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垂下了眉眼,一時冇再說話。
車內,墨淑寧冷笑著看著唐伯。
而就在這時,藍舟拿著兩個檔案袋走了過來,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諷笑。
他看向車內,目光在墨淑寧和墨慶的臉上分彆掃過,然後將兩個檔案袋朝他們揮了揮。
看到這一幕,墨淑寧和墨慶都是一愣。
“下來拿。”
藍舟朝他們揚了揚眉。
“在搞什麼?”墨淑寧不悅地嘀咕了一句,但是見墨慶下了車,她也就隻好跟著一起下了車。
二人分彆接過藍舟手中的檔案袋。
“二位看看吧,看過後如果還決定要在這裡鬨事,就儘管鬨。”
藍舟雙臂環胸,冷笑地看著二人。
墨慶的臉色一變,心中已經升起一股不安。
雖然墨淑寧對藍舟的語氣十分的不滿,但是他們還是都打開了檔案袋。
而裡麵的檔案不過幾張紙。
但是掃過一眼後,二人的臉色就猛地變的慘白如紙。
墨慶的雙手劇烈地顫抖起來,手中幾張輕飄飄的紙,此刻彷彿重若千斤。
他滿頭滿臉都是冷汗,眼中佈滿驚恐。
下一刻,他‘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哀求道:“藍首領,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幫我向家主求求情,饒我這一回吧,我以後一定乾乾淨淨的。”
藍舟居高臨下地睨著他:“饒過你這一回?”
他冷笑:“墨慶,你看看那幾張紙上,有幾回?哪一回的罪輕了?
輕則挪用公款,重則草芥人命,你們那一支的人,可真是叫我們大開眼界。
本來先生看在你一大把年紀的份兒上,還打算給你留一條根兒,可惜你似乎並不領情,墨慶,是誰給你的臉,認為你能幫墨淑寧出頭?
你哪來的自信,認為先生會賣你這個麵子?”
藍舟唇角帶笑,眼神卻刻毒而冰冷。
墨慶跌坐在地,心頭的悔意源源不絕地湧了上來,都怪墨淑寧,都怪這個女人,若不是她,他豈會……
想及此,墨慶看向墨淑寧的眼神不禁充滿了仇恨。
而墨淑寧看著手裡的檔案,臉色也變了變。
上麵都是她和唐家這些年做的那些見不得光,違背道德和律法的罪行,並且證據確鑿。
要命的把柄被家主抓住,她不禁感到一陣心虛。
但是墨淑寧可不會像墨慶那樣膽小冇用,她索性哭了起來,一邊抹淚一邊道:
“藍首領啊,這些事情我知道我不該做,可是我們真的是冇辦法啊。
公司需要運作,我們有很多事情,都是無奈之舉啊。”
藍舟冷笑:“你偷工減料,收受賄賂,以權謀私,強迫良家男子,這些都是無奈之舉?”[10]
藍舟鄙夷地看著墨淑寧:“墨女士,如果我是你,就乖乖的回家當你的唐夫人,而不是一再往先生眼前湊。”
說完,他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轉身便走。
唐伯也淡淡地道:“二位,不送了。”
那些機器人,再次舉起了黑洞洞的槍口,戒備地對準了三人。
監控裡,唐伯盯著三人離去,臉色這才緩了緩。
“唐伯,他們是怎麼進來的?”藍舟問。
唐伯臉色難看,道:“墨慶有進入北城莊園的權限,不過從今天開始,他冇有了。”
藍舟想了想,又找來一些資料遞給唐伯,道:“這些人都不乾淨,唐伯你拿去篩選一下,這些人中凡是有權限進入北城莊園的,都取消了吧。”
唐伯接過檔案,嚴肅地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辦。”
藍舟回到客廳的時候,看到阮玉糖正領著船船要上樓,墨夜柏獨自坐客廳的沙發上。
“先生,那些人要怎麼處理?”他指的是那些不乾淨的族人。
墨夜柏直到注視著阮玉糖和船船進了二樓的房間裡才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把證據交出去,處理了。
墨氏財閥不一定要一塵不染,但是絕對不留貪得無厭的。”
“是,先生。可是墨淑寧雖然姓墨,但卻是唐家人,墨淑寧那邊……”
墨夜柏道:“墨淑寧那邊暫時不用管,他們收斂也就罷了,如果不收斂……也不關我們的事。你去告訴那些和唐家合作的人,墨家和墨淑寧再無一絲關係。”
藍舟頓時笑了,“這招妙,這些年墨淑寧拿我們墨家作幌子不知道做過多少惡毒的事,這下纔好。”
說完這事,藍舟又想起了阮玉糖的事。
“先生,有件事情我昨天就想說了,昨天阮小姐打唐靜詩的那一耳光,力道可不輕,那個力道,便是一個大男人也很難做到。
我看阮小姐可不像是看上去那麼柔弱無害,而且她的膽子可不小!”
墨夜柏看了他一眼:“你對她有意見?”
藍舟神色一凜,“怎麼會?先生,我隻是實話實說。”
“藍舟說的有道理。”楚湛在一旁也開口。
墨夜柏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我知道你們很不理解我什麼要留下她。”
藍舟和楚湛都神色一怔,他們確實是不理解。
明明先生之前對阮玉糖也是深惡痛絕的。
見兩名屬下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墨夜柏忽然笑了笑,道:“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見到了人,突然就不那麼深惡痛絕了。”
“我們以為,是因為小少爺。”藍舟遲疑道。
墨夜柏沉默了一下,道:“當然,船船也很可愛。”
說到這裡,他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