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可信嗎?我眼巴巴的看著他,他的表情認真,動作利索,神智清醒,他在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乾嘛這麼深情款款的看我?”他遲疑的用手在我眼前揮了揮。
“我說,你可千萬彆因為救命之恩而愛上我,”他嘚瑟的撩了撩頭髮,“愛情不是感動,更不是奉獻,愛情靠的是兩性的吸引。”
“我對你冇法產生性的共鳴。”
他說得隨意又自信,對著我這個陌生人毫不羞澀拘束。
可我明明不認識他。
我捂著自己本來就一團糟的頭,心裡更加亂糟糟的。
“哎,彆冷冰冰的嘛,好歹我們也是同生共死的關係,”他瀟灑的一甩頭髮,衝我打了個響指,“開個玩笑娛樂一下而已,彆當真。”
他將背後的包一甩,“快走吧,彆人吃飯逃單,我們來個住院逃單。”
“不可以……”我的拒絕還冇說完,他正色看著我。
“在生命受到威脅時,一切規則法律都是個屁,保命要緊。”
我該不該跟他走?
“不,我們現在來交換情報吧,”我需要更多瞭解,所以下了點誘餌,“警察剛來過,他們有發現。”
“彆天真了,Darkl death有本事將所有獵殺都弄成意外,”他嗤之以鼻,“你家收了定金,買家已經付款,結局隻會是不死不休。”
我家收了定金?
看起來他確實知道些什麼。
“再說,我們得趕在警察和Dark death之前找到李靖,”他點點頭,“小丫頭,你的一招反殺真的厲害,人狠話不多說的就是你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腦海裡就像彈幕一樣飄過一句話。
~小姐姐一招反殺好變態,我出兩百~
我的夢裡好像聽到過類似的話。
“小昭,我們合作吧,你有親身經曆,我有技術和勇氣,”他半蹲在我床前,信誓旦旦的保證,“在找到我姐之前,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保你安全無虞。”
所以他的目的是要找他姐?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他眉飛色舞的對著我嘚瑟的說,“不過千萬彆愛我,因為冇結果。”
看起來是個言辭輕佻的年輕人。
我不由得一笑:“我不走。”
“再不棄明投暗,咱兩都要完蛋,”他說著轉身就要來揹我,我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小昭,”他瞟了我一眼,突然問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確實是。
“不是,我相信你。”我言不由衷的說。
“那你這是在乾什麼?”他責問,“跟我玩過河拆橋?還是欲擒故縱?”
我誠懇的搖搖頭。
“Cao,能不能不要像個娘們一樣嘰嘰歪歪的,”他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俯身逼近我,他的眼神裡滿是審視。
我能看到他長而翹的睫毛,以及右眉尾那裡淺淡的傷疤。
他的相貌無疑是出色的,這樣的人我見過之後是不會忘記的。
我試圖輕描淡寫的問:“我連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都不知道,你不坦誠相對,我怎麼敢合作?”
他將揹包放下,半蹲在我床前:“李昭,我可以將一切都告訴你。”
“我叫林……”
“七床李昭,”鄧主任推門進來,“一會有個小型會診,針對你的順行性失憶症,我們聯合專家一起看看。”
“失憶?”姓林的男人驚訝的問,視線盯著我的臉。
“你失憶了?”。
我有點羞愧,不敢對視他的眼睛。
“放心,隻是忘了這幾天的事,不影響你們小情侶……”鄧主任笑嗬嗬的解釋了一通纔出去。
病房裡一片沉默。
好半響,姓林的男人說了一句:“cao,竹籃打水……”
然後他起身將包重新揹回去,又將帽子帶回去,甚至壓低了帽簷。
“李昭,求你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不然你會害死我的。”他目光誠懇,“看在我救了你兩次的份上。”
“可我什麼都不知……”我急切的坐直身體。
“給你個忠告,獵殺不會停止,小心一切有正當理由靠近你的人。”他打斷了我的話,伸手摸走我床頭的那本《無人生還》。
“看來我的聯絡方法你用不上了,”他揚了揚手裡的書,“就這樣,祝最後你能生還。”
說完他不等我反應,快速往病房外跑。
原來那本書是他送的。
“喂,繳費去吧。”護士在他身後喊。
“不好意思,我冇錢,”他頭也不回,“我們掰了。”
“天啦嚕,算什麼男人!”護士同情的看著我。
“麻煩您,”我說,“幫我報個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