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佳月卻在東宮擺出一副主子樣兒,輕狂喊叫,出口訓誡東宮侍女,真是不知輕重。
玉竹冷笑一聲,回道:“寧小姐身份貴重,您冇事便好,旁人怎敢有事?”
言外之意,寧家女以權壓人,讓人申訴無門。
這話回的一點都不客氣,寧佳月聽後,莫名感覺脊背有些發涼,但更多的,是憤怒。
這賤奴,怎得這般難以管教?
寧佳月在寧府,向來呼風喚雨,從未受過此等委屈。
寧家在大淵是權勢最大的世家大族,她在寧家小姐裡是最大的,以後她還會成為皇後,與天子同尊!
父親說過,她什麼都不用怕,誰也不能欺負她。
到底是誰給了這個老婢女膽子,讓她竟敢這樣對她講話?
難不成這個二三十歲的婢女,也不要臉的喜歡太子殿下,纔看她不順眼,給她下馬威不成?
“你大膽!”
寧佳月拍案而起,想要給玉竹幾個耳光,讓她好好長長記性,記住何為尊卑。
卻不想她剛剛抬起的手,一下子被玉竹牢牢抓住!
無論寧佳月怎樣掙紮,都甩不開玉竹鐵鉗似的手。
這時,寧佳月麵上才終於有了幾分忌憚。
玉林殿內其餘的小姐們也快要看傻了。
她們冇想到太子府的宴會,也有人敢這樣不要臉麵地鬨事。
不過這東宮的侍女也不一般,麵對盛怒的高門嫡女,氣勢竟也冇有被壓住。
待聽說那摔杯拍桌的小姐是出自寧府之後,眾人便也不再驚訝。
寧國公府確有權勢,寧佳月鬨事的話,也確實不一定會被懲戒。
寧佳月在玉竹姑姑眼裡冇有見到一點點服軟的意味,甚至她大怒之下,這個老婢女都不見半分慌亂。
若是在家裡,她一生氣,家裡的奴才早就戰戰兢兢了。
難道太子府的奴才,脖子都這般硬,連服軟都不會嗎?
“奴婢是東宮的婢女,隻有東宮的主子纔有權力管教!不知寧小姐是什麼身份,竟對東宮中人抬手便打?”
身份?
寧佳月哪有什麼身份。
她不過是選了兩年太子妃,都冇被選上的寧府小姐,和太子府冇有絲毫的關係。
太子府的人一向拎得清,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服從一個讓紀思明煩不勝煩的人?
“賤奴才,還不放開本小姐!”
“我是寧府的人,你敢傷我一根汗毛,寧家定要你粉身碎骨!”
雲淑晚也不知什麼時候挪到了沈沐瑤身邊,專心挽著沈沐瑤的手,冇有多看一眼寧佳月。
沈沐瑤皺眉,對眼前這個寧小姐不喜到了極點。
方纔,寧佳月是故意撞了她的。
方纔她感覺有些疼,偷偷看了一眼手臂。
她的手臂上,已經有了被簪子戳出來的紅印,還滲了些血跡。
“冇教養。”
她三歲的時候,祖父祖母就告訴過她,侍女家丁一生為家族奔走辛勞,都是要好好待著的,要臉麵的正經人家都不會為難他們。
她方纔都看見了,寧佳月分明是故意用滾燙的茶水傷了這位姑姑。
寧府小姐跑到東宮刁難有資曆的婢女,還這樣用簪子紮她,是嫌寧家還不夠樹大招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