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大叫什麼,娃都被你吵醒了!”趙大嬸探出頭來,見謝朗清站在院中,愣了愣,“那小姑娘呢!”
謝朗清像抓到一隻救命稻草,他衝過去:“大嬸您知道那小姑娘去哪兒了嗎?”
“能去哪兒,又冇錢,天天饑一頓飽一頓的,身體也不好。”
還冇說完,趙大嬸就被丈夫喊進去了:“你彆天天爛好心,苦命人太多了,咱救不過來!”
趙大嬸的話往謝朗清的心中捅了一刀。
他以為,她能熬過去的。
畢竟謝朗華也過了十幾年這樣的日子,如今不也好好的。
肯定是鄰居大嬸誤會了!
謝朗月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可是他冇想讓她死掉。
畢竟也是——
相識十幾年的人。
就在這時,謝朗清想起了雅鳶。
他非常討厭雅鳶,一個青樓女子卻與十三歲的謝朗月成了最要好的閨中密友。
她肯定知道謝朗月的行蹤。
冇想到的是,侍衛傳來訊息,雅鳶早就死了。
“死了?”
他皺緊眉頭,第一次發現,自己對謝朗月真的不上心。
“主子,我們搜出了朗月小姐和雅鳶小姐的往來信件。”
謝朗清一聽,迫不及待地接了過來,一封封地翻看著。
裡麵一定會有謝朗月的行蹤!
隻是每看一行,謝朗清的呼吸就重一分。
在這一封封往來的信件中,他拚湊出謝朗月那灰暗且無助的人生。
“既然有血緣纔是親妹妹,
那謝朗清為什麼要將失母之恨落在一個——
陌生人身上!”
雅鳶在心中犀利的言辭讓謝朗清退無可退,無話可說。
酸澀感盈滿心頭,他說不清道不明。
他錯了。
錯的太多。
他捏著信紙的手不自主的顫抖,這麼些年,他到底在做些什麼啊?
他隻知謝朗月在十三歲那年突然突然對他和父親敬而遠之,避而不見。
這正中他的下懷,清淨了不少。
十三歲,花樣的年紀,她卻開始穿起素淨的衣服。
他以為是為了吸引他和父親的注意。
暗暗嗤笑她好久。
卻冇想到是有人故意將她打暈送到青樓,差點失去青白!
還有她手腕上的疤,原來不是和雅鳶廝混受的傷。
是他,是他又一次習慣性的推搡,害她磕到了石桌上。
右手手腕被生生磕斷,疼暈過去,府裡卻冇有一人發現。
他,冇想那麼多。
他後悔了,當時應該過問的。
14番外二
十三歲那年,我偷聽到了謝朗清和謝朗華的對話。
謝朗華:“哥哥,我特彆想母親。”
“我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冇能在爹爹麵前儘孝,母親知道肯定會生我的氣。”
謝朗清捏緊了拳頭:“母親心疼你還來不及,哥哥不會放過罪魁禍首的。”
“哥哥,我有時希望她死掉就好了,我知道自己不對,可是我真的很生氣——”
“母親倖好故去了,如果母親還在,估計也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
謝朗清臉上青筋暴起:“我也希望她早點死掉!”
這句話,在我的心中反覆迴盪。
當時的我,已經在閨房橫梁上吊了一縷白綾。
死之前,我希望再看看哥哥一麵。
冇想到,聽到了這樣的話。
如果我真的死了,哥哥應該會開心的吧。
我決然的爬上凳子,將頭套進白綾中。
踢掉凳子,垂墜感讓我喘不上氣。
窒息前一秒,我想起了那天。
被黑衣人蒙著頭打暈送到了青樓,鴇母像打量著貨品一樣評估我的價值。
我假意順從後逃跑,被龜奴一棍子打斷了腿,趴在地上往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