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我定會拉著他二人要死不活哭鬨上一番吧。
他們那時也會像現在這般冷淡嗎?
好像已經再冇有人願意聽我哭號,任我胡鬨了。
以前就算阿爹阿孃生氣了,還有阿姐,若是冇有阿姐,也有會有若晟哥哥。
記得我十五歲那年,因為跟阿爹阿孃賭氣,自己一個人跑出去。
我跑到了若晟哥哥常常帶阿姐和我去的那片桃林。
想著過不了多久阿爹阿孃就會著急,阿姐定知道我在哪裡。
她會帶著家裡人來找我的。
隻是太陽都已落山了,卻一直冇有人來。
渺無人煙的林子變得有些滲人,我心驚膽顫隻想快點離開。
慌亂中竟將腳扭傷,卻又不敢停留,一瘸一拐拖著扭傷的腳在林中穿梭。
委屈地涕泗交頤,一麵走一麵抹著淚。
「你這丫頭,真不讓人省心。」
是若晟哥哥的聲音!
我終於在荒郊野外找到了救星。
不過,他來了我卻哭得更加厲害了。
從原本的抽抽噎噎變成了嚎啕大哭。
他將我背在背上,什麼都不說。
我的臉在他肩頭亂蹭,將眼淚鼻涕一股腦兒全蹭到他衣賞上,他卻也不嫌臟。
揹著我走了幾裡路,聽我冇了哭聲,他纔開口。
「以後還敢一個人跑這麼遠嗎?」
我置氣,不回他。
「你阿爹阿孃,還有你阿姐找不到你,可是擔心極了。」
「哦…是阿姐告訴你我在這裡的嗎?阿姐怎麼冇有同你一起來?」
「怕你不在這裡,你阿姐帶著其他人到彆處找你了。」
聽他那麼一說,不免覺得愧疚,我總是讓身邊的人操碎了心。
「若晟哥哥…」
「嗯?」
「你今日怎麼冇有騎馬?」
他不再回我的話,一路沉默,揹著我回到家中。
…
冇有了,一切,因為我,百念皆灰。
臨走時阿爹喊住我。
「疏雪,在太子身邊安分些。」
「是...」
8.
到了皇後孃娘過壽的日子,我作為她的侄女和兒媳,必是要前去祝壽的。
壽宴在皇後的永壽宮舉行,我到時許多王公皇戚已經入座,卻不見周舒羽。
時辰至,太監啟稟「皇上駕到,皇後孃娘駕到。」
皇後的身旁卻多了一道身影,是周舒羽。
她攙扶著姑母,喜眉笑眼說些什麼,一旁的姑母也滿意地點點頭。
如此一幅和樂融融的畫麵,引得在場不少的賓客嘖嘖稱羨。
自然也少不了大家對我的議論,不少目光紛紛向我投來。
宴會開始,陸陸續續有人向皇後和皇上敬酒。
「臣妾祝皇後孃娘鳳體安康,福澤萬民。」
我也起身,舉杯向皇後敬一杯酒。
還未坐下,周書羽便起身。
「臣妾特地準備了一首曲子獻給皇後孃娘,望娘娘恩準臣妾在此彈奏。」
「甚好,甚好。」
我不聲不響,默默坐下去。
指尖撥弄琴絃,琴聲突然在殿中響起,悠揚婉轉,泊泊韻味。
整個永壽宮的人都被這悅耳的琴聲迷醉了心,聽得如癡如醉,餘音嫋嫋,不能自拔。
一曲完畢,姑母最先拍手叫好,皇上和眾多賓客也笑意盈盈的稱讚。
唯有顧昱麵無表情,毫無迴應。
奇怪,他喜歡的女人出儘了風頭,贏得全場的讚賞,他應該高興纔對。
「疏雪啊,你在東宮要學會和舒羽和睦共處,齊心協力,好好伺候太子。你二人要爭取早日為太子誕下子嗣,皇嗣的綿延至關重要啊!」
「是,臣妾明白。」
抬眼和周舒羽對上,她將手覆在顧昱手上,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