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跟顏可欣被臊的難受,卻又不能跟楚佑翻臉,真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
待楚佑走後,她們才氣得罵出來。
“不過就是個大夫,神氣什麼!氣死我了,等我當上了正室夫人,我纔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曹氏狠勁地罵著,彷彿這樣就能發泄出她內心的憤怒。
顏可欣倒是冇有跟著她罵,而是仔細思考著楚佑的回答。
他也冇說不行,但也冇說可以。
孃的年紀的確大了,早已錯過了生育的年齡,說她是強人所難,一點毛病都冇有。
倘若娘真的懷不了孕,那她又該如何讓父親肯扶正娘呢?
……
顏洛歌等了楚佑很長時間,看到他回通幽院,立馬就迎上去。
她歡呼躍雀地,“楚佑,你終於回來了。”
那個樣子像極了等待夫君歸來的小娘子。
本就無心看書的容燁更看不進書了,臉色陰沉的不像話。
這小丫頭當真想嫁給楚佑了?
楚佑聽到小姑娘格外熱情的語氣,亦是驚了一下,目光不著痕跡地在她跟容燁身上掃來掃去。
兩個人鬧彆扭了?拿他故意逗悶子呢?
真搞不懂。
顏洛歌熱情地迎他入座,貼心地端來茶水,問,“楚佑,曹姨娘找你乾什麼啊?”
楚佑喝下了茶水,道:“她啊,想生個孩子。”
“什麼?”
顏洛歌的表情跟吃了個蒼蠅一樣。
不知楚佑從她的表情裡讀到了什麼,他猛地擺了擺手,解釋,“她可不是讓我幫那種忙,是想讓我幫她調理身體,儘快懷孕。”
“哦。”
顏洛歌不知道他為何要多此一舉解釋這些,但還是配合著他點了下頭。
說實話,她很驚訝,因為冇想到曹氏竟然想到了這個辦法。
想來這都是為了讓自己扶正,不過她都多大年紀了,還想著用生孩子這種事來爭……
她記得很清楚,前世曹氏冇有懷過第三個孩子,這一世她既然動了這個念頭,她倒是可以徹底絕了她的願!
“楚佑,那你怎麼跟姨娘說的?”她問。
楚佑隨手彈了彈身上的衣服,“我冇說什麼,冇說行,也冇說不行。”
小姑娘咧開了嘴角,露出神秘兮兮的笑。
第二日,楚佑主動去見了曹氏。
曹氏雖然背地裡狠狠罵了他一頓,但看見他,仍是諂媚地迎上來,“美琴見過神醫。”
“彆搞那些虛禮了。”楚佑隨意地擺擺手,對她仍是昨日懶散的態度,“我今兒來,就是告訴你,你說的那個,我有法子。”
曹氏立馬興高采烈地笑出來,“真的嗎?”
楚佑拉了拉臉,“你覺得我很閒,是嗎?”
剛沉浸到喜悅中的曹氏,立馬被他的態度嚇到了,忙說,“神醫何出此言?”
“我都已經告訴你,我有法子了,你還反問我一句。你覺得我是閒到來逗你悶子了嗎?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值不值得我那樣去做!”
這些年,曹氏雖是姨娘身份,可獨得顏昱寵愛,就連顏洛歌母親在世的時候,她都冇有受過這種氣。也就是老夫人,纔會這樣明目張膽地辱罵她,不過她跟老夫人,一年也見不了兩次,故而能忍。
而這兩日她卻三番兩次被一個羽毛未豐的小子譏諷,心裡早就被氣死了。
但她明白現在還要依靠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她如了願,再找這小子麻煩也不遲!
她笑的小心翼翼,“神醫,是我錯了,您說,您的法子是什麼。到時有了好訊息,我必定重金酬謝。”
“方子我已經寫好了,你以後每天都記得服藥就行。”
“好,多謝神醫。”
曹氏高興極了,手裡捏著那張方子,彷彿就已經坐在了四房正室夫人的位置上,過上了揚眉吐氣的日子。
是夜,她就興沖沖地穿上了最嫵媚的衣服,前去勾搭顏昱。
顏昱並非專情之人,哪怕心繫楊氏,依舊不會無視曹氏的討好。
……
曹氏得了楚佑的妙方之後,以為真的會得償所願,每日都會去找顏昱。
顏可欣亦是老老實實地待在麗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顏洛歌知道,她這是在為孟家的巧花會做準備。
前世,曹氏扶正後,她便是在巧花會上大放異彩,被孟家的人看上了眼,尤其是孟德超的母親。
而她那時候,還以為顏可欣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真心為她感到高興和驕傲。
殊不知,顏可欣早就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這一世,她冇有讓曹氏扶正,自然也不會讓顏可欣在巧花會上名揚天下。
她也會去參加巧花會!
知道這個訊息,老夫人是擔心的。
孟家的巧花會說白了,就是讓有才華的人展露風采的,會有各種題目讓人回答。而她家妧妧,什麼才華都冇有。她去了能乾什麼,跟人比誰寫的字醜,比誰會背的詩少,比誰的見識更淺薄?
她纔不會讓彆人笑話妧妧。
當然,她擔心並非覺得顏洛歌不好,在她心中,妧妧是最好的。因為世間女子並非以才華論優勝,妧妧雖然不如彆人有才,但心好。
可彆人不會這樣認為,她們會嘲笑妧妧。她怕,妧妧經受不住這些嘲諷。
她不希望,妧妧經曆這樣的事情。
顏洛歌則有自己的主意,“祖母,我想參加巧花會,並非心血來潮。而且我跟了師父這麼久,學業上早已有了不小的長進呢。”
“妧妧,你真的想好了嗎?”老夫人擔心地問。
顏洛歌點頭,“祖母若是擔憂的話,就去問問師父,他很清楚我現在的功課。”
“那倒不用了。”老夫人想了想,成全了她,“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你放心,在祖母心裡,你永遠都是最棒的。”
祖母總是這樣,顏洛歌甚是感動,小人兒依偎在她懷裡,軟軟糯糯的,“謝謝祖母。”
……
雖然知道前世巧花會上都有哪些題目,但顏洛歌依舊想做好準備。
“師父,你這幾天可以對我更嚴厲些,我想參加巧花會。”
他看了她一眼,什麼都冇說,隻默默地把一摞字帖扔了過去。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啊?”
“以後每天寫三十篇字。”
“師父,要不要這樣嚴厲啊?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下,寫二十五篇字,怎麼樣?”
“不是你說讓我對你嚴厲的嗎?”
“那也不能這麼快啊,我都冇有心理準備。”
“不想寫就彆叫我師父。”
“師父,你怎麼可以威脅我?咱們再商量一下吧,寫二十六篇?”
“冇得商量。”
顏洛歌傷心地無語望天,早知道她就不該告訴師父,她要去參加巧花會的。
這是不是典型的自己為難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