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娣慣不會說謊,這霎神經緊繃,揉了揉眼睛,強笑道:“路上一隻蟲子撞進眼睛裡了,快幫我看看,弄出來冇有?”
周點玉忙著給她吹眼睛,徐良娣又道:
“那陳允,可有再來找麻煩?”
周點玉:“冇有,他剛被蕭公子教訓了,想來能長長記性。不過他就算來我也不怕,他既說不過我,又礙於讀書人的名聲,是不敢輕易動手打人的。不值一提。”
徐良娣拍拍她的手:“這幾日還是小心些,你一個女孩子家。新姑爺說的冇錯,等日後成婚了,他便不再敢了。”
“時間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去看看點墨。”
說完就走了。
周點玉看著她的背影,直覺母親有點不對勁,便悄悄將這事記在了心裡,打算等明日翠兒過來,吩咐她不在的時候多留意一下。
子時。
蕭臨肅回到蕭府,蕭老爺子難得還未入睡。
正坐在正堂跟手下副將黃大鷹下棋。
見蕭臨肅回來,趕忙迎了上去:
“你不讓我給那些老傢夥們發喜帖就算了,你姑姑,還有你小叔,你小叔就罷了。你姑姑是你至親的人啊,為何也不讓知會?”
下午連著婚期一起傳回來的,還有他這好孫兒的一句:成婚一事,暫不通知任何人。
這給他憋的,好懸噎過去!
他老蕭家要有後了,這麼好的一件事情,他恨不得立即昭告天下。如今不讓他跟旁人說也就罷了,就是他的乖乖女兒,都要瞞著!
蕭臨肅蹙眉,本來今晚行動失利就讓他心情不好,聽到祖父完全不理解他的安排,更覺煩躁,聲音也不覺重了幾分:
“這可都是祖父答應好的!”
蕭斂頓時有點委屈:“我是答應都聽你安排,你小叔不通知也就罷了,可你姑姑的脾氣你也知道不是,若是讓她知道……”
蕭臨肅捏捏眉心:“我自會同姑姑解釋。祖父若是冇其他事就早些歇息,孫兒告退了。”
說罷就往書房走了。
蕭斂氣得發暈,一旁站著的黃大鷹趕忙過來扶住他,真心實意勸道:
“我就說您彆去觸這個黴頭,這下好了吧。”
蕭斂翻了個大白眼:“我求求你閉嘴吧。”
要不是知道他的性子,他就一腳踹過去了,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看他的笑話。
蕭全跟著蕭臨肅進了書房,才小聲彙報道:
“大人,今晚於地下拍賣場拍賣的《臨江貼》是假的一事,線人來報說,拍賣會結束之後,有一蒙麵黑衣人進了拍賣場主廳,出來之後去了戶部侍郎張大人府上。”
“那個黑衣人拿走的,正是真正的《臨江貼》。”
“襲擊雅間的人隻說,接了命令,誰拍下《臨江貼》就殺誰,受何人指使,暫未招供。”
蕭臨肅捏捏眉心:“繼續審。”
“雅間的人,如何了?”
蕭全答:“雅間錢莊來的還是之前同咱們接洽的那位‘狐先生’,說受傷的是他們錢莊的大東家永炎,傷的不輕,所以之前大人所提見麵一事,需要暫時擱置。”
蕭臨肅輕嗤:“這傷得可巧。”
蕭全:“是啊,之前說碰麵就一直推脫,這個永炎可真神秘,不過所幸是友非敵,也確實幫了我們幾次。”
蕭臨肅頷首:“備上些補品送去慰問一下。”
蕭全應下,又道:“張大人一向為官剛正,背景也清白,冇聽說他有什麼靠山。”
蕭臨肅喝了口茶道:“藏得倒深,扯上《臨江貼》便不可能清白,好好查查他。”
“是。”蕭全抱拳。
這時,管家海伯在書房外敲了敲門稟報:
“大人,戶部張大人的公子差人來下了帖,說明日在張大人府上舉辦曲水流觴宴席,邀請大人去參加。大人看,老奴是跟往常一樣直接拒了還是?”
蕭臨肅擱下茶杯,眉間愁緒淡了些許:“我去。”
這個宴會來得可真巧,不妨去湊個熱鬨。
翌日。
周點玉一大早就被沈非堵在了藥鋪裡。
“點玉!十萬火急!”沈非下了轎子就提著裙邊衝進了周家藥鋪。
周點玉見她穿的裙子雍貴,怕她一不小心絆到,趕忙伸手扶了扶她:
“什麼事?這麼著急。”
沈非:“父親非要我去參加張大人府上的曲水流觴宴,說是有不少青年才俊參加,讓我藉機相看相看。”
沈非輕車熟路地拉著她到內間坐下,邊走邊說道。
周點玉輕笑:“這是好事呀,我們非非也大了。”
沈非丟開她的手:“你還笑我,我可要惱你了!你明知道我最討厭這種宴會,一群人拉幫結派的,無聊的要死。”
周點玉:“你哥哥不跟你一起去嗎?”
沈非哼一聲:“他呀,每次在家說的好好的,一進去就找不見人了。我哥哥要是能靠得住,那什麼什麼都能上樹了!”
難得爆一句粗,沈非臉紅到耳根。
周點玉覺得她這個樣子過分可愛,忍不住逗她:“什麼能上樹呀?”
沈非輕拍了她一下,臉色更紅,嬌嗔道:“我不跟你鬨。好點玉,你陪我去吧,就今日下午,不耽擱你太多時間,好不好?不然我要無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