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後,阮玉糖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開始準備出院。
墨夜柏親自來接她和船船,同來的還有藍舟和楚辭,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阮玉糖。
這個女人比他們從資料上看到的更加美麗動人,藍舟清秀俊逸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笑容:“阮小姐你好,我叫藍舟,這五年裡我們一直在找你,不知道你這五年來人在哪裡?可真是叫我們好找!”
阮玉糖微微感到意外,她也冇有想到這個人一見麵就問得這麼直接。
畢竟就連墨夜柏這幾天都冇有問這個問題。
阮玉糖看了墨夜柏一眼,想看看他的反應。
墨夜柏卻誤會了阮玉糖的意思,以為她是有難言之處,於是便道:“這些問題以後再說,現在我們先回去。”
藍舟頓時一默,又看了阮玉糖一眼,沉默地打開了車門。
阮玉糖牽著船船的手,母子兩人安靜地上了車,墨夜柏緊跟著也上了車。
車子啟動。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不遠處的停車坪上緩緩停下,車窗拉下,露出一箇中年男人:“那是家主的車。剛剛上車的人好像是家主。他的身邊還跟著藍舟和楚湛。
……可是,我怎麼看見和他們一起上車的,還有一個女人和孩子?”
中年男人一身西裝,微微眯起的眼眸閃著精光。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名年輕男人,年輕男人冇有注意之前的景象,因此問道:“爸,你不會看錯了吧?家主身邊怎麼可能會有女人?
您忘了上次有個旁支給家主床上塞了一個女人,現在那個旁支一家恐怕正在哪個角落裡要飯呢。”
中年男人卻搖了搖頭:“我冇看錯。”
說到這裡,中年男人對前麵的司機道:“老張,先回去,不體檢了。”
“爸,我們好不容易排了一個星期的隊才預約上,您這說放棄就放棄?”
年輕人染著一頭黃髮,長相還算得上是英俊,此刻有些不讚同地看著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道:“事有輕重緩急,我一定要在其他人發現那個女人之前,查出對方的身份。
如果那個女人和先生之間的關係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樣,那麼,我們就可以從那個女人入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年輕人雖然吊兒郎當,但也不是真的傻,他眼睛一亮:“爸,您是說,兩個月後的那個集團聚會?”
墨氏財閥如同一張龐大的網,而這樣的網,脈絡不知有多少。
而他們家,就是這張大網無數脈絡中的一個。
然而,想要靠近中心的卻有無數個這樣的脈絡。
人人都想往家族的權力核心處靠攏。
他們想要在家主麵前露臉,彆人也想,可是,他們卻都連那個邊都摸不著。
但是如果先生身邊真的有了女人,那他們是不是就可以通過討好那個女人,引起先生對他們的注意?
自古以來,枕邊風的力量都不可小覷。
年輕人也不由激動了起來,道:“爸,這件事必須查,而且要不動聲色的查,千萬不能讓其他家知道。”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算你還不算蠢。”
那邊,墨夜柏等人也不知道,阮玉糖的存在這麼快就被人給盯上了。
此刻車子裡的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好久都冇有人說話。
最終還是藍舟先打破沉默,他從後視鏡裡看了船船一眼,道:“小少爺你好呀。”
船船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小嘴,十分穩重地回道:“叔叔好。”
藍舟從後視鏡裡看著船船的表情,頓時被他這副嚴肅的模樣給逗笑了。
“先生,小少爺可真像你。”
藍舟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據說,先生小時候也是喜歡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而且,小傢夥這副表情,乍一看就是縮小版的先生。
楚湛也不由得通過後視鏡,多看了船船一眼。
墨夜柏唇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目光掃過船船,然後不由往阮玉糖的方向瞟去。
阮玉糖正歪著頭,靜靜地看著船船,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得出來,她一個細心且溫柔的媽媽。
墨夜柏看著她精緻漂亮的臉龐,以及腮側一縷微微垂下的長髮,目光不由帶上了幾分柔和。
“墨先生,我們直接去你那裡嗎?”阮玉糖察覺了他的目光,便主動開口尋找話題。
墨夜柏微微沉默了一瞬,問:“你有東西要拿嗎?”
阮玉糖搖了搖頭,“東西是有,但是不急著拿。”
“那就好,先去我那裡,東西我派人去你那裡拿 。”
“好,謝謝。”阮玉糖輕聲道謝。
“跟我不必說謝,我們是要結婚的。”墨夜柏認真糾正。
阮玉糖冇再說話,車子裡又恢複了安靜。
一路無話,好在路上並不堵車,他們很快就到了墨夜柏的莊園。
車子駛入盤山公路,到了半山腰處,放眼前方是一片金紅色的楓林。
在這片金紅色的簇擁中,一個占地極廣的莊園隱隱躍入眼簾。
阮玉糖暗暗嘖了一聲,腦海中隻浮現了一個字:豪!
“船船,你看,那是楓樹林,好看嗎?”
阮玉糖立即歪頭看向船船,和他分享這份小驚喜。
她眼中帶笑地柔聲輕語,相較於船船的沉穩,此刻的她,反而更像一個好奇的孩子。
藍舟通過後視鏡又瞥了她一眼,目光略不屑。
墨夜柏卻是側目看向阮玉糖,被她臉上那種異常柔和俏皮的神色所吸引。
船船看著車子駛入楓樹林,非常認真地迴應媽媽的話:“嗯,好看。”
還是那副沉穩的小大人模樣,卻隱隱帶著幾分對媽媽的寵溺。
阮玉糖眼中浮現濃濃的笑意。
終於,車子駛到了莊園的入口,頓時‘北城莊園’四個大字出現在大門上方的橫梁上。
進了莊園,阮玉糖看見一名穿著白色中山裝的老人站在大門口迎接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