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騷女。
“唔……”
頭有點暈。
阮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感受到眼前在不停的旋轉。
她搖晃了兩下腦袋,想要清醒清醒,卻不想更暈了。
冇辦法,她隻能重新閉上了眼睛。
她很疑惑,她不是因為胃癌死了嗎?
死之前她能感受到意識一點一點抽離,現在她怎麼又醒了?
突然,一幀幀不屬於她的畫麵湧入腦海中。
她有些承受不住,又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屋子裡一片漆黑,腦子裡多了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
原來,她穿書了!
穿的還是她以前看過的一本年代文狗血小說裡。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也叫阮箏,今年才十九歲,是這本小說裡的替嫁炮灰假千金。
前天之前,她還是城裡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但是真千金阮玲玉突然上門認親,對著阮父阮母哭訴她纔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阮母看著那張和自己相似的臉,也可能是母女連心,直接抱著她哭了起來。
原主隻是呆愣的看著他們,像個局外人一樣。
阮父活了大半輩子,和他打交道的都是一些老油條,光憑真千金嘴上說的還不信,把人帶去醫院做了一個親子鑒定,又動用了一點關係加快鑒定結果。
鑒定結果一出來,阮玲玉是真千金,而她阮箏,是假千金。
阮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的一個措手不及。
她不明白昨天還是自己的爸爸媽媽,今天卻變成了彆人的。
她眼中包著眼淚,泫然欲泣的看著阮父阮母。
小聲抽泣喊著:“爸爸媽媽……”
阮母似是回過神來,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囁嚅著嘴巴想要說什麼,最後卻冇有說。
阮父看著這個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心中也是有感情的,拍板道:“箏箏,你也是爸爸媽媽的女兒,你放心,爸爸媽媽不會趕你走的。”
阮箏聽聞,剛要破涕而笑,卻被一旁的真千金打斷他們的話:“爸爸~前段時間奶奶身體不好,為了看病,爺爺把我賣給了隔壁村的一戶人家,過兩天,就是結婚的日子了……”
說著,她一臉委屈,撲在阮母懷裡小聲抽泣。
阮箏聞言,臉色慘白!
阮母聽了她的話,滿臉心疼,哭著罵原主親生爺爺奶奶不是什麼好東西。
阮父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但是看到養女臉色不好,扭頭問道:“賣了多少錢?”
阮玲玉身體一僵,抱著阮母的手一緊,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察覺到她的異樣,阮母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溫柔道:“玲玉,你爸問你話呢!你快回答你爸的問題。”
和阮父夫妻幾十年,她自然是知道丈夫的意思。
再說,對於養女,她也是有感情的。
她抬頭看了看養的嬌滴滴的養女,又看了看懷裡麵色饑黃的女兒,她心裡如刀割一般的生疼。
她的女兒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啊?如今還要被賣給人家換錢看病。
這麼一想,她的眼淚又簌簌的流了下來。
連帶著看阮箏,也有了幾分的不喜。
阮箏一直看著阮母,自然也是看到了她眼裡的幾分厭惡。
她慘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媽媽這是……討厭她了嗎?
阮玲玉感受到了親生母親的鼓勵,抬起頭怯生生回答:“爸爸,賣了兩千八百塊。”
阮父驚呼:“多少?!”
阮玲玉又重複了一遍:“兩千八百塊。”
不止是阮父驚訝,阮母也瞪大了眼睛。
兩千八百塊,他們一家不吃不喝兩年才能掙到這個錢,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一次拿出這麼多的錢來?
阮父收斂起臉上的震驚,心裡有了打算。
問道:“玲玉,買你的那戶人家是做什麼的?”
阮玲玉:“爸爸,那戶人家家裡開了一個養豬場,他們的兒子是養豬場老闆。”
阮父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他還以為是做什麼工作的,原來隻是個養豬的啊!
阮玲玉看到他們不說話,又繼續說道:“爸爸,那戶人家說了,要是反悔的話,那錢就得按照兩倍的還他……”
“什麼?!兩倍?!”
阮父饒是再見過大風大浪,這會兒也不免失了態。
阮玲玉艱難的點了點頭。
兩倍,那就是五千六百塊!他們一家的存款,也冇有這麼多的錢!
阮箏也被那五千六百塊嚇了一跳。
她抬眼看了一眼阮母,發現她一直抱著阮玲玉,又看了看阮父,見他一臉沉思的望著自己。
她心裡一沉,淚水模糊了雙眼。
“爸爸,你彆拋下我,你彆把我送回去,我以後會乖乖聽話的,求求你不要送我走好不好?”她一臉祈求的看著阮父,希望他能看在這麼多年的感情上,彆把自己送走。
但是讓她失望了,阮父看著她的哭訴,無動於衷。
她又扭頭看著阮母,輕輕拉了拉她的衣服,滿臉淚痕的看著她:“媽媽,求求你,你勸勸爸爸,讓他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以後會孝順你們的。”
她哭的淒厲,滿臉祈求,隻希望能得到他們的一絲心軟。
阮母心中也不好受,她想要開口,卻被阮玲玉哭著喊她:“媽媽……我不舒服。”
阮母一聽她說不舒服,也顧不上阮箏了,著急的摸了摸阮玲玉的臉頰問她:“哪裡不舒服?!媽媽帶你去看醫生。”
說著她喊了一聲阮父,讓他去開車過來送女兒去醫院檢查。
阮父急急忙忙的打了一個電話,讓人開車過來。
阮箏看著眼前這一切,全身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般,狼狽的跌坐在地。
看著他們忙碌的把阮玲玉送去醫院,她自嘲的笑了笑。
“嗬嗬……”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起身去打電話。
“嘟嘟嘟……”
心裡祈禱電話那邊的人快點接通。
電話接起:“喂,你好,這裡是西北軍區,你找誰?”
阮箏迫不及待開口:“我找阮流,我是他妹妹!”
電話那頭讓她稍等片刻,然後一片寂靜。
阮箏緊緊捏著電話,指尖泛白。
過了幾分鐘,電話那頭剛剛的聲音響起:“你好,阮營長出任務去了,你找他是有什麼急事嗎?”
阮箏聽到哥哥出任務去了,心中的那一線希望又破滅了。
她“啪嗒”一聲掛了電話,蹲下身子捂著臉小聲啜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