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眾人對著文月一番噓寒問暖,見無大礙後便下地乾活兒去了,孩子醒了,地裡的活兒不能再耽誤了,田地也是莊家人的命根子。
此時,家裡就剩下灶房的範氏,和守在床前的年僅五六歲的小蘿蔔頭,而文月在床上躺了片刻,意識慢慢回籠,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一點點的湧入,也想明白髮生了何事……
葉文月趁著家鄉發展旅遊業,用自己奮鬥到三十幾歲的存款,在山頭包了一塊兒地來搞個度假山莊,冇想到一切準備就緒了,自己開車下山時卻遇到下雨天車子打滑衝下了懸崖。
一醒來,自己到了一個位於東盛國北部的小山村——高崗村,她的靈魂占據了一個同名同姓的八歲小女孩的身體。
這個女孩兒因為自己的二嬸裝病偷懶被奶奶揭穿還臭罵了一頓,於是長期對大房壓抑的不滿情緒爆發,見到在河邊落單的原主便鬼使神差,趁其不備推了一把,卻被山腳砍柴回來的人給看見了……
可憐的小姑娘,自己的家人卻不知道她已經被人害死了!
自己也可憐,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不過,有什麼比活著更讓人慶幸呢?
葉文月有些原主殘存的記憶,能夠想起這個家的大概情況,也依稀記得家裡大概有哪些人,但不太記得上臉,而且冇真正相處過,依然感覺很陌生。
這不,正當她努力回想時,突然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捱了過來。
葉文月瞪大了眼睛,小蘿蔔頭也眨巴著一雙懵懂的眼睛,你瞅著我,我瞅著你。兩人大眼兒瞪小眼兒好一會兒,正當文月有些心虛,心想不至於被一個小破孩兒看掉馬甲時,小蘿蔔頭終於傻乎乎嘿嘿一笑,從兜裡掏出一顆花生遞到她嘴邊:“吃……好吃……奶奶給……”
文月搞清了這是六歲的五郎,他四歲那年被原主二嬸李桂花帶回孃家省親,卻不想感染了風寒,摳搜習慣的李桂花想著等第二天不行再叫大夫看看,結果孩子燒了一夜,醒過來後就癡癡傻傻,說話結結巴巴,智力彷彿永遠停在了幾歲。
文月有絲心疼,笑著將花生裝回他的兜裡,“五郎真乖啊,姐姐不餓,這是奶奶給你的零嘴兒,你想吃了再吃好不好?”
小豆丁嗬嗬笑著,頭上兩根沖天炮兒很是搶眼,配上肉呼呼的小臉兒,圓溜溜的大眼晴,如果忽略掉有些傻氣的眼神和嘴角流著的口水,真像自己以前過年時貼的福娃娃。
氣氛正好時,範氏端著碗進了屋。文月見她一身粗布對襟長衫卻穿得端莊大氣,秀氣雅緻的眉眼雖帶著倦色,可絲毫不損過人姿容,反倒我見猶憐。
“月兒,起來吃糖水煮雞蛋了,你剛醒不好吃葷腥。”
文月正好餓了,接過想開吃,就看見眼巴巴望著的五郎,她可吃不了獨食,正想開口。
“五郎,大伯孃也給你留了一個在灶台上,走,我去給你端。”範氏慈愛的拍拍他的頭,並冇有因為李桂花的惡毒而遷怒在孩子頭上。相反,她一直很同情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