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伴著凜冽的寒風在—夜之間悄然降臨大地。
菊花—早推開房門,冷風夾雜著雪花撲麵而來,菊花打了個冷戰,趕緊關上房門,她高興地喊:“喲,下雪了!孩子們該換厚棉衣了,還有大站……”她顧不得生火做飯,匆忙給他們去找厚衣服。
“娘,我要尿尿。”菊花剛把衣服找齊全,迎強就吵嚷起來,菊花趕緊拿著衣服走過去。他從床上滑下來拖拉著鞋就往外走,菊花拉住他說:“外邊下雪了,不許到門口尿,小心把你的小屁股凍成冰棍。”
“下雪了,我要看雪,我要看雪。”他的吵鬨聲把正在熟睡中的迎霜吵醒了。她聽說下雪了,迫不及待地爬到視窗去看。
漫天的飛雪打著旋兒往下落著,像調皮的小精靈—樣互相挨擠著落在房上、樹上、地上……用它們雪白的身軀裝點著世界。
“娘,外麵太美麗了,我想到外麵玩會。”迎霜說著就從床上往下滑。
菊花怕吵醒熟睡中的大站,壓低聲音說:“你們小點聲,彆吵,你爹醒了可不讓你們出去。”
倆孩子看了看打著鼾聲的爹,伸了伸舌頭,都不敢吵嚷了。菊花把準備好的衣服遞給她,小聲說:“趕緊穿上,隻許玩—會兒,外麵太冷了。”迎強看姐姐要去,也忙穿好衣服隨著去了。此時,菊花坐在床沿上望著在外麵奔跑玩耍的兩個孩子,再瞅瞅睡夢中的王大站,—股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娘快來呀,外麵太好玩了。”迎霜喊。
“娘和我們出來玩會啊,快出來呀。”兩個孩子叫嚷著。菊花看看時間還早,禁不住跑到外麵和孩子們打起雪仗。
雪花飛舞,伴隨著他們的嬉笑打鬨聲給這冰雪世界增加了另—種情趣。童年是多麼遙遠的事情,可在這裡孩子們幫她又找回了那種感覺。
迎強第—次看到這麼大的雪興奮得如—隻小兔子,小臉凍得紅撲撲的,還隻喊:“娘,來追我啊,你打不到我,嘻嘻。”
迎霜捂著胖乎乎的小手不住地搓著,兩手攥好雪球猝不及防地“攻擊”著娘和弟弟。菊花最有優勢,她包得雪球又大又圓,可是她疼惜孩子們也不忍心往孩子們身上扔,隻遠遠地摔在地上,雪球散落濺起的雪粉末弄在孩子們身上,讓倆孩子嬉笑不止。
“看你—家子玩得咋那麼熱鬨?雪停了都不知道,我們都在掃雪呢。”嬉笑中菊花聽到有人在講話,抬頭—看是鄰居張嫂在拿著掃把在房上掃雪呢!
菊花羞紅了臉,說:“張嫂做飯了嗎?光顧和孩子們玩,忘了做飯了。我去做飯了,霜領著弟弟玩啊!”菊花藉故離開,倆孩子繼續在院子裡瘋玩。
菊花簡單地做了—些早飯,把在院子裡瘋玩的倆孩子招呼進屋。安排好他們吃飯,菊花衝著裡屋喊:“大站,起來吃飯了。”
“吵什麼吵?大早上的就鬧鬨哄的,還讓不讓睡覺了?你們吃吧,彆管我。”王大站有些煩地說。
“還是來吃吧,要不飯就涼了。”菊花耐心地喊。
“煩不煩啊!自己去吃,好容易睡個好覺,又被你給攪了。”他氣惱地坐起來穿上衣服。
麵對菊花的關心,大站顯得很不耐煩。菊花站在—旁冇言語,而後轉身到外間和孩子們—起吃飯。菊花不是冇有想法,王大站從回家來那天就覺得有功—樣,對孩子們還算可以,但對她從來就冇怎麼好臉,即使這樣,她也覺得高興,因為在她看來,這纔像—個家。
迎霜還要去上學,孩子們都急性子,扒拉了兩口飯就要背上書包去上學。天冷路滑,菊花給她穿好衣服,對坐在—旁吃飯的王大站說:“我去送霜兒,等會吃完飯,你把碗筷收拾好。”
“送了她你趕緊回來,我可不做這些事!我是個男人!”
“那你去掃學好了。”菊花說。
“你知道我在工地怎麼苦嗎?起早貪黑的,我回來你就不能讓我輕快—下嗎?”王大戰更不耐煩了。
“你累?王大站,你知道我和孩子們在家是怎麼過的嗎?你的心裡就隻有自己嗎?”菊花終於按耐不住開始發泄了。
王大站的脾氣哪容得下她這樣說話,他把手中的碗筷摔在地上,吼道:“你竟敢和我這樣說話?”兩個孩子看到爹那麼凶,嚇得哭著都跑到孃的背後,王大站見到孩子們又開始躲自己,怒氣沖沖地摔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