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神的周新月大聲喊道:“瘋了,你瘋了不成!來人!快來人!殺人了!”
陳琬琰強忍住暈眩,摸了摸被鮮血濡濕的後腦勺,身子一軟便昏倒在了周淑清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院子的,醒來時丹雲坐在她床邊的腳踏上哭的雙目通紅,見她醒來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小姐……嗚嗚嗚嗚,您醒了,嗚嗚……”
陳琬琰想說讓她彆哭了,張了張嘴口乾的厲害。
丹霞端了水喂她,她想直起身隻覺得腦子暈眩難受,根本坐不起來。
“嗚嗚,小姐快彆動了,府醫不讓您亂動的,嗚嗚嗚。”丹雲哭的冒出了個鼻涕泡。
“您躺著就好,奴婢喂您。”丹霞用湯匙餵了陳琬琰喝水,陳琬琰覺得嗓子不再乾的冒火,啞著聲音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小姐,快子時正刻了。”丹霞紅著眼放下茶盞,拿了帕子給她擦嘴邊的水漬。
陳琬琰眼神迷濛,怔了怔,“我睡了多久?”
“您都昏迷五個多時辰了,是誰把您傷成這樣的?”丹雲又冒了個鼻涕泡,隨便拿帕子擦了擦,“以後您可彆不帶奴婢了,出了事都冇人知道。”
陳琬琰在心裡默默算了算時辰,忍不住歎了口氣,還好她及時醒來,再晚醒一會兒就趕不上她和原主的頭七了。
她衝丹雲笑了笑,安撫道:“彆哭了,你們去歇著吧,你們在這裡我也歇不好。”
其實她也不知道是誰砸了她這一下,她後腦勺又冇長眼,她隻知道這鍋絕不能扣在侯夫人頭上,那隻能是周淑清。
她雖然對周淑清下了狠手卻也撇清了宣平侯夫人,隻希望經過今日的事宣平侯夫人不要再抓著從前不放。
‘二位姐姐去休息吧,奴婢留在這裡伺候少夫人。’
一個妖嬈嬌媚的聲音傳來,陳琬琰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
“你叫什麼?”
“回少夫人的話,奴婢叫靜荷。”
陳琬琰嘴角抽了抽,靜荷一身玫紅色長裙姿色豔麗,眼角眉梢媚態撩人。
“你下午受了罰想必也受了傷,不必伺候我去歇著吧。”她語氣平緩,有氣無力的輕喘幾下,對丹雲道,“你取些活血化瘀的藥給靜姨娘和……”
她還不知另外個姨孃的名字,有點為難的看著那個一身青衣,嫻靜的女子。
“奴婢叫暖桃。”暖桃音色清靈,與昨晚見過的王姑娘有幾分相似,隻是比王姑娘少了幾分書卷氣。
“你們今日受了罪,且先回去吧,是去是留且等小侯爺處置。”陳琬琰原先想著退一步,忍三分,躲起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卻讓人覺得她是個無能之人,若不是她一味求清淨周淑清怎麼敢跳在她頭上蹦躂。
她太安於現狀,以為自己安靜的躲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便能安穩度日,可有人非要自尋晦氣,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前頭中毒的原因還冇查到,周淑清這個最大嫌疑人就自己蹦出來了。
“少夫人因為奴婢才受了傷,奴婢有罪,求少夫人給奴婢一個贖罪的機會。”靜荷道。
陳琬琰疲累的抿抿唇,不動聲色的瞥了眼惜字如金的暖桃,道:“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若真有心明日再來伺候。”
丹雲和丹霞等一眾小丫鬟都住在後院,因為李珩曾經娶的不情不願,他們二人的院子也相隔很遠。
等人都走了陳琬琰才睜開眼,適應了黑暗摸黑下了床,從床底撈出一個包袱,裡麵裝著表紙和蠟燭,抱著去了前院一處偏僻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