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護士向我確認。
“不……”我搖頭否認。
“哼,冇良心,在學校花前月下就喊人家小甜甜,一畢業就提分手,小昭,你可不能對我始亂終棄。”
他站在床尾雙手交叉抱胸,一副對我又氣又愛的樣子。
嬉皮笑臉,但俊秀有型。
可我從未見過他。
“我謝……”
我想對他說謝謝,謝謝對他我的救命之恩。
“小昭,昭昭,”他突然撒嬌一樣喊我的名字,“彆生氣,以後我的手機你隨便看。”
他將手舉起來,一個銀色的手機鏈在他手心裡滑落下來。
我頓時呆了一下。
這是我的手機鏈,怎麼會在他那裡?
心怦怦跳,否認的話在嘴邊又被我收了回去。
護士喜出望外:“來得正好,我們正擔心冇有人照顧她。”
男朋友挺著胸膛:“照顧她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護士:“那你先去交費吧,從入院到現在她的醫藥費都是醫院墊付的。一共八萬六千塊。”
我和他同時驚訝的看著護士。
“我cao,這麼貴。”他咋舌個不停,在我開口說話之前亮出了一直握在手心裡的手機,“醫院比劫匪還黑……科科,醫院救死扶傷,真是菩薩心腸。”
這是李靖的手機,但是掛著我的手機鏈,為什麼會在素不相識的他手裡?
那短短的三十幾個小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迷霧重重包圍著我,我的大腦幾乎宕機了。
這弔詭的人生,我完全跟不上節奏了。
這個男人,我從來冇見過,但他說他是我男朋友,還有我和我弟的東西。
我的父親,為了三百萬計劃殺了我,但結果是他死了?
我的弟弟,在我被謀殺之前獨自去新疆,到如今近乎失蹤?
醫院裡有個護工要殺我?
突然間,我想起來我忘記做的事了。
“報警……”我沙啞著嗓子對護士說,“……那個護工她要……”
“小昭,”那個男人又打斷了我,“算了,咱不用她就是了,等你好了,我們再投訴她。”
這次我確定,他是故意打斷我的話的。
我冇有堅持報警,我決定先順從看起來像是知情人的他。
護士激動的要去整理我的費用,確認我冇事就先出去了。
出去之前再三問他:“你能負責費用的對吧?”
他毫不猶豫的點頭:“包在我身上。”
等病房裡隻剩我和他的時候,他長籲一口氣,伸了個懶腰,斜睨著我哼了一聲。
“李昭,被家人賣了兩次,現在死心了吧?”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周身籠罩在陽光下,顯得五官深邃,目光陰晴不定。
我突然一陣後怕,如果他和護工是同一個目的,是不是我現在更危險了?
“我救你一次兩次,但救不了你自己作死。”
他從陽光下走出來,往我走近,嘴角微微向下撇,好像在忍耐什麼。
“對不起。”我沙啞著嗓子說,“你說得對。”
我需要他多透露一點,準備用大筆錢來替我交醫藥費的人,我敢說我這裡一定有他需要的東西。
他一拍我的被子:“走吧,以後哥罩著你。”
手機鏈隨著他的走動一甩一甩的,在空中蕩起一點細碎的光影。
“去哪?”
我皺著眉問。
“你目前是唯一一個從Dark deatn舉辦的獵殺拍賣上生還的人。”他伸了個懶腰,“不換個身份藏起來,誰能應付得了像螞蟥一樣的殺手呢!”
他說的和我的“夢話”竟然對上了。
“Dark death,保證鮮活,全球送貨。”我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全球送貨?哼,牛皮吹上天了,”他不屑的說,“中國海關他都吃不消。”
“你怎麼知道他吃不消?”我順著他的話問。
“你親身經曆過,你最能知道。”他斜睨著我。
真的嗎?可惜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