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應了,打開手中的妝匣,道:“這是夫人在遺珠閣給少夫人打的一套紅寶石頭麵。”
陳琬琰冷冷淡淡的說道:“待我身子好了,親自去向婆母道謝。”
見她麵色蒼白,體力不濟,錦瑟稍微點下了頭便準備告辭離去,離開前低聲說了一句,“周姨娘失手打傷了少夫人被侯夫人禁了足,禁足期間不準小侯爺再進她的院子。”
到底是姑侄,周淑清一句氣急失了手,就哄好了差點背鍋的宣平侯夫人。
陳琬琰輕笑,讓丹雲取了一對紋絲咬花的金鐲子遞給她,道:“辛苦錦瑟姑娘跑一趟。”
送走了錦瑟,丹雲進來看到陳琬琰一臉笑意的靠在床頭出神,便問道:“小姐,是因為周姨娘關了禁閉開心嗎?”
“這有什麼開心的?”侯夫人這是想將她受傷的事輕輕揭過,讓她白捱了一下子。
關禁閉不過是為了保護周淑清,讓她躲在裡麵不出來,她自然也不能去主動找個妾室算賬,真當她腦子被砸壞了嗎?
她示意丹雲將紅寶石頭麵收好,知道這是侯夫人看她是個明白人,便想拿東西平息她的怒氣。
收了東西若是她再不依不饒的鬨就是不給婆母臉麵,不愧是深宅大院裡的主母,一個不值錢的破頭麵就想打發了她。
“這周姨娘也太可恨了,將小姐的頭砸了那麼大個窟窿,這要是在涼州將軍非讓人抽死她不可。”丹雲氣哼哼的說道。
被她這一提,陳琬琰瞬間覺得後腦勺又開始疼了,笑著附和,“誰說不是呢。”
這腦袋不管是誰給她砸開花的,那都是真開花了。
當時屋子裡頭黑,隻有周淑清和侯夫人二人,冇有人看見那個香爐到底是誰砸的,若不是她一口咬定是周淑清砸的,這會指不定宣平侯夫人就要哭天抹淚的來和她糾纏了。
一個孝字壓下來,她就隻能忍下這口惡氣,連個不值錢的頭麵都得不到。
昨日侯夫人雖砸了她兩次,卻是將能傷人的瓷器砸在了她腳邊,軟枕砸在了她臉上,可見雖然生氣還是存了理智的。
她估摸著那個銅香爐是周淑清砸的,想藉此離間她和侯夫人的婆媳關係,萬一自己不幸被砸死了,她也可推到侯夫人身上,畢竟她昨日剛進門就被侯夫人用軟枕砸了腦袋。
就算冇砸死,就原主那鬨騰勁兒,且有的折騰。
她正想的出神,丹雲道:“小姐,靜姨娘來了。”
陳琬琰收回思緒,道:“給我披件衣裳,扶我去榻上。”
她後腦勺疼的很整個人也懨懨的,靜荷進門就跪在她腳邊磕了三個頭。
“昨日多謝少夫人。”要不是陳琬琰讓她們出去,指不定她們還要跪到什麼時候,“隻是叫少夫人受了傷,靜荷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說著她遞了一匣子東珠過來,陳琬琰瞟了一眼,隻見珠子顆顆圓潤飽滿一看就是精挑細選的。
陳琬琰對丹雲道:“你去小廚房拿些水果糕點,再端兩盅燕窩。”
靜荷見她不動聲色的將丹雲支走,又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昨日是靜荷連累了主子,求主子責罰。”
“你起來吧,不用總是跪我。”陳琬琰斜了眼桌上的東珠,拿起一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他讓你送來的?”
靜荷沉默著冇講話。
“這珠子一顆都很難得。”更何況這一筐,她抓了幾顆在手裡摩挲,“他可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