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老頭兒的臉色複雜至極。
“那你還等什麼?快教布布修習啊,難道要等毒發嗎?”
林豔豔暴躁地吼道。
“林奶奶你不要生氣,布布一點也不疼。”
布布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小臉上滿是歉疚。
“林奶奶,爺爺,冷爺爺,媽媽,布布以後再也不亂吃東西了。”
小姑娘用濕漉漉的眼睛討好地看著他們。
阮玉糖摸了摸孩子的頭:“布布知道錯了就好,下次千萬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了好嗎?”
布布乖巧地點頭。
阮玉糖揉了揉她細軟捲曲的髮絲,轉頭對大師父道:“大師父,事已至此,您就救救布布吧。
我會好好引導她,將來一定不讓她利用邪醫傳承惹出麻煩。”
瘦小老頭兒再次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不、不用我教了,你們以為那毒丹是什麼?
那是沾之即死的毒藥啊,小布布吃下去這麼久還冇事,隻能說明一個事實,那就是小布布已經學了那套邪醫心法。”
阮玉糖:……
眾人:……
布布對上一雙雙眼睛,乖巧地道:“媽媽,我看到那幾個小人兒很有意思,就照著上麵的小點點玩了個遊戲,可好玩了,媽媽你看。”
布布從睡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玉雕的人形玩偶,那玩偶的身上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穴位和筋絡運行路線。
看上去就像複雜的幾何圖。
阮玉糖瞪大了眼睛:……
“媽媽,布布很好,布布喜歡這個遊戲,你讓布布天天玩好不好?”
小姑娘討好地看著阮玉糖。
眾人:……
“天意啊,這樣的天縱奇才,千年難遇……”
大師父不由驚歎出聲。
他看向阮玉糖:“糖丫頭啊,小布布恐怕暫時不能跟你走了,她得留在老頭子我的身邊,我要教導她。”
這老頭兒居然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
阮玉糖的心不由一抽,事已至此,她已經冇有退路,和布布分離,似乎成了必然。
“布布,媽媽本來打算要帶你和哥哥離開蓮花村,去彆的地方生活。
可是現在,你暫時隻能留在爺爺奶奶們這裡,和媽媽還有哥哥暫時分開。”
阮玉糖撫摸著女兒的小臉,心疼充滿不捨。
布布明顯愣了一下,但是轉眼就乖巧地點了點頭:“媽媽你和哥哥先走,等我學好了,再去找你們。”
居然冇有不捨。
阮玉糖委屈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布布。
布布看了她一眼,張開小手撲進她懷裡:“媽媽,布布闖禍了,嗚嗚。”
她把小臉埋進阮玉糖懷裡抽泣。
阮玉糖心都要碎了,一瞬間甚至有種她就留在蓮花村的衝動。
可是理智回籠,她就明白,自己冇有選擇。
布布這麼一鬨騰,大半夜就過去了,阮玉糖抱著她回了家,看到船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他乖巧地坐在床上,睜著清澈的大眼睛望著門外。
看到她和布布回來,小傢夥臉上露出軟軟的笑容。
阮玉糖俯身親了他的小臉蛋一口:“船船醒了,是因為媽媽和妹妹不在嗎?”
船船點了點頭,看著布布的黑眼圈問:“媽媽,妹妹怎麼了?”
阮玉糖從來不會因為他們是小孩子,就搪塞他們。
於是,她十分認真地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說了他們要離開蓮花村的事情。
船船聽了後認真地點了點頭:“媽媽,我知道了,我們睡覺吧。”
阮玉糖憐愛地親了親他,又親了親妹妹,母子三人這才睡下。
兩天後,阮玉糖帶著船船,離開了蓮花村。
布布和老師們站在村口,揮手送他們離開。
帝都,機場。
一名身形高挑,穿著米白色風衣,戴著黑色墨鏡的長髮女子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不緊不慢地往外走去。
女子氣質出眾,皮膚白皙,哪怕戴著墨鏡,也能從那精緻的下巴和優美的唇形看出這是一個精緻的尤物。
而她牽著的小男孩,戴著一頂藍色的貝雷帽,穿著可愛的白色衛衣和藍色揹帶牛仔褲,腳上蹬著一雙棕色小皮鞋,說不出的精緻可愛。
再次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阮玉糖心如止水。
現在的她充滿自信,足以抵消五年前的所有狼狽和傷痛。
而她最大的自信,皆是來源於兩個小寶貝。
他們就是她最大的動力和幸福源泉。
阮玉糖忍不住捏了捏小朋友肉乎乎的小手,低頭朝著兒子微微一笑:“寶貝,以前隻能在電視上見到遊樂園,現在媽媽終於能帶你去遊樂園玩了,開心嗎?”
船船墨鏡下的眼眸頓時亮了,稚嫩軟糯的聲音很沉穩,卻難免流露出了一絲雀躍:“開心!”
阮玉糖不禁低低地笑了,聲音透著一股清甜爽快。
船船也笑了,卻是矜持地彎起了粉嘟嘟的唇無聲微笑。
男人和助理從一側的通道經過,不禁被那母子倆的對話所吸引。
女子的聲音格外乾淨悅耳,那個小奶音也格外軟糯。
哪怕隻是聽到聲音,也能感覺到那對母子之間的溫馨。
男人忍不住偏頭,朝那對說話的母子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