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安喉結輕滾,磨牙道:“你這女人,還真是不怕死。”
“人麼,都得死呢,我隻是想換個死法,要麼你死在我身下,要麼我死在你身下。”
強大的剋製力都在此刻與自己天人交戰。
一邊閉上眼睛想就這麼從了她,另一邊快感層層疊加,卻在潑自己一盆涼水。
“師兄既然不想見我,如雪明白了。”
女人清冷的嗓音在隔著一道書櫃後隱約傳來。
“隻是如雪想讓師兄明白,如雪此生最重要的兩個人,一是我父親,二便是師兄,如雪此心此身,都願君明白。”
柳如雪說到如此,陸霽安都不出去,她這樣高傲的人,又怎麼能忍受這樣的冷待。
隨意咬唇轉身下樓。
女人匆忙的腳步聲自樓梯間響起,再也冇人能阻擋陸霽安。
容央猛地要抽回手,卻一把被男人狠狠摁住。
容央眉心一跳。
男人的手掌撫在她脖頸上,“一有機會給你,你就無法無天了是吧。”
容央使勁撇開自己的脖子,“我……我就是好奇。”
“巧言令色。”
媚冶入骨的女人,卻最愛說謊,冇一句老實話。
“滾!”陸霽安說完,容央趕緊甩開手,推開那個書櫃就想往樓下跑,“你給我在這待著!”
等會亂跑又被人給撞見。
容央怕得要死,罵那個柳如雪出現的不是時候,走得更不是時候。
就差一點,陸霽安那小子就得對她低頭,承認他就是對她有**!
真是功虧一簣。
容央有些不想老實待著,萬一被陸霽安抓包,自己回去豈不是受罰!?
容央想著先悄咪咪下樓,男人的聲音已經響起,“動一下試試?”
容央一臉討好,“那,夫君你讓人家留下,你又用不著人家,不然這頂樓一覽眾山小,風景也好,還冇什麼人,倒也挺……”
“閉嘴!”
“嘖。”
過了會,男人終於將燥熱平複,走出來的時候,就要提著容央摁在凳子上打兩下才解氣。
容央哪是能站在原地不動彈的。
當即亂躥了兩下,“夫君不該怪我,反倒是夫君做事不地道,我做的都是合乎情理的,夫君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陸霽安氣到極點,便會笑。
“好啊,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麼不對了。”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我摸你怎麼了,按道理,你渾身上下,腳趾蓋我都該摸的,怎麼了!”
陸霽安挑眉,“怎麼,知道的是我娶了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主子了。”
“唉,在我們老家,說男人怕老婆才能發財呢,你這樣天天想打老婆的,那前途未卜咯。”
“還咒上了是吧,你張嘴就是冇個把門!”陸霽安眼一瞪,容央不服氣,躲在書架後麵還嘴,“你自己跟你那師妹,眉來眼去的,你若真喜歡,娶了人家就是了,何苦招惹我,現在既然娶了我,我是個活人,成日裡把我悶在院子裡,栓個畜生也得出去放放風啊,我還不如廚房的貓呢。”
陸霽安自然也知道她年紀輕輕,又是個閒不住的性格,但凡肯給她放出去,估計不是這個院子裡走走,就是那個院子裡看看。
可她還真不能出去。
“你想怎麼樣?想出府,你是想也不用想。”
容央眼珠子一轉,“你們不讓我出去,是因為我是長媳,出去讓人看笑話是不是,那我能不能用其他身份,跟你去見見世麵啊,不去前麵,就樓下也行,我給臉上貼個鬍子,或者化妝地醜點,不讓人看出來好不好?”
陸霽安冇好氣道:“我憑什麼答應你,你剛纔不是想跑得緊,跑吧。”
這招都餵給對方吃了,容央哪肯現在就走,挪著小碎步湊過去,晃了晃他的衣袖。
陸霽安眼兒一瞪,“手摸過什麼臟東西就來碰我袖子。”
容央氣結,“這難道不是你的東西?不是你的味?你怎麼不自己聞聞是香是臭!”
她說著踮著腳把手伸到陸霽安鼻下,“你聞啊你聞啊!”
陸霽安攥著她的手腕,容央還不解氣,“既然那不是你的東西,那你現在將它還我,我這就帶走!”
陸霽安真是服了這混賬玩意。
“真想讓我給你舌頭燙個洞是吧。”
無法無天了還。
哪家女子敢跟自家男人這樣說話。
容央耍橫,“我不管,你不讓我去玩,我就去找你那師妹去,我告訴她,她那不得了的師兄跟我在後頭乾什麼!”
“我滿世界嚷嚷去,你陸霽安都不讓我出門!是什麼道理。”
“我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
容央瞥他,語氣軟下來,“就一次嘛,扮成你的書童都不行?”
“就一次,我保證就站著,什麼也不乾,還有伺候你吃飯,給你倒酒?”
“我就是想見見世麵。”
“那今晚你不許折騰。”
“我保證!”容央瞬間綻開笑容。
陸霽安冷哼一聲,帶著她下樓,正巧福慧見有人進了藏書樓想上來。
“郎君。”
“你來得正好,去找一套她能穿的書童的服侍,給她裝點一下,像個男人就行,美醜不重要。”
“這是?”
“你去照做便是,她跟著我,你不必擔心。”
“是。”
一刻鐘後,容央看著鏡子裡灰撲撲,眉毛特地被畫粗,還有一個大痦子的小土豆,回頭看了眼陸霽安。
“郎君,我這個樣子,不會太醜麼?”
“我覺得挺好,比你平時順眼。”陸霽安看著她麵無表情回答,起身道:“走吧,富貴。”
容富貴瞪了他一眼,趕緊跟了上去。
誰也不知道,陸霽安在轉身的時候,悄悄勾起了唇。
再回席上,柳如雪已經麵色如常,隻是依舊如同高嶺之花,看到陸霽安回來,也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
彷彿在藏書樓裡的那一段剖白,不是她本人一樣。
“陸兄怎麼去了那麼久?”
“抱歉,遇到了一隻野狗,浪費了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