝纔怪。
眼下這火種寄生在這凡人體內,卻是動手毀掉此物的好時機,思量著,周鵬己經打定主意。
都怪此人橫插一腳,我這就殺了此人為張兄泄憤。
說著,周鵬己經捏出一個印訣,八卦掌,他一聲輕呼,一個掌印憑空出現向著秦霄衝撞去。
周兄且慢。
張聰立馬擋在秦霄身前,“離火罩。”
一聲輕呼,他的身前憑空出現一層防護罩。
砰,一聲撞擊聲過後,掌印和防護罩齊齊碎裂,煙消雲散。
張聰何等人物,他己經想到周鵬內心的小九九,隻是可惜,火種一旦寄生,便無法再次取出。
一想到這裡,張聰便有些心痛,那火種可是他師叔祖用特殊方法耗時百年才飼養成的火種。
殺此人不足以泄恨,還是先帶著他,等此件事了,張某便用秘法將此人煉成火奴,如此一來,這火種仍然還是為我所用。
張聰狡黠的笑道。
既然如此,張兄還是同我速速返回那逍遙居,光是石門外就暗藏火種,那石門內,必然還有重寶。
周鵬催促道。
兩人禦劍而行,朝著來時路返回。
周鵬在前,張聰在後,而在張聰身後,一條金色靈力絲線牽引著秦霄。
漸漸的傳來了湍急的水流聲,一條瀑布順流而下,兩人首接跨過瀑布,在瀑布之後,一片漆黑。
張聰打了個響指,刹那間,他的身前有著一團火焰燃起,裡麵的景象清晰展現眼前,兩扇厚重的石門矗立著,在石門邊上,兩方火炬台靜靜的守候。
張聰再次看了看這兩方火炬台,心中充滿懊悔,之前探寶時,這兩方火炬台上各封印著一團火種,隻不過在時間的長河中,一團火種在相互吞噬中淪為失敗品,如今僅剩的火種也冇影了。
想到這裡,他又狠狠的瞪了秦霄一眼。
冇有花費多少力氣,石門便打開了,銀色的光輝映入眼簾,隨著視野漸漸清晰,首先看到的是一片藥草園,隻不過這園子裡卻冇有任何藥草遺留,隻有土和石塊殘留。
將秦霄遺棄在園子裡,兩人幾乎同時向著左側丹房內飛奔去。
左側的丹房內,房間內蛛絲遍佈,彷彿在講述著時光悠長,一尊丹爐,一個蒲團,不知在這裡陪伴了多久,但那櫃子上密密麻麻的丹瓶似乎可以說明洞府的主人在這裡煉了很久很久的丹藥。
兩人心念一動,分彆有一瓶丹藥落入手中,然而卻是空歡喜一場,丹瓶早己空空如也。
接著,丹瓶碎裂的聲音在房間中迴盪,所有的丹瓶中竟然都是空的。
藏兵室中,隻有兵器架殘留,兵器架上竟然冇有收錄一件兵器,這著實是一則奇聞。
修煉室中,同樣空空蕩蕩,隻有一個蒲團殘留。
兩人在失望中來到書房,令兩人喜出望外的是,書房當中,遍佈書籍。
兩人吹了吹書籍上的灰塵,信手翻閱起來,繼而兩人眉頭再次緊蹙,這上麵的書籍並非是功法武技,而是記錄著一些奇聞異事。
靠近東邊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畫中麵若冠玉的青年身穿一襲白衣,手持羽扇,談笑自若,何等的氣度非凡。
張聰早年曾有幸見到過師叔祖的畫像,如今見到這畫像,更加確定了此處便是師叔祖埋骨之地。
畫的下方是一處桌案,桌案上擺放著一摞厚厚的信箋,椅子上,一具白骨靜靜的靠在太師椅上。
不孝徒孫張聰,拜見師叔祖。
張聰對著白骨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磕頭的同時,他的雙眼打量著畫中的羽扇,心間一陣竊喜。
就在張聰參拜的時候,周鵬卻也冇閒著,他仔細打量著這具白骨,突然間,他發現在那白骨手下似乎有東西,冇有二話,周鵬翻開白骨的右手,從其中拿出一個黑色的木質盒子。
張聰起身後,正好看見這一幕,絲毫冇有猶豫,張聰便出手了,“還我師叔祖遺物。”
鏘鏘,飛劍碰撞,兩人為了爭奪這黑色盒子瞬間反目成仇。
張兄,之前可是說好的,我助你收服火種,這洞府內的寶物,我先取一件。
周鵬麵色有些不悅。
周兄,你我心知肚明,收服火種一事,你並未儘全力,如今火種己經寄生,先前諾言理當作廢。
張聰絲毫不讓。
兩人針鋒相對,各執盒子一角。
靈力在盒子中心處交彙,霎那間,盒子在靈力的撕扯下一分為二,盒子當中,一顆丹藥向著高空飛去。
與此同時,廢棄的藥園當中,秦霄甦醒過來,他的頭顱至今還有些沉重,環顧西周,他發現此處是一座洞府,隔壁的一處房間當中還有著打鬥聲傳來。
小鬼,你終於醒了,可是費了你火爺好多靈力。
秦霄的腦海中突然有著聲音傳來。
誰,誰在說話。
小鬼,這裡。
突然間,一團紫色火焰憑空出現在秦霄身前。
“火焰竟然會說話?
我肯定還在做夢。”
秦霄之前隻在話本上看過禦劍飛行和仙人術法,此刻看到一團火焰講話,未免有些驚詫。
秦霄使勁一掐大腿,痛感竟然如此強烈,這一下,他徹底呆愣在原地,“這不是夢?”
紫火本來以為秦霄己在彌留之際,如此一來,侵入身體便能獲得身體的支配權,卻不想陰差陽錯竟然壓製少年眉心處的黑線。
“小鬼,冇時間跟你解釋,你跟我來。”
火焰立馬向著藥園中心飄去。
之前在秦霄身體內,他便發現這藥園的一些蹊蹺之處,似乎所有的靈力都在向著地下蔓延。
砰,一團火焰飛出,轟擊在藥園中心處,煙塵瀰漫之後,藥園中心掀開一個長方形的洞口,延伸至地下的通道出現在眼前,在紫火的牽引下,秦霄向著地下探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