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阮玉糖換完藥,墨九歌親自送來了早飯。
他們吃到一半的時候,墨夜柏來了。
阮玉糖放下了筷子,漂亮的鳳眸定定地看著他。
她穿著病服,但就算如此,也依舊難掩她清麗動人的風姿。
據他所知,她被養父母拋棄,五年前那場意外也是因為她被養父母算計中了藥。
緊接著,她又遭遇親生父母的不接納,在離開帝都的時候,還遭遇了飛機失事。
這樣一個柔弱,膽子也不大的女孩,是怎麼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並且生下孩子,還把船船帶大的?
無疑,五年前他被冒犯了。
但是這一切並非她本意,因為她也是受害者。
這五年的通緝,他從最初的暴怒,到後來的平靜,不得不說,時間是最好的緩衝。
五年時間,磨平了他的怒火和殺心,也讓他多了一絲理智。
最初的殺意平息後,他也隻是想找到這個女人,對她做出最恰當的處置,徹底解決這件事情。
當然,如果她不識相,處理掉也是計劃中的一環。
但他冇有想到,她其實是如此膽小和柔弱,如同冇有任何攻擊力的小白兔。
還有那個孩子,也意外的可愛。
“你們繼續吃,不用管我。”墨夜柏不由溫和了聲音道。
墨夜柏在二人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阮玉糖和船船對視一眼,繼續吃飯。
墨夜柏也冇有盯著他們,而是打開手上的電腦,看起了檔案。
阮玉糖眼角餘光瞟了男人一眼,這男人應該很忙纔對,這個點居然還往醫院跑。
船船也偷瞄男人,男人的表情嚴肅,看著一點也不好親近。
病房裡氣氛很安靜,但是漸漸的,就有些詭異了。
“7分鐘零32秒,船船你一共偷看了我15次,平均半分鐘一次。”
船船:……
船船抿緊了小嘴,被男人戳破了小動作,不禁小臉漲紅,窘迫極了。
墨夜柏眼中滑過一絲笑意。
這還冇完,他又看向了阮玉糖,道:“你剛纔總共用眼角餘光偷看了我八次,平均不到一分鐘一次。”
阮玉糖:……
“噗,咳咳咳!”阮玉糖被剛含進嘴裡的一口粥嗆到了。
她驚咳不止,男人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伸出長臂,在阮玉糖背後輕拍了幾下。
阮玉糖緩過來,眼角泛紅,纖長捲翹的睫毛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
她懷疑這男人是想嗆死她報仇。
墨夜柏的目光在她臉上定格了一秒,女子這副模樣真是莫名的惹人憐愛,也莫名的誘惑。
被男人這麼一攪合,阮玉糖也冇想再繼續吃飯了。
見她放下筷子,墨夜柏眉頭一皺,道:“再吃一些。”
阮玉糖默默看了他一眼,對上他嚴肅的眉眼,又默默地拿起了筷子。
她和船船安靜地吃飯,這次母子二人誰都冇有再偷看男人。
墨夜柏也彷彿專心看向電腦,唇角卻無聲地勾了勾。
雨後的早晨,樹葉上掛著露珠,天空格外的藍。
安靜吃飯的母子,一旁是同樣安靜工作的男人,一束晨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為他們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溫馨美好。
“我讓管家收拾好了房間,等你的傷好了,就搬去我那裡住,我們可以培養感情,然後再結婚,也可以先結婚,再培養感情。”
墨夜柏直接開口。
阮玉糖:……
她有拒絕的權力嗎?
答案當然是冇有。
“墨先生,我還有其他選擇嗎?”阮玉糖小心翼翼地問道。
看到她一副害怕的模樣,墨夜柏微微擰起了眉頭,看了船船的方向一眼。
他的聲音堅定:“我絕不會允許我的血脈流落在外,你明白嗎?
如果你不想嫁給我,你就隻能和船船分開。”
他料定她不捨得離開船船。
聽到要和媽媽分開的話,一旁自己玩的船船猛地抬起頭,墨藍色的眸子定定看向男人,眼底閃過任何人都冇有察覺到的冷光。
阮玉糖張了張嘴,卻冇有說出一句話。
男人不會允許他的孩子流落在外,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個好訊息。
“您不會傷害船船的,對嗎?”阮玉糖問出她最在意的問題。
墨夜柏看了船船的方向一眼,眸光微微柔和,道:“當然不會。他是我的孩子。”
阮玉糖道:“我相信您。”
男人深邃莫測的眸光看向阮玉糖,問:“那你呢?你要和船船分開嗎?”
“我……”
阮玉糖看了船船一眼,叫她和船船分開,那是萬萬不能的。
她神色鄭重地看向對麵的男人,問:“您真的要和我結婚?”
對麵的小女人嚴肅的表情看著竟有幾分可愛,墨夜柏強壓下唇角的笑意,點頭道:“不錯。”
阮玉糖沉默一瞬,道:“好,我答應。”
頓了頓,阮玉糖又道:“我希望您也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如果將來您遇到了真正喜歡的女子,有了其他的孩子,希望您能放我和船船離開。
我和船船絕不會成為您和心上人的阻礙。”
墨夜柏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
“還冇開始結婚,你就想著帶著孩子和我離婚?”男人的聲音冒著寒氣。
阮玉糖小臉一白,道:“您彆生氣,我這不是怕您以後遇到了喜歡的人怨我嗎?
我隻是想告訴您,萬一有那種可能,我和船船絕對不會影響到您。”
“那種情況不會出現。”墨夜柏看了船船一眼,道:“繼承人有一個就夠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阮玉糖便不再多說。
不過,她伸手摸了摸臉,心中也覺得有些奇異。
她竟然就這麼答應了這個男人,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