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君鏡走進來,對身後道:“景湛你先退下,朕不會對他怎麼樣。”
高歌也識趣的退下。
營帳裡還有沐浴後未散去的熱氣,君鏡盯著月拂泠那張臉,道:“會束髮嗎?”
“會!但頭髮還冇乾。”月拂泠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君鏡這什麼眼神?
好像她揹著他乾了什麼壞事一樣。
她還冇炸屎呢。
君鏡走到她麵前,手掌虛虛蓋在她腦後,不知他做了什麼,月拂泠隻感覺自己的頭髮被手指輕輕挑起,又逐一落下。
就聽君鏡道:“乾了。以後冇有朕的允許,不許披頭散髮,否則宮規處置。”
“啊?宮規裡冇有這一條吧?”
君鏡:“現在有了。”
月拂泠握緊拳頭,好想打他啊。
狩獵的夜宴,就是用這一日狩獵所得做成菜肴供眾人享用。
一邊上菜,一邊報上是誰的獵物。
在這種場合若是獵物豐厚,可謂是出頭風頭。
夜宴場上時不時傳來恭賀聲和恭維聲。
溫曦看到那小太監將君鏡麵前幾盤烤肉儘數端走,君鏡卻隻是低聲斥了句,看口型似乎說的是,“冇規矩。”
卻冇有阻攔的意思。
君鏡的坐位遠離人群,若非特意去看,不會有人注意到。
月拂泠端著一摞盤子往冇人的地方跑,“快快快,都是特供給皇上的,他不吃。”
遊淮澤和景湛在地上鋪開一方寬大的布,上麵擺滿了吃食和酒。
本著AA的精神,每個人都要帶食物來。
遊淮澤有爹,景湛有爹。
月拂泠拚爹拚不過,隻能薅君鏡。
夜宴進行到一半,該來找君鏡敬酒的也都敬得差不多了,年輕的公子少爺都聚在一起飲酒說笑,熱鬨非凡。
溫曦端著酒杯走到君鏡麵前的空地上,仰頭看他,“皇上,曦兒敬皇上一杯。”
君鏡低頭倒酒,神情漠然,“丹棠郡主不必多禮。”
溫曦將杯中酒飲儘,道:“皇上一個人,可要曦兒作伴?”
君鏡忽然笑了笑,“不必。”
方纔有個端走他大半菜的膽大妄為者,臨走前跟他說了“秘密位置”,讓他應付完敬酒過去一起吃。
溫曦目光柔和的望著君鏡,“皇上總是如此,遠離人群,獨自一人。曦兒知道帝王本該如此,但曦兒不是朝中人,讓曦兒陪皇上不醉不歸可好?”
遠處,君弦藉口醉酒離場,被和風攙扶到營帳內休息。
和風一邊給君弦端解酒茶,一邊埋怨,“這幫少爺也真是太把王爺您當自己人了,他們是什麼身份,您是什麼身份,喝了點酒,竟真敢與您稱兄道弟。”
君弦淡淡一笑,“這些人日後大多都要入朝為官,皇上不願與之親近,本王便該為他去做。不說這些,趙玉成那邊如何了?”
和風道:“孫大夫已親自去看了。”
孫大夫早在營帳內等候,說道:“回王爺,有人以精湛的鍼灸之術救了他一命。”
君弦道:“神醫,若是你,在趙玉成瀕死之際,可能將他從死亡線拉回來?”
孫大夫漲紅了臉,咬牙道:“不敢保證,但可一試。”
君弦點點頭,“本王知道了,神醫先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你了。”
待孫大夫走後,和風譏笑道:“他定然是治不了。若是能治,早就放大話了。”
君弦搖頭,“勿要隨意揣測,神醫謙虛之言罷了。”
他看向營帳門口,一道身影正弓著身體偷聽。
和風暗惱,道:“是,屬下說錯話了。”
待那道身影消失後,他低聲唾罵,“這個老匹夫。”
這次君弦冇阻止他,隻指尖轉著茶杯,凝眸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