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奕說著,便取下了臉上的麵巾。
於錦儀也擔心楚承奕的傷,正好看看。
可是,她眼前的這張臉哪裡還有傷?
劍眉明眸,鼻梁英挺,唇色溫潤,就連臉上的胡茬都生機勃勃……
於錦儀看著看著臉就紅了,還偷偷嚥了咽口水。
“殿下,你臉上並無傷啊。”
那昨日回宮的時候為何要把臉了包上?害的姝兒都嫌棄他了。
“錦儀,你再仔細看看,不是無傷,而是已經好了。”
楚承奕摸摸臉頰上原來受傷的地方,還有淺淺的痕跡,這處傷是在荊州遇刺時被刺客所傷。
明知他是一國儲君,那些人竟傷他的臉,其背後之人的野心簡直是昭然若揭。
“嗯,果然是癒合了,不仔細看著實是看不出來。”
於錦儀靠近一些,仔細又看了一遍,果然看見兩條細長的粉嫩傷口。
這粉嫩的明顯是剛長出來的新肉。
“這傷有些時日了,時好時壞,程太醫說傷為夫的刀口抹了毒才致傷口難以癒合。
為夫剛剛便是把姝兒的洗澡水兌入為夫的浴桶中沐浴了,出了浴桶臉上的傷便癒合成這般模樣。
還有為夫身上,重傷已不再紅腫,輕傷亦都如臉上的傷一般癒合。”
楚承奕真有種脫了衣裳給於錦儀看看全身傷口的衝動。
但他想起於錦儀還在月子裡,便忍住了。
唉,他隻是太激動了。
姝兒這般千年難遇的寶貝,竟然托生到東宮成了他楚承奕的女兒。
說實話,他真有些不知該如何表達此時的心情。
“殿下受苦了,背後之人竟如此歹毒?可查出他們的來曆?”
於錦儀不是兒女情長之人,大多時候遇到事情,她首先想到的是大局。
“嗯,抓到兩個活口,大舅兄的人來接應時已讓他們從官道帶回京,還有這次山匪,活口也都送去了他那裡。”
楚承奕的大舅兄便是於錦儀的長兄,大理寺卿於錦鳴。
於錦儀得知楚承奕會在黑山口遇襲,便給他捎了信,讓他安排於家府兵去接應。
於家本就有生意在南方,府兵扮作夥計趕著馬車拉貨出城,不會引起懷疑。
他們走的是官道,在距離黑山口百裡的地方等到了楚承奕。
於錦儀本意是希望楚承奕不要走黑山口。
但若是他有非走黑山口不可的原因,便讓於家府兵跟著護送他。
“哦,那便好,姝兒昨日說的事,也不知與這些人可有關係。”
於錦儀一直記得楚沁姝昨日見到楚承奕時所說的話。
‘楚承奕護不住她們,她們母子幾個都會死的很慘……’
“不怕,不管有無關係,為夫都不會還如從前一般手軟。”
楚承奕三歲被立為太子,這二十三年中,他大大小小的刺殺都不知遇到過多少次。
先皇在的時候,他還小,那些人也都是用些推他入水或是給他下藥這樣的小手段。
不過,有先皇的龍衛護著,他都有驚無險。
先皇駕崩後,他便每年都會遇到各種刺殺。
好在他武功底子好,又有太子掌令的暗衛十二時辰保護,倒也讓他順利活到瞭如今。
以前他總是記得先皇的教導,皇嗣之間萬不可生殺戮。
若是做不到兄友弟恭,便想法子早早將他們打發到封地去就是了。
可惜,他的那些個兄弟將他的仁善當成軟弱,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底線。
如今,他決定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