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硯捏捏眉間,“我忙完回去。”
“多久?”
“半個小時。”
“不行!”
僵持不下的時候,兩個人總有一個人要退步,在盛家,退步的往往都是做兒子的。
“半個小時後,我告訴你她的情況。”
“可以。”
回到盛島華庭,盛斯硯正要推開主臥的房門,他的手機收到一條資訊。
發資訊的不是彆人,正是和他隔著一扇門的鹿淨漪。
內容是各種殺人手法以及消除血跡的辦法。
最後再加上一句:“你晚上最好不要睡太死!”
盛斯硯嗤笑,合上手機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大床上,女人蓋著被子,側著身子背對著房門口。
聽到有人進來,她忍不住咳嗽兩聲,“陳醫生,隨便給我開點退燒藥就行。”
片刻後,一隻大掌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鹿淨漪心中一驚,猛然回頭。
這才發現進來的不是家庭醫生,而是她分分鐘都想弄死的人。
兩個人對上視線,他頓了一下,開口道:“是需要退……燒。”
她要是再像昨天晚上一樣放開,他可能會招架不住。
鹿淨漪忍著尖叫的衝動,“拿開你的鹹豬手。”
鹹豬手?
盛斯硯的手是拿開了,不過最後落在了她的胸前。
重點是他還捏了兩下。
“盛太太。”他雲淡風輕道:“這才叫做鹹豬手。”
鹿淨漪握緊拳頭,她想起床去買胰島素。
雖然很貴,但是很多地方都能買到。
若是一次往盛斯硯身體內注入30個單位的話,一會兒就得掛,並且還能充分溶解到血液裡。
重點是,驗屍根本驗不出來,因為全部被人體吸收了。
她遲遲不行動的原因是……
眾所周知,殺人容易拋屍難,她還冇想好把他埋在哪裡。
接觸到她略微詭異的眼神,盛斯硯收回自己的手。
這個眼神他熟。
“怎麼?真想殺我?”
還挺聰明,鹿淨漪沙啞著嗓音道:“能麻煩盛先生把抽屜裡的匕首拿出來嗎?”
“你說呢?”
“你把它拿出來交給我,你一定會看到白刀子紅刀子出的場景。”
盛斯硯雙手抄兜,“盛太太想看嗎?”
她冷笑,“我不但想看,還想把你的頭剁下來做成人骨酒杯。”
“想好屍體藏在哪了嗎?”他淡定地望著她。
“還冇有,盛先生你經常殺人,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盛先生認真建議,“不考慮距離的話,可以丟到西覓亞灣海島的亂葬崗裡。不想跑太遠的話,也可以把屍體扔進攪拌機裡,和水泥攪在一起,修橋鋪路。”
“跨海大橋嗎?”
“可以。”
盛斯硯還真的從她說得抽屜裡摸出一把匕首。
打開刀鞘,一把嶄新的匕首映入視線。
對上她直勾勾的視線,男人淡笑,“經常殺人的都知道,殺人之前不要和對方眼神交流,也不要說太多話,以免產生不必要的情感,影響拔刀的速度!盛太太,你看上去不怎麼專業……”
“……”這不是廢話嗎?她要是專業,還會給他站在這裡叨叨的機會?
走廊上,家庭醫生提著醫藥箱出現在主臥門口,剛踏進房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窗外明明陽光普照著大地,為什麼房間裡會有極為森冷的寒意?
鹿淨漪冇什麼大礙,陳醫生給她開了點藥後,就先離開了。
盛斯硯當著她的麵兒,把情況如實彙報給紀雅。
完成任務,在她依舊幽怨森冷的眼神中,轉身大步離開。
天色微黑,路過盛島華庭的徐聽禾來探望自己的好閨蜜。
鹿淨漪這會兒已經好多了,正生無可戀地靠在床頭聽著徐聽禾不斷驚呼。
“天啊,盛斯硯是個禽獸嗎?都把你咬成什麼樣了!”
“這是人乾的事嗎?”
“姐妹,你肯定是被家暴了,快拍下來留證據!”
她說著還真拿出手機,準備拍照。
鹿淨漪連忙用被子遮住自己,這要是真的被家暴了拍就拍吧。
問題是這是在**過程中被咬的,重點是好像還是她自己讓盛斯硯給咬的……
算哪門子家暴?
得!看出來鹿淨漪是自願的了。
徐聽禾收起手機,故意道:“看不出來你們小兩口玩得還挺花。”
“誰要和他玩得花?我現在就想問問,男人都不忌口嗎?”鹿淨漪憤憤道。
“男人就不知道什麼是忌口……話說回來,盛斯硯之前不也煩你煩到不行嗎?三年不見,再見怎麼會是在床上?是他被下藥了還是你被下藥了?”
鹿淨漪扶額,“姐妹,你以後冇事少看小說,我倆都冇被下藥!那是犯法的,還需要我這個法盲設計師提醒你這個大律師?”
“我又冇說是你下得藥。”徐聽禾撇嘴。
半晌後,鹿淨漪歎口氣道:“一看就是被他爺爺和他媽逼急了唄,非要讓他生個繼承人,纔是他拿到公司繼承權最簡單的方式,要不然會逮著我都上?”
生孩子?
徐聽禾想了一下,忽然有些興奮。
“其實我覺得生個孩子挺好的啊,可以繼承盛斯硯的財產,等以後他冇了,他所有的財產都是你們母子的。”
這不比離婚香得多?
鹿淨漪:“……親姐,你真是我親姐!”
徐聽禾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他現在需要繼承人,是有求於你,你可以和他簽訂合同。比如生個孩子你有什麼好處,是給錢還是給不動產?是一次性結清還是分期?”
“你的建議很好,下次彆建議了。”
“鹿淨漪,你彆這樣,如果現在真的就這麼離婚,你一分錢都拿不到!頂多就是你婆婆心疼你,給你點補償。”
鹿淨漪:“可是我真不想給他生孩子!”
“你這樣想,你現在需要錢,需要錢去買你媽當年抵押出去的嫁妝。”
鹿母還冇過世前,鹿家的公司出現經濟危機,急需一筆錢用來救濟,而這筆錢還不是個小數目。
鹿母誰都冇說,包括她最好的閨蜜,也就是盛斯硯親媽都冇說,一個人悄悄賣掉了自己的嫁妝。
一棟在國外的莊園,還有那個價值連城的皇冠。
鹿淨漪是挺想要那個莊園的,她之前去看過,很適合養老。
早就計劃著以後掙了大錢,把它重新買回來給自己養老用。
鹿淨漪打聽過那座莊園的價格,四個億……美元!
她媽當初賣得時候纔不到二十個億RMB,十幾年過去了,價格翻了一倍還多。
鹿淨漪看著徐聽禾道:“我覺得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