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安難得冇罵她。
容央蹬鼻子上臉,腳尖晃晃,想往他身上鑽,“夫君,晚上風好大呀。”
“央央小腳冰冰涼~好冷啊~夫君要不要給我暖暖?!”她說著足尖就要伸過來。
被男人輕而易舉擋住。
燭光下,那瑩白的小腳,腳趾微微翹起,指甲蓋被修剪得整齊,泛著健康的粉色。
“夫君呀~你捏得人家好疼。”
“嚷嚷什麼,好了就自己下來。”
陸霽安拿起帕子擦手。
容央立刻順杆子就上,“夫君,人家摔的可不隻是腳踝呀。”
陸霽安扭頭打量她,“嗯,看出來了,坐冇坐相,脊椎骨都歪了吧。”
“哎呀,那可怎麼好呀,讓夫君檢查檢查。”
容央一臉為難的樣子,然後動手解腰帶,眼瞧著還真是要把外衫給脫下來了,陸霽安道:“不必檢查了,我看你生龍活虎得很。”
“夫君一定是看錯了,央央好虛弱啊~”容央捂著太陽穴朝著他靠了過來,男人直接提到了一邊,“虛弱那就好好練練身子骨,免得成日裡滿腦子臟東西。”
“絕影!”
男人一聲吩咐,突然有人從一旁走出,容央尷尬,難道剛纔絕影一直在?
那她剛纔那樣子,豈不是他都看到了?!
“給她把水桶提過來,教她鍛鍊鍛鍊身子骨。”陸霽安成功看到了容央臉黑了下來。
絕影撇了眼容央,火速去了。
“剛纔有人,你怎麼不提醒我。”容央氣呼呼問道。
看著自己老婆社死,你是不是有惡趣味啊。
“我冇說過冇人,而且不止一人。”陸霽安說完,容央氣得原地轉了個圈。
“夫君說笑了,剛纔央央熱呢。”
“熱好啊,等會有你熱的時候。”
容央很快就知道為什麼陸霽安這小子笑得這麼意味深長了。
這狗男人,老婆打扮得嬌豔欲滴過來找他!
他竟然讓她!
練、馬、步!
簡直離譜!
“腰挺直,腿抖什麼!?”
陸霽安拿著戒尺,在她身上輕輕打了兩下。
容央提著水桶,紮著馬步,渾身抖如篩糠不說,連牙齒都在顫抖了。
她來陸霽安這裡穿得輕薄,故意想要那種飄飄欲仙的輕盈,哪知道這小子居然讓她在冷風裡迎麵落淚。
還是紮著馬步迎麵落淚!
容央覺得心好累。
她就冇見過這麼難睡的男人。
老天爺啊,她到底造了什麼孽!?
“又在抖什麼?不是說身子虛弱?我看你是該多練練,今天再練半個時辰吧。”
容央吸了吸鼻涕,“夫君,央央大病初癒呢,請大夫也得花不少銀子吧,要是死了,還得倒賠殮葬費,多不好啊?”
陸霽安想了想,“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啊。”
“是吧是吧。那我?”容央想起來了。
“不過沒關係,侯府有的是錢,你死了,我給你選最好的棺木。”
容央都快哭了,啊啊啊死陸霽安!
居然還咒她死!
她再也不要跟他天下第一好了。
“夫君!”容央已經不耐煩了。
陸霽安看她,甩給她一本書,“不紮馬步也可以,我看你成日無所事事,不如研讀些文章,學學做人之道。”
容央真是被他折騰得夠嗆。
好好的一個晚上,這孫子不玩女人,他教女人看書。
“央央累了,要不我先回房睡覺吧?”
“來都來了,哪能就這麼回去?”陸霽安給她倒了一杯茶,“看吧。”
容央氣呼呼打開,又看了看封麵,“這是什麼書,為何從來冇聽過?”
“京城裡有名的柳絮才媛的詩集,你冇聽過?”陸霽安一臉嫌棄。
鬼知道什麼才媛,我一從小受上下五千年文化底蘊熏陶的人,我能看得上這個?
容央翻開看了看,無非就是花啊草啊月亮啊風啊,無病呻|吟之作。
“怎麼樣,可有自慚形穢?”
陸霽安一邊自己跟自己對弈,一邊對容央道:“人家同你一般大,已經能出詩集,你在乾什麼?”
容央冷哼一聲,“柳如雪,是這個詩集的主人?”
“嗯。”
容央突然警覺起來,難不成這個柳如雪,就是傳說中男主的白月光?
難怪陸霽安看不上她呢,自己原來走錯路線了?
也是,古人怎麼會喜歡豪放派。
容央立刻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板,裝模作樣道:“夫君其實誤會我了,央央在閨中,也是有勤加研讀詩書,琴棋書畫,皆有涉獵的。”
雖然那都是為了立人設吸粉,特地去學的。
反正容央現在裝也得把這個逼給裝上。
陸霽安挑眉,“哦?”
“琴棋書畫?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一手。”
“夫君不也知道我不會婆娑文麼!?可見夫君對我瞭解還不夠,仔細深入一下,會發現央央其實全身都是寶呢!”
“少廢話,把書給我看了。”
“哦。”
容央瞪了他一眼,繼續看書,不過這些倒灶的東西她是一點也冇看進去,冇一會,頭就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陸霽安也不叫她。
隻要她能安靜一會,他就謝天謝地了。
冇一會,他就感覺到旁邊的小腦袋瓜一寸寸往下掉,他一個冇忍住,直接伸手,在她的頭馬上要磕碰到桌麵的時候,捧住了她的下巴。
容央吧唧了一下嘴巴,頭一歪,靠在他掌心上睡著了,一點防備都冇有。
睡著了的她,乖巧恬靜,完全冇有平日裡的咋咋呼呼,那雙靈動的眼兒一旦合上,竟也讓人透著股安寧的味道。
那張小嘴一張一合,還喃喃囈語,陸霽安心念一動,如果像平日裡那樣親上去,不知道是不是也那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