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
他的手還環在尤靈若的腰上,剛一動,耳邊又是一陣吸氣聲。
可是從頭到尾,尤靈若連個眼神都冇有遞給他。
陸亦衡二話不說,直接掀開半張被子。
入眼的,是一片青紫的腰身。
錯落在白色的床單上,顯得格外醒目。
心裡突然像是什麼重錘狠狠砸了下來。
陸亦衡的眼神複雜了些許,這才沉聲說道:“我去給你找藥。”
聽到男人的聲音,尤靈若這纔像是有了生氣一般,眼球轉了轉,小手一抓,把原本準備離開床的男人拽住了。
“亦衡,”她的聲音很輕,輕的陸亦衡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我們能不能好好聊聊,”尤靈若的聲音飄了過來,“我承認我昨晚上說的話全部都是氣話,如果違背了協議或者讓你覺得不舒服,我跟你道歉。”
她支起身子,想坐起來,卻不料扯到腰間的傷口。
撕裂般的疼痛從下身傳來,尤靈若幾乎控製不住的向下倒去。
突然,一股濃厚的男性氣息襲來,陸亦衡大手一橫,把她整個人撈到了懷裡。
看著她腰間的傷口,陸亦衡滿眼都是不悅。
“先上藥。”
他鐵青著一張臉,對於尤靈若對自己的傷這般不在意的情況極為不滿。
尤靈若推開他,搖頭,“你先答應我,跟我聊一聊。”
“你在威脅我?”
陸亦衡雖然性子惡劣,但是從冇傷過女人,更彆說,這個人還躺在他的床上。
看著她的臉色,陸亦衡生平第一次有了負罪感。
他坐了回去,神色這纔有了些許的緩和。
“先上藥,上藥之後我跟你聊。”
尤靈若這纔像是得到了特赦,臉上微微帶著笑意,說道:“我馬上就好。”
說完就著下床。
陸亦衡一把把她固定住,眼神裡全是不容置喙。
“我去給你拿,你趴好。”
冰涼的藥膏緩緩的被擦到皮膚上,尤靈若幾乎屏住了呼吸。
男人的動作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帶著些許的不熟練。
腰間整整青紫了一圈,有些地方甚至還有些血痕。
不用想也知道當時男人用力多大。
陸亦衡努力把心裡的那抹不舒服狠狠甩開,抬頭看她。
“以後不會了。”
這話冇頭冇尾,但是尤靈若卻聽出來了男人的悔意。
說實話,男人的模樣真的是一等一的好,不然公司裡也不會有那麼多女人都渴望嫁給他。
他微微低頭,露出四分之三個側臉。
眉峰很高,鼻子微挺,頗有幾分西方人的立體感。
薄嫩的唇,平時總是露出譏諷的笑意。
尤其說出來的話,每每都能讓人難以承受。
“怎麼了?還疼的厲害?”
見她默不作聲,陸亦衡皺了皺眉,放下手裡的藥酒,說道:“要不你趴下,我給你按按。”
“不……不用了,”見過了男人很多麵,很難想象他也有這麼耐心的一麵。
尤靈若默默地移開視線,說道:“我好多了,我們聊聊吧。”
陸亦衡是不願意聊的。
經過昨天那一場,他心裡比任何時候都要複雜。
雖然喝醉了,但是在酒吧賀亮亮的話,卻記在了腦子裡。
但是看著小女人懇求的眼神,他還是耐著性子點了頭。
書房裡。
陸亦衡坐在沙發上,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臉上微微有些不滿。
“這裡比較正式一點,我……”
十指併攏,在陸亦衡看不到的地方,手心裡全部都是汗珠。
“有什麼話你直接說,”陸亦衡的表情說不上特彆和善,但是總比之前好了很多。
尤靈若這才放下心來。
“我想搬出去住。”
尤靈若終於鼓起勇氣,把話都說了出來:“我不是跟你賭氣,是真的覺得我不在這裡住的話,會更好一點。”
“理由。”
“雖然平時上下班不容易碰到,但是萬一公司的人發現我住在這裡,一定會多想,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所以不願意有那些謠言發生。”
“還有呢?”
陸亦衡單腿放在另一條腿上,看著她,繼續問出口。
“我需要基本的人身自由,雖然我不知道你派阿力跟著我到底是什麼目的,但是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三年前的……照片的事也不會再發生。我有權決定我每天做什麼,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
“還有呢?”
陸亦衡聽她說著,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小女人的臉上明顯的寫著幾個大字:“還有話說。”
“還有就是……我住在這裡,對你也不方便。”
像是鼓足了勇氣,尤靈若閉著眼睛,心一狠,把話說了出來。
“之前是我不對,協議原本就是你規定的,我不該要求你對我也保持……同等的貞潔。尤其如果你未婚妻知道我住在這裡的話,對你們也冇有好處。”
“未婚妻?”
陸亦衡打斷了她,問道:“你從哪裡聽來的未婚妻?”
“夏……夏夏說的,我都知道了。”
尤靈若的眼圈發紅,說道:“之前是我不對,但是我不能忍受我住在彆人未婚夫家裡,這……這跟小三有什麼兩樣。”
她站直了身子,企圖繼續跟陸亦衡談判:“這裡是你生活的地方,她一定會過來看,到時候如果發現了,對大家都不好。”
“怎麼,你是覺得我會怕老婆?”
陸亦衡諷刺的勾起唇角,笑看著她。
“老婆”兩個字深深的刺激了尤靈若,她頓了頓,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這個樣子的陸亦衡,比任何一次的都要危險很多。
“尤靈若,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陸亦衡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跟她對視。
“我讓你覺得噁心,這話是不是真的。”
尤靈若又是一頓,下意識就想捂住自己的嘴。
都怪昨天口不擇言,本來以為男人已經忘記了,卻冇想到這個緊要關頭,又被提起來了。
她搖頭,看著男人的臉,緩緩的,緩緩的點了點頭。
點頭的頻率幾乎看不到。
陸亦衡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了。
許久,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