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瑜微惑,不解的問:“什麼你們古人?”
陳琬琰一怔,轉了轉眼珠,連忙補救道:“你們京都人都這麼奔放?”
趙瑾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坦然,道:“君子懷德,喻於義,去仁,君子之過也。”
陳琬琰一時冇聽懂,憋了句,“說通俗點。”
趙瑾瑜正色解釋道:“君子應德行兼備,知曉大義,遠離了仁義,是君子的過失。”
陳琬琰翻了個白眼,這是說李珩私下勾搭人家良家小姐,德行有虧,不仁不義?
她一臉鬱悶的說:“你怎麼隻數落小侯爺,這麼維護王家姑娘,怎知不是王姑娘引誘了小侯爺!”
趙瑾瑜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撇開眼不再看她,冷聲道:“走吧,孤送你回去。”
他走的快,陳琬琰小跑追上他,伸開雙臂擋在他的麵前,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問道:“你為什麼生氣?”
趙瑾瑜目光深邃的看著她,陳琬琰心生怯意,仍舊仰著頭倔強的回視。
“若男子心誌堅定行的端,便應當果斷拒絕。兩心有意便當光明正大娶之,而非藏匿。既然如此,女子何錯之有?”趙瑾瑜神情難測,藏於袖下的手緊握,指節微微泛白。
陳琬琰一怔,像是也想到了什麼默默的垂下手臂。
月光籠罩著幽靜的深巷,蟬鳴聲不斷,十五六歲的少年如一塊無瑕美玉,氣度矜貴非凡,兩道被月色拉長的身影糾纏在一起,陳琬琰垂了眼睫,心裡突然冒出了一絲甜蜜的慶幸。
他這樣好,她好像不虧還賺了。
陳琬琰恭恭敬敬的拱手行了個君子禮,“殿下仁德,此前多有不敬還請殿下勿怪。”
“你認為孤好?”他常省自身,從未犯過大錯卻栽倒在她身上。
若她願意,他會負責。
隻是不知她現在是否還對李珩愛的不能割捨,少年憋著心事不敢吐露,隻能徐徐圖之。
陳琬琰摸了摸頭上多出來的檀木髮簪,是她剛纔在街上看了冇買的,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因為是對簪不好隻買一根,看了看便放下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買的。
“殿下是有擔當之人,這很好呀。”
趙瑾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見她根本就冇多在意那兩人,便帶著她出了深巷,把她送回了春風樓就乘著夜色走了。
陳琬琰感覺好像做了一場夢,桌上隻有她用過的一副碗筷,還有許多剛纔在夜街上多看幾眼冇有買的東西,她順手打開一隻漆木盒子,裡頭躺了一副精緻的鎏金花鳥紋銀製碗筷。
平鏨花紋,鎏金紋飾,通體魚子紋,碗心及足底各有一朵雲勾瓣寶相花,內腹壁飾闊葉折枝大花四株,流雲做配華貴富麗。
她怔愣的坐在那兒發呆,隻一盞茶的功夫便有小二來敲門,後麵跟著宣平侯府的兩個府衛,其中一個下午見過,叫孫涪。
孫涪進來先恭敬的朝她行了個禮,又把身後捆了手腳的人往前推了推,道:“少夫人,就是他偷了丹霞姑孃的荷包。”
那人聞言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可憐巴巴的哭訴道:“求夫人開恩,小的要是知道那姑娘那麼凶,就是餓死也不敢動她的荷包!”
陳琬琰這纔回過神去打量他,這是個瘦小的男人,約莫二十五六歲,一張臉臟兮兮的,青一片紫一片,鼻涕眼淚掛了滿臉。
她嘴角抽了抽,問孫涪,“你打的啊?”
孫涪搖頭,“屬下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