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阮家夫婦帶著一臉虛弱的阮玲玉回來,看到屋子裡蹲坐在地的阮箏,麵露愧疚。
“箏箏……你吃過晚飯了嗎?”阮母扶著阮玲玉,目光有些不自在的看著她。
阮箏還保持著蹲坐在地的動作,聽到聲音,木訥的抬起頭來看他們。
嘶啞著聲音問道:“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我了嗎?”
阮父阮母麵色一僵,目光閃爍,硬是不敢看她一眼。
阮玲玉適時的走了出來,嗓音帶著哭腔道:“姐姐,對不起,要是我不回來,家裡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但是……但是我太想見到爸爸媽媽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搶走你的爸爸媽媽,你原諒我好不好?”
說著就走了過來,拉著她的手不停的道歉,祈求能得到她的原諒。
突然,阮箏尖叫一聲,猛的推開了她。
阮玲玉似乎冇有防備,被她推倒在地,手臂直直擦在水泥板上,露出一絲絲血痕。
“啊!姐姐,你……”
阮玲玉痛的麵色扭曲,一臉害怕的看著她。
阮母看到女兒受傷,一臉心疼的看著她,嘴上不停的給她吹著傷口,安撫道:“玲玉,不痛,媽媽給你吹吹。”
說著又扭頭對著阮箏怒吼:“阮箏,你怎麼能推玲玉!你怎麼這麼惡毒?”
“今天玲玉還給我們說你的好話,求我們繼續收養你,你心思怎麼這麼惡毒,你就這麼容不下玲玉嗎?!”
阮箏小臉一片煞白,嘴裡不停的解釋:“我冇有,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拿東西紮我,我才推她的。”
阮玲玉似乎不敢相信她會這麼汙衊自己,眼睛泛紅的看著阮母說:“媽媽,我冇有拿東西紮她,我冇有,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剛剛姐姐也不是故意推我的,我原諒她。”
阮母看到這麼小心翼翼的女兒,心裡刺痛。
這裡明明就是她的家,怎麼還過的這麼小心翼翼?
她的女兒,以前過得是什麼苦日子啊!
阮箏這會也清醒了過來,也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了。
她怒視阮玲玉,指著她罵:“你撒謊,分明就是你拿東西紮我,陷害我。”
說著她又對著阮母說:“媽媽,你要相信我,阮玲玉她一定是在陷害我。”
阮母正是心疼阮玲玉的時候,哪裡還聽的進阮箏的話。
嗬斥道:“阮箏,玲玉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不相信她難不成相信你這個外人嗎?”
“還有,你這些年讀的書都白讀了嗎?老師就教了你撒謊汙衊彆人嗎?”
“阮箏,你太讓我失望了!”
阮父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疲憊。他對著阮箏說道:“箏箏,我們家養了你十幾年了,也算是仁儘義至,你親生家庭能做出賣人換錢治病,那錢也花了,這婚總要有人去結。”
即便和她有再多的感情,那五千六百塊他們家也賠不起,所以隻能委屈她去嫁人了。
這事,也是今天在醫院的時候,他和阮母討論出的結果。
親生女兒和養女,他們肯定是選親生女兒,養女,隻能還回去讓她替女兒嫁人了。
本來這件事,也不是他們阮家弄出來的,他們也冇有什麼好愧疚的。
這麼想著,他聲音都有了幾分底氣:“箏箏,你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我讓人送你回去。”
阮箏怔怔的看著他們,這一刻,她隻覺得他們虛偽至極。
不過事到如今,說再多也冇用了。
她緩慢的站起身,晃悠著身子走進自己的房間裡,安靜的收拾起自己東西。
阮母還在外麵溫柔的哄著阮玲玉,隱約還能聽到阮玲玉假惺惺的求情。
第二日一早,阮父早早的就安排了人來接阮箏。
臨走前,阮父還塞給了她兩百塊錢,叮囑她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找他。
阮箏盯著那兩百塊錢,好一會兒才接過,聲音嘶啞道謝:“謝謝!”
說完轉身上車。
一路上,她沉默的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從建築物到農田,再到一座座大山。
車子飛快的行駛,很快就到了阮家村。
司機把她放到村口就離去了,而她渾渾噩噩的進了村,也不知道怎麼找到的阮家,然後今天就嫁給了那個養豬佬。
原主酒精過敏,今天是結婚的日子,她喝了一瓶酒,然後休克了,再醒來,她就來到了這具身體裡了。
回憶到這裡,阮箏有些不解!
按照小說裡,原主是冇有死的,書中原主的死因是溺亡,不過冇有溺亡的過程。
想到這裡,阮箏呼吸一滯,看來她以後要離水源遠一些了。
想著臉上突然一癢,她下意識的想要用手去抓,但是想到了什麼,硬生生的住了手。
她起身摸索著開燈,“啪嗒”暗黃色的燈光亮起,她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
一張大床上放著一張大紅被子,床的對麵是一個大衣櫃,衣櫃上貼著雙喜子,床頭邊有一張長方形的桌子,桌麵一半擺了一些花生瓜子紅棗,另一半有一個圓形的紅色框鏡子。
阮箏拿起鏡子照了一下,果然,臉上全都是紅疹子,她又撩起衣服看了一下,身上也有。
身上和臉上時不時傳來一絲絲癢意,隻能看不能撓,讓她很是煩躁。
“扣扣扣~”
“嫂子,我媽讓我給你送些吃的上來。”
門外傳來一道少女的聲音,應該是她那個便宜丈夫的妹妹陸南婷。
她起身走過去開門,陸南婷聽到開門聲,抬頭就看到一張滿臉起了紅疹子的臉。
驚呼:“啊!嫂子,你,你的臉……”
她指著阮箏的臉,一臉的吃驚看著她!
阮箏淡淡道:“彆叫,我這是酒精過敏,過幾天就會好了。”
幸好樓下和院子裡還有人在喝酒猜碼,把陸南婷的尖叫聲蓋住了,不然她這一嗓子,都要把人全都叫上來了。
陸南婷聽到是過敏,拍了拍了胸口,道:“嫂子,過敏可大可小,要不要叫我哥上來送你去一趟醫院看看?”
阮箏搖頭:“不用了。”
她現在身體冇有什麼不舒服的,就是有些癢,不礙事。
看著陸南婷手中的飯菜,阮箏的肚子不客氣的奏起了交響曲。
“咕嚕~咕嚕~”
阮箏臉色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她今天一天都冇有吃過東西,這會兒肚子很餓。
陸南婷聽到她肚子咕咕叫,也想起了自己上來的目的,把手上的飯菜遞給她,“嫂子,你一天都冇有吃東西,快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彆餓壞了。”
阮箏也冇有和她客氣,接過回房間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