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跑哪呢。
容央急吼吼地提起裙襬。
陸霽安視線所及,便是她飛揚的淺綠色紗裙,順著那雙白絹軟鞋,裙襬亂入流雲,偶爾能看到裙底下的紗褲卷邊。
男人見她飛快跑著,手撐在欄杆上,身子借力,踩著欄桿直接躍了好幾個台階,一把將人給逮到了。
容央被他拽著手腕,一下護著頭臉,往裡縮,十分冇骨氣地嚶嚶開口,“哎呀夫君,你嚇死央央了。”
陸霽安冷嗬,“我看你膽子大得很,你怕什麼!怎麼跑到這的。”
容央屁股往後,想借力把自己的手給抽出來。
可是死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鋼筋鐵骨鍛造的。
手上力氣大得很!拽都拽不出來。
“我哪裡是膽子大跑過來的,是福慧嬤嬤怕我在院中無趣,才帶我到這看看書。”
“不是夫君你說的麼,讓我多看書,修身養性。”容央說到這,底氣越來越足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宴會,我難不成見不得人麼?不讓我出去就罷了,怎麼連跑到這看書都不行。”
“把窗戶打開故意將臉露出來也叫看書?”
容央瞪眼,“你可冤枉我了,我是見這頂樓空氣不暢,光線不夠,想在窗下看書呢。”
“我哪知道明明今日宴請女賓,夫君你自己開了一席就在藏書樓下,我還以為你去衙門了呢。”
陸霽安覷她神色,好似不像說假話。
這才鬆開她。
“府上有喜事,我哪裡走得開,明日再去衙門,今日正好幾位以前的同窗與我師妹一道來賀喜,我怕衝撞了前頭的女眷,纔在這開了一桌。”
容央扭著手腕子,嘴裡酸溜溜地,“我說呢,成天讓我看書,夫君若是喜歡,當初為何不娶了你師妹,偏偏要選上我。”
陸霽安眼眸沉沉看著她,“倒是找過……”
容央以為他要罵她,冇想到他竟然承認了。
“她不肯?”
陸霽安頷首,“本來也不可強求。”
“然後你現在好齊全了,她又巴巴上門了?”
雖然也不犯法,但總感覺道義上又哪裡不太對勁。
陸霽安沉默,突然側耳,“有人。”
容央一愣,男人直接拉著她進了最裡層的書架,隻聽腳步聲曼曼,“師兄?”
容央瞪了陸霽安一眼,怎麼著,娶回家的老婆擺著看,背地裡跟師妹眉來眼去的。
難怪這麼生氣的,是自個不識相,跑到了他們幽會的小園子了是吧。
嘖嘖嘖。
柳如雪站定,也不過來,隻聽腳步,卻冇走。
“師兄,我知道你在,也知你怨我。”她語氣帶著閨怨。
“我雖才名在外,可也受盛名所累,師兄應該知道我的誌向,我不想一生藏於閨閣之中。我素來誌向高遠,不耐煩與閨中女眷交談,她們口中瑣事無非是家長裡短,我與男兒一樣,皆有鴻鵠之誌,師兄若是怪罪我不允諾侯府婚事,那真是誤會我了。”
還說冇什麼,看看,人家都表白啦,讓你彆誤會呢。
容央心裡窩了一團火,怪不得這死陸霽安看了女人就跟看木頭似得,合著心裡藏著師妹呢!
你倆郎情妾意花前月下,結果師妹不想進你們侯府,寧可偷偷摸摸來。
嘖。
容央覺得自己就擺在家裡看看的形婚妻子。
“師兄……”
柳如雪見他還不出來,語氣裡帶了一絲哽咽。
容央氣得不輕,看陸霽安這狗男人也格外可憎!
趁著他現在動不了,直接踮起腳一口咬在了他喉結上。
陸霽安冇想到這死女人突然咬人,扣著她後脖子想把人給扯出來,容央發狠,一副恨不得要把他咬下來的架勢。
“如雪如今也不求師兄儘釋前嫌,隻是如雪還是要為自己的一顆真心辯駁,前段時日師兄受傷,我本該前來,卻恰逢祖母壽辰,我一心在家中為祖母賀壽縫製千壽屏風,不曾想這麼長一段時間,卻隻能在今日見到師兄。”
眼瞧著她越說,人越靠近,容央纔不怕她看到。
不管他們以前是非種種,如今她是陸霽安的老婆,這是鐵定的事實!
哪有老婆偷偷摸摸躲起來不敢見前女友的道理!
容央剛鬆開口,男人就摟著她的腰身,閃進了一旁的暗門裡。
柳如雪走到最後一扇書櫃前,卻壓根見不到任何人。
她臉尷尬的一臊,卻不肯離開,總疑心這裡有人。
陸霽安捂著容央的嘴,這處暗門狹小,他結實的身子跟她玲瓏有致的軀體貼靠在一起。
容央幾乎被他偉岸的身子籠罩個徹底,隻留下了淺綠的紗裙在他的黑靴上劃過。
他腰上綴著的香囊直接落在了地上,上頭的玉佩落在了容央的鞋麵上,發出了一絲動靜。
使得準備下樓的柳如雪停下腳步,再次朝著他們踱步而來。
更是惱外頭這個也是歪纏不清,明知道他躲著她,為什麼還要過來?!
可惜柳如雪怕是聽不到陸霽安的心裡話了。
正好給了容央作案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