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看過去的時候,卻隻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側影。
那小娃娃小小的一團,邁著小短腿亦步亦趨地跟著女子的步伐,可以看的出來女子放慢了腳步,小娃跟得並不吃力。
而女子身形纖細,看著竟有些瘦弱,巴掌大的小臉被碩大墨鏡遮住了一半,但是露出的下半張臉,卻是乾淨又精緻,看上去就讓人覺得舒服。
但是意外讓人覺得熟悉。
男人隻是看了一眼,出於禮貌便收回了視線。
但不知為何,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卻在腦海中久久不散。
尤其是那女子,那露在外麵精緻的下半張臉……
驀地,男人腳步一頓,停在原地,臉色倏地變了。
助理曹毓被嚇了一跳,險些一個冇刹住撞到男人後背上,臉上的銀絲邊框眼鏡也跟著一晃,差點兒從臉上掉下去。
曹毓連忙扶穩眼鏡,低聲問:“先生,出什麼事了?有人跟蹤咱們?”
不怪曹毓敏感,先生的安全太過重要,想要他命的人不知有多少,明裡暗裡,防不勝防。
雖然暗中有人保護,但他還是忍不住緊張。
男人突然轉身,高大的身體宛如山丘,那雙墨藍色的雙眸,此刻如狼王般掃視著前方。
那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漸漸消失在人流中,但他還是捕捉到了他們的身影。
曹毓詫異地追隨男人的視線朝前方看去,卻什麼也冇有發現。
男人邁開緊實的大長腿,朝著前方走去。
曹毓忙追上去:“先生,您是發現了什麼?”
“暫時不去蓮花村了。”男人隻是淡淡道。
曹毓一臉的驚訝,但是身為男人的助理多年,他對男人多少有些瞭解。
知道這位大BOSS絕不會無緣無故改變計劃,他剛纔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男人不說,曹毓也不再追問,隻是安靜地跟在男人的身後。
該用到他的時候,先生自會吩咐。
阮玉糖和船船直接到了冷老師在帝都新置辦的房產--汀蘭居A棟三樓。
“船船喜歡這裡嗎?”
船船四處看了看,揚起小臉抿唇微笑:“喜歡,媽媽喜歡嗎?”
阮玉糖揉了揉他的頭髮:“媽媽也喜歡,走吧,我們進去吧。”
長時間冇有住人,房子裡落了薄薄一層灰。
“媽媽,我們要打掃衛生嗎?”船船揚起精緻可愛的小臉問。
阮玉糖苦兮兮地看著他:“好像是,船船要幫媽媽一起打掃嗎?”
船船挺了挺小胸脯:“那當然。”
“那真是太棒了,船船真厲害!”阮玉糖高興地蹲下身抱了抱兒子。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同時開動了,不多時,冷清的房子慢慢變得溫馨。[4]
……
另一邊,男人回了家,沉吟片刻對曹毓和一旁的兩名男子道:“今天在機場,我看見了阮玉糖,她果然冇有死。
……她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四歲左右。”
曹毓伸手推了推銀絲邊框的眼鏡,掩飾眼中的驚訝。
先生竟如此篤定?
一旁的兩名男子聞言也瞪大了眼睛,清秀男子道:“先生,您確定嗎?”
墨夜柏沉默片刻,道:“不確定,但**不離十。”
另一名長相陽剛英武的男子也開口:“先生,我們這就去查。”
墨夜柏若有所思:“我們剛查到蓮花村那裡,疑似阮玉糖的人就出現在帝都,這是巧合嗎?”
陽剛男子道:“先生,是不是巧合,查過就知道了。”
清秀男子則皺眉:“先生,您說她身邊還跟了一個孩子?會不會……”
墨夜柏腦海中又閃過在機場裡看到的那一幕,他冷沉的麵色看不出一絲情緒,卻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陽剛男子眸光一閃,滿臉煞氣:“先生,如果是真,孩子畢竟是您的血脈,古時帝王家去母留子的案例並不少。”
清秀男子聞言,默默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曹毓默默看了眼先生身邊的這兩位得力乾將,這兩位一位是令部的首領,一位是戰部的統帥,他們常年遊走於灰色地帶和黑色地帶,沾了一身匪氣和殺氣。
不過這一次,他卻認為‘去母留子’這種說法先生並不認同。
果然,隻聽墨夜柏道:“先去查,證實了情況再來稟報。”
清秀男子和陽剛男子都是一怔,然後齊齊點頭。
曹毓跟著二人一起出了門,清秀男子叫住曹毓:“曹助理,今天在機場,你也看到那個女人了麼?”
曹毓搖了搖頭:“我冇注意到,是先生髮現了,然後才放棄前往蓮花村,又返了回來的。
不過先生既然這麼說了,你們還是先去查證吧,如果人在帝都,就好找了。
不過……”
曹毓看著這兩個危險人物,提醒道:“藍首領,楚統領,先生說先查證,怎麼處理,還要先生親自決定才行。”
藍舟和楚湛一怔,他們略一思索,道:“多謝曹助理提醒,我們雖然是先生的心腹,但也不會替先生做決定的。”
曹毓略一點頭,伸手虛扶了一下眼鏡框。
如果說藍舟和楚湛遊走於灰色和黑色地帶,那他就是常年跟在先生身邊,行走在白色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