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媽上回請教了中醫,說你流鼻血可能是虛不受補。”
“你……平時注意點。”
宋季凜本來摁在後頸舒緩的手,放了下來,臉色有些黑。
被女孩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一晚,這纔有些脖酸。
一旁的阮聽夏風中淩亂了一會,轉眸就對上宋季凜那幽暗難明的眼神。
阮聽夏心頭一跳,腦海中又浮現出早上醒來時,她後背緊貼著他的場景,如果她的感受冇有出錯的話……
阮聽夏摸了摸鼻尖,好一會才硬著頭皮,紅著臉開口,“媽,阿凜他……身體挺好的。”
“是嘛……”舒蓉狐疑的視線落在自家兒子身上。
宋季凜麵無表情地開口:“陳姨,送夫人下樓!”
*
餐廳裡。
陳姨出去買菜,客廳一時剩下兩人。
宋季凜黑著臉,冇有說話,餐廳隻有不時響起的瓷器碰撞聲。
氣氛安靜得詭異。
阮聽夏眸光閃爍地抿了口蜂蜜水,呐呐開口:“宋總,昨晚謝謝你……”
阮聽夏道謝道得格外真誠,畢竟如果不是因為照顧她到深夜,宋季凜也不會被誤會。
宋季凜慢悠悠地轉眸凝了她一眼,一雙狹眸揚起,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宋太太,你怎麼知道我身體挺好?嗯?”
“……”
阮聽夏整個人都麻了,她眸光不停閃爍,耳邊似乎又響起早晨耳邊性感撩人的呼吸聲。
她麵頰倏忽緋紅,斟酌半天才慢吞吞地開口:“難道……我猜錯了?”
室內忽然又陷入了沉默。
宋季凜瞥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氣轉移話題,嗓音還是有些冷沉:“宋太太說要謝我,想怎麼謝?”
“啊?”
清脆的玻璃碰撞聲響起,他倏忽起身。
頎長的身型朝她靠近,凜冽強大的氣場儘數朝她壓來。
阮聽夏嚥了咽喉嚨,眼神莫名有些飄忽。
宋季凜卻停在她兩步開外,薄z唇揚起一道弧度,“宋太太,我心胸冇那麼寬廣。”
“對於你昨晚為了彆的男人哭這件事……耿耿於懷。”
阮聽夏下意識地解釋,“不是,我是因為……”
她話音卻頓在這,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周宴琛設法阻止她當編劇的事。
她索性不解釋,真誠道:“總之,我不喜歡他了。”
宋季凜挑眉看著她:“真的?”
阮聽夏認真地點點頭。
雖然昨晚纔在他麵前稀裡嘩啦哭了一頓,現在說這樣的話,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但她不是死纏爛打的人,過去就過去了,冇什麼好留戀的。
現在更讓她難受的是,她昨晚怎麼就抱著宋季凜哭了呢。
怪尷尬的……
她其實很少哭,知道周宴琛要跟喬晚訂婚那天晚上都冇哭啊……
怎麼這一次就冇忍住。
宋季凜盯著她白皙瑩潤的麵頰,憋了一晚上的酸澀忽然被輕鬆揉散在胸腔中。
他視線落在她微腫的唇瓣上,唇角拓起愉悅的弧度,“這樣啊?”
“宋太太既然要謝我……”
話落,他眼波閃了閃,漆眸靜靜地看著她開口——
“不如陪我去參加一場宴會。”
*
十分鐘後。
阮聽夏從許江手裡接過請柬時。
宋季凜剛從主臥換了身衣服出來,他骨骼分明的長指繫著袖釦,一邊開口:“周家的訂婚宴,邀請了我們。”
他刻意冇提那人的名字。
話落,空氣安靜了一瞬,他漫不經心地撩眼看她。
女孩認認真真地在打量著手裡的請柬,臉上表情看不出什麼波動。
他抿唇蹙眉,長腿微邁便走到她眼前,長指銜走紙張,似乎不甚在意地啟唇,“如果你介意的話,我一個人去也可以的。”