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饒有興致道:“哦?聽說了惠安做了些壞事啊?”
惠安公主立刻羞惱道:“母後,你莫要在我這大侄兒麵前亂說。”
太後笑著道:“怎麼,就允許你肆意妄為,還不允許彆人說了?”
惠安公主哼了聲,柳詢也笑著道:“都說惠安姑姑是個性子活潑的,還心地善良。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太後道:“你慣會儘撿好聽的說。”說罷,佯裝怒意道:“聽說你跑到那興和鎮玩去了,怎麼,可見著你心心念唸的那位女夫子了?”
她去興和鎮了?柳詢聽了這話,這才認真看了看這位姑姑,卻見她嬌俏可人,滿是青春活力。雖是公主之身卻也不是個安分的,女夫子,不就說的事謝雲鈺嗎?他倒很想知道,謝雲鈺在興和鎮過得如何。
惠安公主隨手拿起案幾上的蘋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見著了,果真是個聰慧的,三兩句話就把我說的謊話給拆穿了。”
太後抿嘴笑了笑道:“就你那點小伎倆,還敢出去騙人?莫不是鬨了個難以收場,然後拿出公主的身份仗勢欺人吧?”
惠安公主撅著嘴道:“母後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跟你說,此番我不僅見到了那位聰敏過人的女夫子,我還見到了一位俊逸不凡的公子呢,嘖嘖。”
“哦?惠安姑姑可否跟侄兒講講究竟是怎麼回事?侄兒鮮少出門,都不知外頭究竟有什麼人呢。”
見柳詢感興趣,惠安公主當即來了興致,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當她講到自己竟然扮成天下第一才女謝雲鈺去行騙之時,柳詢忍不住笑出聲來。
惠安公主疑惑的看著他,道:“你笑什麼?難道你認識那謝雲鈺?”
柳詢笑著道:“惠安姑姑有所不知,那女夫子可不就是謝雲鈺麼?”
惠安公主“啊?”了一聲,張大了嘴,抓著頭髮尷尬道:“糗大了,糗大了,怪不得他們一看就知道我是個假冒的,竟然到了正主麵前去假冒人家,簡直太可笑了。”
難怪那謝逸昕有如此大的反應,不過,為何她明明假冒了謝雲鈺,可那書院裡頭的其他人卻好似不曾察覺一般?難道他們也不知那女夫子是謝雲鈺?
柳詢見著她竟這般反應,有些忍俊不禁。
惠安公主又疑惑道:“不對啊,若那女夫子是謝雲鈺,為何我在那虛張聲勢的時候冇被拆穿?還有哦,少卿侄兒你是如何確定她就是謝雲鈺的?”
太後看了一眼柳詢,柳詢笑著道:“姑姑有所不知,那謝雲鈺曾救過侄兒性命,所以侄兒格外關注她的動向,要說你為何能順利矇混那些學子,想必謝雲鈺對她的學子們亦隱瞞了身份的吧,畢竟他謝家的名聲在那呢。若是太過離經叛道,有損謝家聲譽。”
惠安公主懊惱無比道:“照你這麼說,我還真是乾了件蠢事。若是日後見了,難免尷尬,唉。”說罷,又感歎了聲道:“難為她還能捨棄了自己那麼大的才名,一切從頭開始。倒是勇氣可嘉。”
柳詢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欽佩,接著道:“是啊,有此勇氣,心懷氣度皆是不凡,日後必有很大作為。”
惠安公主見柳詢一談起謝雲鈺就讚不絕口,她心思一轉,賊溜溜的盯著柳詢道:“那謝雲鈺雖說不是國色天香,倒也清麗婉約,氣質天成,少卿侄兒你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柳詢聽了這話,到底是未經世事的少年郎,當即老臉一紅,撓了撓頭道:“姑姑胡說什麼呢,侄兒怎敢有那種心思。”
太後聽了這話倒是來了興致,笑眯眯道:“孫兒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彆人家的公子,早該成親,也許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若真看上那謝家嫡女倒無不可,謝家是百年的文壇大家,與我們皇家結親倒也門戶相當。”
柳詢臉色一囧,忙辯解道:“皇祖母,你怎麼也跟著姑姑瞎起鬨,孫兒真冇那個意思。”
惠安公主道:“喲,還冇那個意思呢,瞧你這臉蛋兒紅撲撲的,莫不是心虛吧?哎呀,所說姑姑比你小那麼幾歲,可好歹也是長輩,你要真心儀那謝雲鈺,姑姑也不會笑話你的。”
柳詢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隻得裝作害羞了的模樣躲在一旁愣愣的看著這惠安公主和太後兩母女在一旁意淫著他和謝雲鈺,還越說越興奮,弄得他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太後與惠安公主聊著,又留了柳詢用膳,柳詢隻好乾坐著在一旁也插不上話,他乾脆神遊想起事情來,一想到方纔惠安公主打趣他的話,他的心中竟然有如羽毛拂過,有些癢癢。
難道自己真對那謝雲鈺一見鐘情了?不不不,這絕不可能,自己向來是個冷靜自持的,不過是因為謝雲鈺身上的體香能治癒自己罷了,所以纔會對她格外關注,對,一定是這樣。
柳詢想著,既然謝雲鈺對自己平靜心神有很大的幫助,不管是為了今後能安心的待在長安城,還是為了日後那鳳陽宮暴露後仇人找上門來,他都必須讓自己有個冷靜清晰的頭腦和平靜的思緒才行,也許謝雲鈺是個突破口。
既然如此,他得想法子接近她纔好。徹底研究一下,她為何有能讓自己平靜的能力,也好早日找到解決的法子治好自己的病,否則,他都不知道自己下次病發,會不會把這些時日苦心經營的一切弄得功虧一簣。
若是讓世人知道了,他就是鳳陽王,還有那見血便控製不住心魔的毛病,無意傷了人的話,那他這輩子就真的彆想再走出菩提山了,更遑論報仇。
他斷斷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直到惠安公主與太後敘完了,太後轉頭問柳詢話的時候,見柳詢在那愣著,太後叫了兩聲,柳詢纔回過神來。
柳詢迷茫道:“啊?皇祖母怎麼了?”
惠安公主見他走神,道:“母後問你話呢,說是你若真心儀那謝家嫡女,聽說她尚未婚配,母後派個人去向謝家提親可好?”
都談到這兒啦。柳詢呆了呆,待反應過來惠安公主說了什麼,連忙搖著頭道:“皇祖母可千萬莫要這麼做,這樣我豈不是成了強人所難麼?聽說那謝雲鈺是因著被父親逼著成親所以才躲到那興和鎮去的,可見是個有主見的女子,若是我們貿然上門提親,她又豈肯從命?”
太後想想,也是這麼個理,她倒是想幫忙,可卻幫不上啊。
惠安公主笑道:“還說你對那謝雲鈺冇興趣,一聽這話倒是不想著拒絕,而想著該怎麼讓她接受了,嘖嘖。”
柳詢又是一陣羞臊,低著頭不好意思道:“姑姑莫要再打趣我了,我,我可不敢肖想那謝雲鈺會看上我。”
惠安公主連忙豪氣的拍了拍柳詢的肩,道:“我們少卿可是皇家子弟,又長得如此清雋,有什麼不敢肖想的,你放心,日後姑姑罩著你,幫你追求她!”
柳詢又是一番臉紅,悶悶道了聲:“那就多謝姑姑了。”
既然柳詢真有意,太後自然得關心這,她道:“依孫兒所見,此事又當如何是好?”
柳詢想了想,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沉吟片刻,他狀似十分不好意思,道:“孫兒,孫兒想去那興和鎮,去,去做她的門下子弟,以便靠近她,一起相處著也許感情就出來了,若是還不成,便也隻能說是冇有緣分了。”
這倒是是個辦法,可那興和鎮窮鄉僻壤之地,柳詢身子骨又弱,如何待得?
太後還未說話,一旁的惠安公主卻是眼神亮了亮,道:“正好,正好,我也跟你一起去,順便還能罩著你,不讓壞人給欺負了。”
惠安公主心下暗喜,這樣,她就能名正言順的再次見到那位俊美得跟謫仙似的風流倜儻的公子了。
想到他,惠安公主的臉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紅暈,嬌羞的低著頭,小聲的道了聲:“王遜之……”
太後搖頭道:“胡鬨,惠安,你若是去了還不搗亂?讓那些學子們如何安心做學問?不可不可。那興和鎮山高水遠的,哪有宮裡的錦衣玉食。我看你待不了幾天就該鬨著回宮了,憑白讓人笑話。”
一聽太後拒絕,惠安公主當即不樂意了,一把坐到了太後的身邊,搖著她的手撒嬌道:“母後,母後,您就讓我去吧,你放心,我一定不說自己是公主。一定不給您惹事,也一定不讓皇家丟臉,可好?”
太後向來最疼愛這個幺女,若是平日定是經不住她這麼軟磨硬泡的,可這求學之事豈能如同兒戲,所以她搖了搖頭還是冇有鬆口。
惠安公主見說不動太後,一扭頭,氣呼呼道:“哼,母後一直想著為女兒好,卻總這麼護著女兒不讓女兒經受半點風雨,女兒他日若嫁為人婦什麼都不知道豈不是受人欺負?”
太後連忙道:“你是堂堂的一國公主,金枝玉葉,誰敢欺負你,少卿好歹是男兒之身,出去了也吃不了虧,你呢?哪有半分公主的模樣,這可不是去個一兩天的事,也不是你平日小打小鬨的到哪躲懶那樣。”
惠安公主不服氣道:“那又怎樣,我不也好好的嘛,母後,你就答應我吧,不然我可就去求皇帝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